司徒川跟我高洋小師弟的性格差不多，大方好爽而好朋友，這樣的人在我上輩子的記憶中可以當國寶來看待了。
北極劍宗開始招生考試的那一天司徒川早早就來找我了，然後我倆駕著馬車往北極劍宗而去。到達北極山底下的時候，北極劍宗招生報名處的桌椅板凳都已經擺好了，而前來排隊報名的人更是數不勝數。整個招生考試大概需要三天才能夠完成。
看到報名處排隊的人已經成了長龍，司徒川遺憾地說今天還是起遲了。
由於報名費是十兩銀子，這立馬就把一些尋常百姓給排除在外。畢竟一般比較殷實的農民一年也才能賺十兩銀子。我和司徒川報名的時候大概已經中午了，報名完之後就在山門外遙遙看著總門內先一步參加考試的人。
我注意到參與考試的人全都是先進入一處山洞，從山洞出來以後在台上操練一遍劍法，我問道：“不能直接走上台嗎？他們為什麽都繞路去那山洞逛一遍呢？”
司徒川說：“那山洞可不尋常，是北極劍宗最要緊的密地，相傳那裏麵的石壁上有創派祖師留下的一套劍法。考試的第一步就是參悟這套劍法。”
我聞言看了看遠處台上練劍的那群人，台上已經走過不下十人了，但是每個人練得劍法都不一樣，有的大開大合，有的密不透風，有的飄忽流暢。我問司徒川說道：“既然隻有一套劍法，為什麽他們出來演示的都不一樣呢？”
司徒川說道：“不知道，或許裏麵有好幾套劍法也說不準。我隻知道這山洞就是考驗一個人練劍資質的地方。”
等著太陽快落山了，而瓜子我和司徒川已經吃了三斤，嘴裏都起泡了，終於才輪到我和司徒川進山洞。
我前腳剛踏進山洞，司徒川卻被人攔住了：“後麵的明天再來吧，今天不考了。”
司徒川趕忙指著我說道：“我和他一起來的啊，你放我進去吧。”
北極劍宗的考察人員搖了搖頭：“要是你後麵的人也說跟你一起來的怎麽辦？明天早點來就是了。”
“他真是跟我一起來的。”我趕忙幫腔說道。
“那你也出去。”考察人員不耐煩地說道。
我趕緊轉頭走進山洞。
司徒川大喊一聲：“我靠！這算怎麽回事兒？”
……
走到山洞的時候，我忍不住捂著
鼻子喊了一聲：“這北極劍宗也太窮了吧。”
一些正在石壁前觀看劍招的人側目看向我，眼神不善。我趕緊閉嘴。
山洞裏點著的油燈，油八成是地溝油，煙熏得十分繚繞。
我心裏想到：好賴北極劍宗也是天下第一宗，就不能拿點牛皮哄哄的夜明珠出來嘛。
小小的山洞裏為了照明，點了不下五百支煤油燈，看著燈火輝煌，聞著感覺去了北京聞霧霾似的。濟南這邊空氣現在也夠嗆。
我抬頭看向石壁上的壁畫，看到壁畫上的劍招動作十分的漂亮。不愧是北極劍宗，這花花招子就是比一般江湖人研究的透徹。正打算嘲諷這劍招中看不中用，粗淺而簡單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壁畫中有一招和古劍十三決中的《鳥伏》第一式有些像。
再認真一看，這些劍招好像還含有深意。
我於是從新走到洞口，打算好好看一遍。
洞口處寫著五個大字“流風回雪劍”。
第一個劍招是一個人猛地回頭，劍從腰間抽了出來，這幅畫前沒有人看了，我回憶著《鳥伏》中的句子，漸漸看出一些眉目。
抽劍的動作雖然簡單，但是壁畫上這個人做的卻十分複雜。劍出鞘以後就是一個斜向上的動作，但是這個人身勢後頓，便使得劍尖有了有了下滑的可能。加上他的腳步錯開，一前一後，隱隱如水流遇到了礁石一般。這劍的去勢更加讓人難以捉摸了。
他這個動作整體看上去十分的奇怪，立馬讓我想到了老年健身奇功《易筋經》與美女健身奇功《瑜伽》。這兩套/動作都是十分的簡單，但是每一個動作做好之後，身體就會自然而然地就會產生熱量，而且這種熱量順著自己的傳到周身，讓整個人都舒服起來，有利於身心脾胃。相比較而言這《流風回雪劍》與它們一樣簡單，隻不過動作比它們要漂亮的多。我忍不住有樣學樣比劃著做了起來。
山洞中的人大都在靜靜的觀看，大都是一動不動，偶有忍不住的也隻是簡單並攏雙指練練。我這邊岔開步子一學，注意到我的人立馬開始嘲笑我愚蠢。
我懶得理會他們，我已經意識到這《流風回雪劍》可不簡單，隱隱有把古劍十三訣中的《鳥伏》劍意具體成一套劍法的意思。這可了不得，古劍十三訣十三種劍意，我會的也就《司命》、《江河》、《望龍光》三種，其他的都太難。而《
鳥伏》的難，對我而言就好比文科生上了大學還繼續學習高等數學。《鳥伏》的精髓就在於精準二字，而精準這種東西，跟《司命》是相反的。一個是瞄著靶子隻能打靶心，一個是指東打西虛實變化隨便打。
曹兵象就是厲害呀，能創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意。不過北極劍宗能把虛無的劍意落實成這麽厲害的一套劍招，也不簡單。怪不得這北極劍宗敢號稱天下第一宗呢，確實是有些斤兩。
光看第一幅壁畫，就用了我一個時辰的功夫才學會。而後麵的壁畫從拔出佩劍到開始出招還有三四十幅，要是我這麽慢慢學下去，三天肯定學不完。
我搖了搖頭，沒有想那麽多，繼續學第二幅。
先照著壁畫模仿個差不多，然後再一點點校準，這中間頗為不易。因為有的動作簡直就不是常人能夠完成的，需要大幅度彎腰，甚至需要下跨。
《靈蘭秘典》雖然先修九髒，但是身體柔韌性並沒有因此改善多少，遇見難做的動作，我得用著金丹之力加持肉身才能完成。
而金丹之力契合我身體上的動作之後，立馬飛速流轉，仿佛是龍入大海一般暢快淋漓。以前我動用金丹之力，金丹雖然也急速旋轉，但是總有個固定的轉速。此時此刻卻仿佛脫韁的野馬，越轉越快，快得沒有底線。
我的動作終於引起了洞內考生們的注意，他們紛紛走過來看著我。有一個人好心提醒道：“這位兄弟，這劍招是用來感悟的，不是用來學的。”
“是嗎？可我覺得這劍招很難啊，先學會再練吧。”我轉著脖子掰著腿，一邊練著第三幅壁畫一邊說道。
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睜大了眼睛：“你覺得這劍招很那難？”
我點了點頭：“不難嗎？”
有人哈哈大笑：“我勒個去，這還難？這劍招連一品都算不上，隨便找個不入流的宗門劍法都比這劍法強。”
“兄弟，這牆壁上的劍招是用來悟劍意的，而不是用來實戰的。”
“你不會一點劍法都沒有練過吧？”
……
我看到大家對這劍法不屑一顧的樣子，頓時有些緊張。江湖這麽大，這些人不會都是高人吧？我暗自責怪自己沒有學乾元訣，看不出這些人的深淺。
知道我沒練過劍法之後，大家似乎都不再把我當競爭對手，而是自顧自悟劍意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