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正不知道,他那些不懷好意的想法根本逃不出秦朝的感應。不單是單正,場中許多人都這樣,隻是輕重不同。群雄之中,表麵正直,暗中陰險狡詐的人遠不止單正一個。

秦朝向來比較敬重的智光大師,都想當著群雄的麵逼秦朝答應一些條件,不同是想要利國利民。

智光大師想得太多太深,被秦朝感應出來,避過一劫。

不然的話,秦朝若不肯答應,豈不成了賣國賊、卑鄙小人!他若答應下來,美名大半落在智光大師頭上,秦朝卻處處受製,變成苦守襄陽的郭靖,為大宋賣命。

剛才還很看不起雲中鶴、單正做官府的走狗,馬上……

智光大師這一招是很陰險,秦朝卻仍然對他心生敬佩。

不過,秦朝有更好的想法,不會按智光大師想的去做。那樣隻表麵光鮮,事實很難行得通,更多是害人害已,更怕是亡國亡種。郭大俠便是明證,出了名的好心辦壞事。

如果他不那麽愛惜自己的美名,不那麽蠻幹,以金刀駙馬的身份統治漢人的領土,更能保護漢人不受蒙古人欺辱。可惜中國人太愛麵子工程,郭大俠再如何愛國,仍不能例外。

喬峰是偶爾蠻幹的契丹人,郭靖是長期蠻幹的漢人。愛國也蠻幹,有沒有黃蓉幫忙都蠻幹。但他那顆愛國之心的堅定,秦朝自愧不如,甚至感覺喬峰都有可能不如他愛國。

可是他最怎麽為國為民,問心無愧,離救國救民還遠遠不夠。好心未必有好報,不僅對自己,有時牽連的不是一兩個,而是幾百萬個,幾千萬個。甚至更多,不得不多加考慮。

學郭靖,秦朝自覺做得不會比他好,下場可能不如他。

學喬峰,想來做得也不會比他好,書中下場也不難想象。

學智光大師,那似乎更加不行。

秦朝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雖然比較敬重郭靖、喬峰、智光大師那些人,在某些方麵自認不如他們,甚至一輩子都趕不上,但不會盲目跟從他們。而是像一位偉大領袖所說:“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認為後人要以超越前人為目標,揚長避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一代更比一代強。而不是一代更比一代弱,往原始回歸,想變回猴子。

一想公猴配母猴,秦朝心中更堅定。

智光大師那為國為民之心隻能心領。拒絕了不好,一味盲從更不好。

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來,背後各有各的目的。像智光大師那樣,懷著某種目的但並非為私人利益而來的人還有。但秦朝連智光大師都沒親自接待,何況那些不如智光大師的人。

首次看小說《天龍八部》的時候,秦朝便認為智光大師算得上是天龍世界中最聰明機變的人物之一,其智慧可能還在鳩摩智之上。隻是武功遠不如鳩摩智,有心無力。

書中智光對習武不夠執著,有好有壞。有長有短。相互一抵消,剩下一空殼。

秦朝從他身上看到自身的不足,心想:要改變天龍世界的不足,單有智慧還不行,還得有相應的武功。不然隻有像原書中那樣依托運氣。說什麽人算不如天算,不過是無賴之舉。

天公作美,三月三晴空萬裏。

天公不作美,剛準備一拜天地,天突然一黑,狂風暴雨忽至。

當秦朝和三位新娘跪拜天地時,一個看起來比太陽還要大上許多的閃電球在空中閃現,延伸出幾條不知幾萬裏長的閃電之龍在那球四周舞動。

轟隆隆……

串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將劈裏啪啦響個不停地炮竹聲完全蓋住。

在場之人,誰都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連深信科學的秦朝都不例外。

雷電狂舞了一陣後,突然劈下。在場之人都以為是劈向自己,紛紛躲避,但閃電之快,又豈是人力所及!

秦朝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他小時候被雷劈過不止一次,這次早有預防,大晴天在四周安上大量辟雷針。有大量辟雷針吸引,那道閃電不劈向這兒反而更奇怪。

那些閃電雖然有出乎意外,但劈向自己卻早在預料之中,劈不中則在情理之中。

緊跟著“二拜祖先!”大部分人反應過來是虛驚一場,心反而跳得更厲害。

馬上是“夫妻對拜!”再接著“送入洞房。”往後這一切都很順利,再沒任何意外發生。天空很快恢複了晴朗,居然沒出現雨後彩虹——這或許是唯一的意外。

對秦朝個人來說,還有一個極大的意外。發現王閏之從第二信徒的位置上掉下,降至第五,前三位分別被木婉清、霍青和高靜占據。

高靜不是唯一的名字,另一個名字少有重複,可是秦朝不習慣。

說來話長,秦朝不過是心中一動。仔細一感應,發現三位妻子與自己的精神聯係居然不是以信仰之力為主。這麽一來,本質上王閏之還是第二信徒。

秦朝心想:“老聽說夫妻同氣連枝,自以為理解,不想停留在表麵。現在親生體會後,理解是更深入了,但仍然不夠深入。至少這種功效不在信仰之力之下的精神力,此刻連它名字都不知道。”

又想:名字非天生,不是不可以更改。不管它以前有沒有名字,都可以新取一個名字。”腦海裏冒出一大堆名字,左挑右選後,秦朝確定為‘婚姻之力’。

本想在名字中加個愛字,發現怎麽都不合適,插不進隻好放棄。

當然,硬插的話肯定插得進去,前提是自認比郭靖還喜歡蠻幹。

更因為秦朝既不相信‘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又不是相信‘婚姻即愛情’。如果說‘婚姻即愛情’,那還需要愛情幹什麽?

直接結婚了便是,多幹脆利索!

隨便找一個都行。

但有一點完全可以肯定:婚姻不管是在有形中還是無形中,都加大了男女之間的聯係。

婚姻之力雖無影無形,但並非沒有。

電力在許多時候也非肉眼所見,能說沒有嗎?

另一個時空的科學對電力研究很深,對這婚姻之力的認識卻很膚淺。從廣義上來說,電力是外力的一種,婚姻之力是內力的一種。

科技似乎更偏重外力,信不過內力。

擁有兩個既相似又截然不同的世界做比較,秦朝覺得這是自己最大的優勢之一。但能否將之利用好,那還得看自身能力的高低。有沒有能力,都還得看具體地發揮。

這和學武是一個道理,臨場發揮很重要。勝者不一定武功更高,敗者不一定武功更低。武功的高低,不過是能力的一項。武者武功高,才智不一定比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高。

以秦朝的精神力修為一心多用,邊應付客人,邊思考問題,實在最簡單不過,至少比一般人強多了。可秦朝此時哪有心跟他們閑恥,新娘子還都在等新郎去揭紅蓋頭呢!

客人來了越多越能吸引沒來想來的客人,最怎麽打發都還剩下近十萬。要說是什麽原因,太多太複雜,話說最多不如事實有說服力。隻說新郎和新娘的相貌,都具有極大吸引力。

‘窮凶極惡’雲中鶴都忍不住冒險來了一趟,怕的倒不是秦朝,要怕也是怕他秋後算帳。不然也不會這麽快離開,怕引發混亂,秦朝那些女人不秋後算帳才怪。

秦朝隨便應付兩下,便進了木婉清的新房。一向大膽潑辣的木婉清早已等不及,一聽他走進門,忍不住叫道:“快揭開!還等什麽等?”

“你不是從小喜歡蒙著臉嗎?”

木婉清嬌軀一顫,陷入回憶中。初聽秦朝說那兒‘不算大’,氣憤之下沒多想,習慣性地射了他三支見血封喉的毒箭……

秦朝心情複雜地揭開新娘的紅蓋頭,仍沉浸在回憶中的木婉清條件反射地抬起右手,旋即發現袖箭不在。但很快便將之拋在腦後,眼裏和心裏都隻剩下一身紅衣的新郎。

“娘子!”

“郎君!”

千言萬語盡在其內。

沒人鬧洞房,沒人來打擾他們的兩人世界。

新娘新郎都一再表示,極不喜歡那種習俗。

越是在這種一生一次的關鍵時候,夫妻倆越不在乎別人怎麽看。

若連這點默契都沒有,還是別結婚的好。兩人相視一笑,手挽手喝下苦中帶甜的交杯酒,按古老的習俗將木杯扔至床底——最怎麽排斥,不會連自己喜歡的習俗都排斥。

木婉清動作遠比平時笨拙,替秦朝除下一身新衣。羞澀地看著他那沒什麽肌肉的胸口,十分驚訝地發現,右上角有一傷痕,那兒似乎有被挖走一塊肉,不知有沒有看錯。

秦朝道:“那時候還沒修煉武功,有一次被擋在門外,翻門而入時,不小心被門上防盜用的鐵尖刮了個洞。”邊說邊給她脫掉下半身的衣服,上半身的嫁衣都沒動。

今日不同往日,秦朝打算反其道而行。

往日話太多,今日話太少,動作太……

這不是她們期待已久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