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梟的四部堂主都來齊了,徐三川讓教中弟子都退下,隻剩下了四部堂的堂主。
“這天香樓發生的事件,我隱約感覺,是針對天香樓而來。”
青**聽到陸逸飛的話,讚同地點了點頭:“我也有同樣的感覺,這次對方似乎隻是試探。”
陸逸飛看著沉默寡言,雙手抱著劍的劍堂堂主簡靈韻:“這次幸虧簡堂主出手及時,否則,青**他們這邊的暗堂肯定很麻煩。”
簡靈韻言簡意賅:“應該做的。”
“元飛,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負責器堂的金峰說道,這金峰一直很神秘,就連陸逸飛也沒見過他的樣子,但卻有一直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金峰叫陸逸飛為元飛是陸逸飛在這夜無梟中的代號,畢竟這是一個殺手組織,萬一真身份暴露出去,會很麻煩。
“接下來我們的重心還是要配合老舵主在雲涼國那邊的行動,順便摸清楚幽冥教在我們元武國的行蹤!”陸逸飛對四部的堂主安排了接下來的任務。
地上突然跑過去七八隻老鼠。
“最近鼠患這麽嚴重嗎?”陸逸飛問起了帶著麵具的徐良。
“舵主,這是在下的疏忽,我一定讓堂下弟子清理基地中的鼠患。”
陸逸飛交代完事,便從地下基地出來,再度回到了天香樓,今後一段時日,他也隻能在天香樓暫住了。
……
黃侍郎被暫時押進了京都府尹,第二日將會移交至大理寺。整個京都府對黃侍郎進行了嚴加看管,為的就是早上朝堂上,萬一陛下進行提審,好確保黃侍郎的狀況萬無一失。
是夜,黃侍郎叫嚷著肚子空空,牢房中的獄卒給黃侍郎找來了食物。
黃侍郎正吃時,突然看到監獄中出現了老鼠,他驚恐地大叫起來,平日裏養尊處優的他哪見過這麽多的老鼠?
黃侍郎呼吸急促,剛吃入口中的食物讓他忍不住的作嘔。
吐在地上的嘔吐物,瞬間就讓鑽進來的老鼠們吃光。
陰冷幽暗的監牢中響起了其他牢房中犯人的驚叫聲:“啊!老鼠!哪裏來的這麽多老鼠!”
老鼠開始多了起來,像潮水一樣,從監牢的房屋、窗戶往監牢裏湧入,讓人頭皮發麻!
整個監牢的地上、牆上都是滿滿的老鼠,它們在湧動,往黃侍郎所在的監牢方向湧動!
黃侍郎剛開始跳上牢房的桌上,可是這些老鼠們不依不饒地往他的身上爬,恐懼和絕望讓黃侍郎發出拚命的求救:“啊!救命啊!救我出去!”
老鼠們吃完了黃侍郎的飯菜,接著又紅著眼睛,露出猙獰的神情衝向了黃侍郎。
黃侍郎在桌子上手舞足蹈地掙紮地跳,想把爬上自己身體的老鼠甩下去,可是這一切似乎都是徒勞。
一隻老鼠甚至瘋狂地衝向黃侍郎拚命呼救的嘴巴!
黃侍郎感覺這些老鼠是瘋了!他們已經不懼怕人,而且瘋狂地在咬著自己的身體……
梅府尹接到監牢的信息已經是淩晨了。
“什麽?黃侍郎被老鼠吃得剩下一具白骨了?”梅府尹昨晚沒有睡好,一來就在想著天香樓的案件,事關黃侍郎,第二天上朝給陛下匯報肯定是免不了的,現在黃侍郎在自己的京都府監牢裏莫名其妙的被老鼠吃撐了白骨,這說出去誰信?
梅府尹後背冷汗直流。
……
陸逸飛早早地洗漱完畢,就有郡主駙馬的家丁帶著宮裏的人來到天香樓傳喚陸逸飛。
陸逸飛預料的差不多,昨晚天香樓發生命案,現場又多是權貴,這件事怎麽可能瞞過陛下的眼睛?
陸逸飛跟著宮裏的人匆忙覲見。
看著如此金碧輝煌的宮殿,陸逸飛也是心生感慨,上一次來這大殿,還是和蘇婉兒賜婚的時候,這一次要是有機會,他一定要想辦法讓陛下賜和離,蘇婉兒那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他受夠了。
到了金鑾殿上,陸逸飛低著頭倒頭就拜:“臣,安南王郡主駙馬陸逸飛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把臉抬起來,讓朕看看你的臉……”
陸逸飛將臉抬了起來,除了看到高高在上的陛下,還看到昨晚出現在天香樓內的達官顯貴,還有站在文武大臣最前麵的幾個熟悉的身影。
長公主李紅袖,安南王蘇清河,鎮北王蕭長漠以及自己的父親太平侯陸虎。
“朕聽聞昨晚你根據現場的線索推斷出了殺人凶手是黃侍郎,我想聽你當麵講講事情的經過……”
“臣遵命……”
陸逸飛將昨晚的經過講了一遍。
陛下聽後,對著堂下的梅府尹道:“這件案子也得虧安南王的駙馬出手才能水落石出,將那黃侍郎帶上來,我要當麵質問於他!”
梅府尹顫顫巍巍地從文武百官中走了出來:“臣有罪!黃侍郎今早發現時已經死在了京都府的監牢裏!”
黃侍郎帶著哭腔的話一說出來,整個朝堂上就像炸了鍋一般。
“黃侍郎死了?”
“這背後一定有陰謀!”
“這是不是殺人滅口?”
……
大臣們議論紛紛。
陛下也是滿臉怒意,一個朝廷大員還沒有被大理寺正式判罪,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監牢裏,這在元武國開國幾百年的曆史上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黃侍郎怎麽會死在監牢!他是怎麽死的?”陛下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質問眼前的梅府尹。
梅府尹誠惶誠恐,不敢抬頭看一眼陛下,聲音顫抖地道:“黃侍郎被蜂擁而至的老鼠吃了,吃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一堆白骨……”
梅府尹自己說完,對這個結果都不信,要不是他親自去了現場,他也不會相信是這個結果。
“荒唐!”陛下氣的一拍眼前的桌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好端端的黃侍郎怎麽會被老鼠吃了?該不會是黃侍郎買通了你京都府,金蟬脫殼吧!”
“陛下!微臣不敢!臣說的都是事實……”梅府尹驚恐地辯解道。
看到陛下大怒,長公主李紅袖勸誡陛下:“皇兄,我看梅府尹也沒那麽大的膽子,這件事背後一定還有著更大的牽扯,我覺得有必要深究下去。”
陛下聽了自己妹妹李紅袖的話,看向一旁站立的東宮太子:“乾兒,這件事你怎麽看?”
太子李成乾道:“這件事透著詭異,兒臣請求陛下讓安南王郡主駙馬主導破獲此案!”
太子李成乾說完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安南王和太平侯二人。
李紅袖將太子不經意的眼神看在眼裏,她也立即附和道:“此案複雜,郡主駙馬昨夜破案有功,不如賞他大理寺司直。”
大理寺的官職中司直可是從六品的官職,而郡主駙馬雖然聽上去名頭響亮,可是並不是官身,這一步就有了六品的官身,整個元武國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安南王蘇清河站了出來:“啟奏陛下,駙馬爺才疏學淺,恐難當此大任啊……”
太平侯陸虎,也就是陸逸飛的父親也出來附和道:“我兒秉性我最清楚,昨晚破案,就是誤打誤撞,他平日裏就是個廢物,微臣也不怕說出來丟人,隻恐誤了陛下的大事……”
陸逸飛看到自己的老丈人和父親一唱一和地站了出來,竟然當眾站出來說自己,心中也是冷笑,他們的擔憂,自己又何嚐看不出來?東宮和長公主兩大陣營都在試圖拉攏自己,而這兩個老家夥又從不站隊,他兩是害怕自己把他們徹底卷入兩大陣營的朝堂之爭。
朝堂上哪有什麽海闊天空?從陛下恩賜自己和蘇婉兒婚姻,就已經塑造出了第三方陣營,就是陸虎和安南王的誰都不偏袒的中立勢力!他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陸逸飛很快就將朝堂的勢力劃分猜得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