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林毅招呼手下,“立刻將本侯留存的那幾壺原漿拿來!”
“是!”幾個丫鬟拿著酒壺過來,林毅將最大的一壺放到了趙總兵的旁邊,“回頭這一壇子你帶回去,其他的我們今天就把它幹掉!”
“國舅爺大氣!我那幾個兄弟知道我今兒有好久喝,都嫉妒的跳腳呢!”趙總兵和林毅坐在了一塊兒,除了趙總兵的瓦罐肉,林毅在來的路上,順便還買了一些烙饃和涼菜。
“國舅爺,沈府尹可為難您了?”趙總兵給林毅倒酒。
林毅皺眉,看來京兆尹府已經開始行動了,他打了個哈哈:“放心,我不會讓兄弟你為難。”
“國舅爺尿性!我就是個粗人,國舅爺給我麵子,我也不會瞞著國舅爺什麽,走一個!”趙總兵舉杯。
“走一個!”林毅將酒水一飲而盡,他滿足的哈了一口酒氣,咂咂嘴。
幾杯酒下肚,二人也都是有些迷糊了。
“唉,沈府尹也真不是東西,天羽軍原來是三兩一個月的俸祿,到了他那裏,非要整二兩九厘,多出來的這一厘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進了這廝的口袋!”趙總兵罵罵咧咧。
林毅心說,果然無論是前世還是現代,吐槽領導永遠是最過癮的事情,他陪了一句:“三兩銀子一個月,還克扣,這讓天羽軍怎麽拚命?”
“就是說麽!國舅爺,您是不知道,那廝就是個怕老婆的主兒,家裏有個母老虎不讓他納妾,他就背著那母老虎,悄咪咪地在城西買了一幢小樓,裏麵豢養了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趙總兵撕了一大塊的瓦罐肉,放在嘴巴裏嚼吧,他咀嚼得很用力,仿佛嘴裏的不是肉,是沈府尹的胳膊。
“哦豁,好家夥,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吧?”林毅說道。
“誰說不是!那三個美嬌娘,一個十六,兩個十八!”趙總兵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嘿!每天錦衣玉食,過的都是神仙般的日子。”
林毅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心中也有了計劃。
就在二人推杯暢飲的時候,遠處卻出現了一隊人馬,竟然是天羽軍,趙總兵打了個飽嗝兒,他說道:“老李,你們怎麽來了?”
“來人,拿下罪臣林毅!”為首的總兵說道。
趙總兵看到這一副陣仗,立刻就傻了眼了:“喂喂,你們這是做什麽?這位可是國舅爺,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嘛?”
“緝拿的就是國舅爺!他謀害三皇子,證據確鑿!沈府尹下令,立刻押入大牢!”李總兵說道。
“證據呢?你丫的不知道沈府尹跟國舅爺不對付,咱們要抓國舅爺,至少也得等朝廷的信吧!”趙總兵惱了。
李總兵瞥了趙總兵一眼:“今日你請假了就好好休假,別來摻和這事情!”
林毅站了起來:“別碰本侯,本侯自己走!”
他也沒想到,這天竟然來的這麽快,雖然知道水包不住火,但這些人也調查得太效率了,他朝著船塢走去。
“林毅,你想跑麽?”李總兵要攔住林毅。
林毅罵道:“你張開眼睛好好看看,我穿著草鞋怎麽跑?起碼得讓我換雙鞋子再跟你走吧!”
“若是敢逃跑,罪加一等!”李總兵不留情麵的說道。
林毅來到了裏屋,看到了做菜的嬤嬤,他立刻說道:“將我被抓的消息,告訴夫人!”
嬤嬤在碼頭幹活有五六年了,而且林毅對待老百姓的態度,她也十分清楚。
嬤嬤很擔心:“國舅爺,您……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放心,普天之下能殺我的,隻有陛下!我倒要看看這個沈府尹,到底有幾個狗膽!”林毅忿忿說道。
而外麵的催促再起,林毅將身上的沙漠之鷹放在了一個盒子裏,然後擱在了櫥窗上方,完成了這一切,他便出去和他們前往京兆府。
幸好趙總兵跟林毅有交情,那李總兵想要用繩捆綁,但被趙總兵給勸住,這才讓林毅免遭了皮肉之災。
林毅踏入京兆府的天牢,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著狹窄而潮濕的走廊,四周的石牆上斑斑點點,林毅知道,那都是幹涸的血液,這些痕跡仿佛訴說著無數悲慘的故事。
冷風吹過,帶來一陣陰冷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周圍犯人的呻吟聲和刑具上殘留的血跡,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看到了一些犯人被鎖鏈緊緊地束縛著,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而那些刑具,更是讓人頭皮發麻,烙鐵、夾棍、老虎凳……每一種都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他被安置在了一個單獨的監舍之中,兩邊都是夯土牆,牆壁很堅硬,是用糯米汁和夯土做成的,就算有工具,也很難挖出痕跡。
林毅坐在了一張鋪滿了幹草的木**,他躺在了上麵,周圍的黴味讓他有些惡心。
旁邊的監舍探出來一個頭,那是個狼藉的中年漢子。
林毅來了興趣:“大兄弟,你是如何進來的?”
“我兒被一個大戶家的狗咬了,我把那狗子打死,結果就入了大牢。”中年漢子說道,他看了看林毅的衣服,“看公子衣服華貴,公子不是普通人吧?”
周圍又探出來幾個腦袋,他們都稀奇地看著林毅。
其中一個漢子說道:“我知道他,他就是之前花燈節上,和花魁娘子唱歌的那位公子!您怎麽被送進來了?”
“和這位兄弟一樣,得罪了人唄。”林毅笑道,他倒是十分灑脫。
中年漢子連忙說道:“那您得罪的這位,可不是普通人啊!”
“為什麽這麽說?”林毅問道。
“您這一間牢房,那可是死牢,前天有個采花賊就關在這裏,但昨兒一早就斬首了。”漢子說道。
林毅臉色一變,沒成想自己所在的竟然是死牢。
不多時,兩位總兵走了過來。
李總兵一臉嚴肅地看著林毅,勸道:“林毅,你還是認罪吧,這樣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他從懷裏拿出來一卷文書,展開在林毅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