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迎敵!”李蒹葭一個滑步,長劍上挑。

酒鬼將頭往上一仰,然而還是沒有來得及,下巴直接被李蒹葭的劍刃給切出了一道口子。

她瞬間就認清楚了李蒹葭的劍。

“這是,青蓮劍?就是你殺死的劍仙?!”酒鬼失聲。

李蒹葭目光冷冽:“一介凡人還妄自稱仙,狂妄!”

說著,她再度展開進攻,而酒鬼發現,李蒹葭的劍似乎比劍仙的更加無情,一招一式都冷冽無比,宛如冬天裏的第一場雪。

他連續閃避,而柳師師繼續騷擾,兩女配合無間。

突然,角落裏的安小魚,艱難的拿出了一根吹箭竹筒,朝著酒鬼就吹了過去。

酒鬼意識到了危險,正要閃避,兩把長劍同時刺穿了他的咽喉!

兩把劍形成了一個“X”字,而“X”的交點,正是他的脖子!

“你……你們……”酒鬼已經無法說話了,等倆女將劍抽出來,堂堂十英傑之一的酒鬼,斃命當場。

“幸好你來了,不然免不了一場苦戰。”柳師師說道。

安小魚大口呼吸:“來不及了!他們要害林毅!”

“酒哥!辦好了沒有?給我們兄弟也來一發呀!”幾個穿著黑衣的小廝搖搖晃晃的進來。

李蒹葭眯起了眼睛:“果然還有雜碎。”

“你們……”小廝看到了三個女人安然無恙,又發現了死在地上的酒鬼,他們驚得軟癱在地上。

不知道是誰爆發出了一聲怪叫,這些小廝這才反應了過來,正要逃跑,但柳師師的綾羅卻飛掠了過去,將這幾人的脖子都給纏了起來。

“老實交代,是誰讓你們過來的?”柳師師怒斥。

“姑奶奶,饒命啊!我們也都是奉命辦事!”一個小廝哭道。

李蒹葭冷聲說道:“殺了就是,剩下的,我們自己去查。”

柳師師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李蒹葭,她隻感覺,眼前的李蒹葭是徹頭徹尾的變了。

“留著他們的命還有用,浪子的身後必然也有主使!”柳師師說道。

“是,是師爺……”小廝哭道。

“師爺?”

聽到了這個名字,柳師師大為震驚,而旁邊的安小魚咬了咬牙,她看著昏迷不醒的小六子,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是丞相,丞相就是師爺。”

聽到這個名字,柳師師並沒有驚訝,然而李蒹葭卻呆在了原地,整個人都懵了。

她一路調查,最後知道了丞相是利用了師爺這個江湖人士害死了她的父親,害得她家支離破碎,家毀人亡!

然而這個師爺就是丞相,這讓李蒹葭大為驚駭。

“蒹葭,你沒事吧?”柳師師問道。

李蒹葭搖了搖頭:“我得去找皇後。”

“皇後和麗妃是死對頭,這個消息若是讓皇後知道了,麗妃在後宮的位置不保。”柳師師看向了李蒹葭。

京兆府公堂。

高聳的堂簷下,懸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陽光透過鏤空的木雕花窗,灑在青石地板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堂前,一張驚堂木靜置在案桌上,烏黑發亮,代理府尹正盯著堂下的林毅,嘴角掛著微笑,這一次若是能將林毅定罪,那麽他就可以在丞相的麵前大展雄風,到時候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隨著一陣急促的鼓聲,兩側衙役齊聲高喊:“威武——”

聲音回**在空曠的公堂上,讓人心生敬畏。

外頭圍觀的百姓在柵欄的阻擋下無法進來,但他們都在碎碎念討論。

“這不是國舅爺麽?怎麽他又犯事兒了?”

“你是不知道,今天國舅爺去火場救人,還救出了兩個人,沒想到就被指認為了犯人。”

“我感覺其中必有隱情。”

衙役們身著統一的深藍色官服,頭戴高帽,手持長棍,威風凜凜地站在兩旁,其中的李捕頭,一臉戲謔的看著林毅。

若不是林毅,他如今怎會淪落如此下場,從一個總兵降職成為捕頭。

屏風後,丞相的身影若隱若現,他身著華貴的華服,臉上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他的目光透過屏風,聚焦在堂下的林毅身上,仿佛要看穿這個年輕人的內心。

“酒鬼那邊的消息怎麽樣?”丞相對著走過來的小廝說道。

那小廝單膝下跪,抱拳說道:“大人,您放心!酒鬼的能耐,在十英傑之中也算屈指可數的,他的酒葫蘆是純鐵的,有百斤重,就那安小魚根本不會是其對手。”

“若是在場有其他高手,那就不好說了。”丞相手捧茶杯,目光深邃。

小廝笑道:“據說飄香閣的花魁柳師師也在醫館裏麵看病,他們若是碰麵了,那就好玩了。”

“一個風塵女子罷了,沒準兒是去看花柳病呢!”丞相笑道,“一雙玉臂千人枕,一抹朱唇萬人嚐,下賤!”

林毅站在堂下,麵對著周圍人的審視。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反而帶著一絲不屈的傲氣,他知道,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陷阱。

啪!

孫大年拍打了一下驚堂木,他怒指林毅,大喝道:“林毅,還不跪下?!百戲園一百多條人命,就因為你的一時衝動,全部遇難!你如此對不對得起陛下的器重?”

“陛下?你還知道陛下?”林毅不怒反笑,“要審判我也隻能是陛下來親自審判,哪輪得到你這條蛆蟲!聽聞你和沈府尹是同窗,都是丞相親自舉孝廉當官的,莫非你是想要公報私仇?”

“狂妄!來人,讓他跪下!”孫大年被說中痛楚,怒而發威。

林毅發出一陣狂笑:“我看誰敢!吾乃安樂侯,又是朝中大鴻臚,還是當朝國舅,普天之下能讓我下跪的隻有陛下,爾等難道也想代替陛下,受我下跪?你們受得起嗎?”

林毅最後六個字咬得很重,並且氣勢十足,嚇得孫大年從座位上摔了下來。

他連忙扶正了官帽,但麵色狼狽,周圍的差役一個個捂嘴憋笑,漲得滿臉通紅。

“你,你就算是國舅爺……你,你也不能目無王法!”孫大年氣勢明顯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