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麵,丞相歎了口氣,搖頭說道:“孫大年還是不如沈府尹鎮定,沒見過大場麵。”
顯然,丞相對孫大年的德行是十分失望。
沈府尹雖然如今已經死去,但在遇到林毅之前,沈府尹可幫了丞相不少忙,也清除了不少的政敵。
而孫大年完全就是立功心切。
“不,不跪也行!但如今火災人證物證俱全,國舅爺你還有何話可說?”孫大年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如同一條野狗一樣,依然死死的咬住了林毅。
林毅上下看了看孫大年:“孫大人,在此案之前,我可是聽說孫大人和前任府尹沈大人的外房小婢有染。”
“大膽!本官是問你案子,你怎敢扯其他沒用的!”孫大年惱怒。
林毅氣勢依然沒有減弱:“此事是我親眼所見,難道孫大人還敢抵賴不成?坊間傳聞,沈大人豢養的那一房小妾,正是你的表妹!”
“你……”孫大年漲紅了臉,一時間支支吾吾竟然說不出來。
周圍幾個差役再也忍不住,“撲哧”了一聲。
孫大年看向周圍:“誰在公堂上偷笑,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孫大人你自己都違反了大楚律例,誰給你的臉在這裏審判他人?你可知道大楚律例,私通有夫之婦是何罪過麽?”林毅放大了聲音。
隻要懂大楚律例的都知道,私通是有害社會和諧的重罪,重則是要閹刑的。
孫大年攥緊了拳頭:“碧兒本來就是我的人,若非沈大人壓迫,我如何會將她交給他?”
林毅暗道,這孫大年和沈府尹果然不和,當初丞相將京兆府交給了沈大人,孫大年為此天天買醉,這還是林毅聽柳師師說起過。
孫大年是飄香閣的常客。
人一旦喝多了,嘴上就沒個把門的,稀裏糊塗什麽都說了出來。
本來這就是一些飯後閑話,沒想到還都是真的。
林毅大喝:“來人!將孫大年拿下!”
林毅反客為主,直接目視周圍。
衙役們傻眼了,心說到底誰才是府尹。
孫大年則是麵露驚恐:“林毅,你別太囂張!而且現在是再審判你!”
“孫大人,諸位官差,凡事是不是應該有個先來後到?比如你們去打飯的時候,是不是要排隊打飯?”林毅朝著一邊的差役說道。
差役麵麵相覷,但還是認可了林毅的說辭。
林毅再次說道:“既然如此,縱火案在後,孫大年的私通案在前,按道理來說,是不是應該先審判孫大年?”
“你這是倒反天罡!來人,掌嘴!”孫大年氣得胡子發抖。
“來人,將孫大年拿下!”外麵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眾人看了過去,發現是英龍帶著一眾天羽軍。
孫大年傻眼了:“你,你們……英龍將軍,你這是何意?”
“陛下聽說了縱火案,立刻讓在下巡查了一番街邊情況,縱火案當日,有人買了大量的火油,而這個人正是你身邊的這個年輕人!”英龍說道。
站在了孫大年身邊的浪子懵了,他連忙說道:“英龍將軍,你是誤會了,怎麽可能是我?”
“你分明就是賊喊捉賊,有人親眼目睹你和國舅爺起了衝突,國舅爺後來是離開了百戲園,但隨後發生火災時,正好是沈浪購買火油之後的半個時辰!”英龍手握在了刀柄上,怒視浪子。
在英龍旁邊還有趙總兵,他朝著林毅咧嘴一笑,然後惡狠狠地朝著李捕頭看去。
二人早已經鬧掰,當趙總兵隨著天羽軍跟隨英龍的統禦,李捕頭就嫉恨上了趙總兵,而又因為趙總兵跟林毅有交情,故而十分惱怒李捕頭的針對。
一來二去,曾經的戰友就變成了敵人。
“一百多條人命,難道孫將軍就是這樣審理的?”英龍冷眼看向了孫大年。
孫大年傻眼了,他整個人斜靠在了椅子上麵:“不可能……不可能!”
浪子呼吸急促,他攥緊拳頭:“英龍將軍,我問你,你既然說我是凶手,你可有人證?”
“人證在此!”
柳師師扶著一個綁滿繃帶的人進來,周圍人看到了此人情況時,都驚呆了。
浪子也是不敢置信:“你竟然沒……”
“我沒死,讓你很失望吧。”繃帶人說道,她正是安小魚。
屏風後麵的丞相皺眉,他招呼了一下小廝說道:“走。”
“大人,我們現在就走?”小廝不解。
丞相白了他一眼:“孫大年,不堪重用,就讓他自生自滅!”
顯然,丞相的心態崩了,本以為孫大年作為自己的學生也能幫助自己對付林毅,沒想到這廝竟然如此蠢笨,竟然被林毅給繞進去了。
和沈府尹差距大了去了。
浪子一咬牙:“胡說!我不認承認!”
他猛然朝著林毅看了過去,呼吸也愈發急促起來。
林毅感覺到了不妙,而浪子大吼道:“林毅,你該死啊!”
說罷,浪子飛步朝著林毅奔跑了過去,順手拽出了李捕頭腰間的佩刀,朝著林毅的心髒捅了過去。
“侯爺!”柳師師驚呼。
然而英龍卻笑了:“不自量力!”
說著,他直接箭步跨出,手中長槍如同一道光芒,直接擋住了浪子。
浪子被震退了好幾步,但還是再度發起進攻,而林毅穩如泰山,巍然不動。
就在浪子第二次進攻的時候,英龍將手中的長槍投擲了出去。
那長槍如同導彈一樣直接穿透了英龍的心窩,帶著他釘到了房簷上,正好釘在了“明鏡高懸”的中間位置!
鮮血順著長槍不斷落下,浪子掙紮了片刻,已然死絕。
林毅暗暗吃驚,心說這英龍,頗有其先祖英布之姿。
英布瞥了遠處孫大人一眼:“將這廝拿下!”
“是!”天羽軍浩浩****的走了過去。
英布又看向了旁邊的李捕頭,他眯起了眼睛:“你是故意將刀遞給這個刺客的嗎?”
“我,我沒有啊!還請大人明察!”李捕頭傻眼了,心說自己什麽都沒做呀。
旁邊的趙總兵及時補刀:“英將軍,他剛才將刀柄往前遞了一下,屬下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