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什麽?”阿明忙護在我前麵,盯著他們問。

一個大漢打著酒嗝說:“小子,不關你的事,把這個美女留下,你快滾吧!”

來者不善,阿明皺皺眉頭,回頭低聲對我說:“我來對付他們,你快報警!”

“好!”

情況緊急,不容多想,我答應一聲,一邊後退一邊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一個醉漢衝過來要搶我的手機,阿明從後麵抱住他,對我喊:“快跑!”

我撒腿就跑,甩開那幾個醉漢後,躲在一個拐彎處打通了110報警電話。

幾分鍾後,等我報完警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時,那三個醉漢早已揚長而去。

靜靜的街道上,正躺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昏迷不醒的阿明。

我差點嚇傻了,不知所措地哭起來。

不一會兒,警察來了。在他們的幫助下,我把阿明送進了醫院。

我在他的病床前守了一夜,他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阿婕,你、你沒事吧?”他睜開眼睛後,第一句話就是用虛弱的聲音問我的安危。

那一刻,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此時此刻,那句分手的話我卻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事後,我流著淚把這件事告訴了康總。

他拍拍我的背脊,替我拭幹眼角的淚花,說:“傻丫頭,不要這樣。我知道阿明對你很好,他為你付出了很多。你心裏對他充滿了感激之情。但是你要明白,感激代替不了愛情。你愛的隻有我,不是他,是不是?”

我含淚點點頭。

康總把我緊擁入懷,安慰我說:“婕,你放心,我知道他這次是為你而受傷,我會替你好好報答他的,你相信我。”說著,他的手伸到我背後,熟練地拉開了我的裙鏈。

“來,笑一個給我看看!”

他一邊褪著我的衣裙一邊輕輕托起我的下巴說。

我羞赧一笑,整個身子都熔化在他的懷抱中,熔化在了他似火的柔情裏……

三個月後的一天,我忽然發現自己每月該來的東西這個月沒有來。

我吃了一驚,忙跑去醫院檢查。

醫生對我說:“恭喜你,太太,你有喜了!”

“真的?!”我又驚又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了醫院,我抑製不住心頭的喜悅之情,跑進路邊的一個公共電話亭給康總打了個電話。

康總一聽,極為興奮,忙問我現在在哪兒?

我說在醫院門口的一個電話亭。

他忙不安地說:“哎喲,寶貝,你現在可不比平常了,現在是孕婦了,可不能到處亂跑,你待在那裏千萬別動,我馬上開車來接你。”

我“撲哧”一笑:“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還沒到寸步難行的地步呢。”

他一本正經地說:“不行,為了你為了我兒子,為了你們母子的安全,我一定得親自去接你。”

“你與那港商的生意不談了?”

“港商算老幾,有我兒子重要嗎?”

掛了電話,斜靠在電話亭的玻璃門上,不知不覺間,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第二天,康總說什麽也不讓我去上班了。

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給我住。

夏季的一天,他帶我去醫院做了B超檢查,給醫生塞了一個紅包後,醫生確定地說我懷的是一個男孩。

這下,康總更是把我當心肝寶貝一樣供著了。

以前他每星期隻有一個晚上跟我在一起,現在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泡在我這裏不走,公司的事全部交給了屬下的幾名經理,家裏的老婆孩子也不管了。

案發第二日

秦啟明被殺後的第二天上午,文麗忽然推開範澤天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範隊,我請求立即拘留王婕。”

範澤天有些意外,抬頭看著她問:“為什麽?”

文麗喘口氣說:“我懷疑她就是殺死她丈夫的凶手。”

“哦?”範澤天站起身來,踱到她跟前,“為什麽這麽說?”

文麗說:“你還記得王婕昨天說過的話嗎?她說凶手闖進她家,先是殺了她丈夫,見她帶著女兒躲進臥室,又去撞臥室的門,想要殺她們母女倆。”

範澤天道:“她確實是這樣說的,這有什麽不對嗎?”

“我在想,凶手是個男人,假如奮力撞門的話,就算不能將門撞開,但至少也能令王婕家那張看上去並不十分牢固的臥室門受損。可是今天早上,我特意重回案發現場看了一下,那張臥室門完好無損,看上去根本沒有被外力重撞過的痕跡。”

範澤天眉頭一揚,看著她道:“所以你認為王婕在說謊?”

“她肯定在說謊。從我們現場勘察和走訪的情況來看,根本就沒有什麽陌生男人闖進她家裏行凶,殺死秦啟明的,就是她自己。”

“但是我們在現場沒有找到凶器。”

“我看過了,他們家住在郊區,那棟樓後麵有一條水溝,再過去,就是一片山林。如果我猜想得不錯,她肯定是從後麵窗戶裏把凶器扔進水溝裏去了。”

“那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我今天重回案發現場的時候,無意中在她家的一個抽屜裏看到了她女兒的體檢單,上麵寫著她女兒的血型是B型,而據我調查,王婕夫婦的血型都是A型。”

“哦?”範澤天皺眉道,“也就是說,那個孩子不是秦啟明親生的?”

“是的。”文麗點頭說,“也許他們夫妻間的感情,並不像王婕說的那麽好。丈夫發現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從而懷疑妻子對自己不忠,最後夫妻反目,鬧出人命案來,這樣的事咱們也不是頭一回遇上了。”

範澤天低頭沉思片刻,最後說:“你說的這個情況,確實是個很大的疑點,但這還不能夠成為咱們拘捕王婕的理由。現在隻能將她列為咱們的重點懷疑對象,你就按你這個思路查下去,如果你的推理能夠成立,那麽她的殺人凶器應該就扔在樓前屋後不遠的地方,你帶人在那棟出租樓周圍仔細搜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作案的凶器。”

文麗說:“好的。”一扭頭,看見他辦公桌上攤開著一本文稿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娟秀的字跡,不由有些奇怪,“這個是什麽?”

“這上麵寫的是王婕的愛情故事。”

範澤天拿起那疊稿紙在手裏抖動了一下,說,“有一個雜誌社,舉辦了一個名為‘尋找真愛’的征文活動,王婕寫了一篇稿子去參加比賽。這個是小劉在她家裏找到的底稿,我問過王婕,稿子是根據她的親身經曆寫成的,她讀過大學,當過縣城小報的記者,文筆很不錯的。”

“是嗎?”文麗不由得笑了,“等我有空也好好拜讀一下,說不定對查案子還有點幫助呢。”

王婕的愛情故事(續)

在那套豪華的封閉式的三室一廳裏過了一段足不出戶的日子之後,我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鳥,忽然向往起外麵自由的天空來。

這天下午,我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電視,然後洗個澡,淡淡地化了一下妝,穿著一件白色的無袖連衣裙,便獨自一人出來逛街。

大街上熱鬧非凡,第一次使我有了流連忘返的感覺。

我東瞧西看,一直逛到傍晚時分,才開始往回走。

經過一個菜市場門口時,我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穿著樸素的婦女提著一籃鮮菜領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從菜市場走出來。

我覺得有些眼熟,再一看,忽然想了起來,這不正是康師母和她的女兒星星麽?

我心裏有些發慌,忙閃到一邊,想躲過她們的視線,不想星星眼尖,一下便看見了我,大叫起來:“阿婕姐姐,阿婕姐姐……”

我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我已有好幾年時間沒見過她們母女了,康師母對我熱情如故,拉著我的手說:“阿婕,聽星星她爸說,你來青陽很久了,怎麽不去我們家玩呀?”

我不自然地笑著說:“我……我工作太忙了,改天一定去……”

“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康師母笑著說,“今晚星星她爸難得有空在家吃頓飯,我特地為他買了不少好菜,你也過去吃晚飯吧!”

我想推辭,但調皮的星星卻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就走。

一路上,我臉上火辣辣的,心裏忐忑不安,不敢看康師母那雙淳樸而又慈祥的眼睛。

來到他們家,康總正坐在沙發上埋頭看著一份報紙,見了我,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特殊的表情,對我客客氣氣地如招待一位平平常常的客人。

我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心中卻又為他這種冷漠的態度感到莫名的惆悵。

在這個家庭裏,康總對女兒疼愛有加,對妻子溫柔體貼,完全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更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這是一個多麽幸福溫馨的家庭呀!

可是當我一想到自己,一想到自己正在插足這個家庭正在破壞這種幸福時,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我已記不清那頓晚餐我是怎樣捱過來的。

我隻記得康師母送我出門,當我走到她家門前的第一個拐角處時,我忍不住捂著臉哭泣起來。

這天晚上,我一個人躺在**,輾轉反側,心情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