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玩笑話,但這玩笑中究竟帶著幾分真心?

寧汐看不出來。

麵對她的沉默,紀司焰接著開口,“你應該知道,想做我女朋友的人很多,排隊排到T國,你並不虧。”

他每次自誇都是這樣,平和的語氣下,讓人不得不信服。

或許本來說得也是實話。

如果不是魅力四射,白一嫿也不知道看他一眼就被迷得死去活來。

不過這些在寧汐看來,都是花癡的行為。

她嗤之以鼻,“那群花癡的女人,見色起意,不過是看上了你的皮囊,難道你以為她們是真的喜歡你?”

紀司焰聳肩,淡聲道,“真心也好,見色起意也罷,現在這個世界,要的不過就是當下的快樂,用不著考慮以後。”

“這就是你的感情觀?”寧汐認真問。

紀司焰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態度,“不,我說過,我不需要感情,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麽感情觀。”

他要的就是眼前的快樂,能成為苦悶人生中一點簡單的點綴,已經非常不容易。

“付出的感情越認真,就越是容易受傷,”紀司焰仰頭看過來,“所以,勸你也不要對任何男人動心。”

他的眸色依舊幽深,因為這番話飽含深意,所以眼神中也染上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寧汐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沒能接收到他傳來的訊息。

最後冷不丁問了句,“不要對任何男人動心,也包括你嗎?”

隨著她落下的話音,兩人的眼神碰撞交纏,屋內的氣氛有了變化。

能扛得住紀司焰目光的都不是普通人,寧汐堅持了不到一分鍾後,也開始閃躲。

紀司焰站起身來,“你用不著對我動心,隻要安心當我的房客,每個月按時交房租就可以。”

按時交房租,做他的房客,不也是他拿捏人的一種方式嗎。

寧汐忿忿,“第一個月的房租我已經交了,提前和你說一聲,我要把奶奶接過來和我一起住,到時候肯定會有不方便的地方,麻煩房東大人見諒。”

她指的是生活習慣上,可能還需要改變房間原本的裝修格局,得讓奶奶這個病人適應。

可落到紀司焰耳中,她這句話明顯有了歧義。

笑,一步步朝寧汐靠近,“家裏多一個長輩在,的確是不太方便,不過沒關係,這棟樓都是我的,你可以趁著奶奶睡著了,出來和我見麵。”

這話是說到哪裏去了?

他倆真成**了?

寧汐抬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紀司焰的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

聲音低沉,“就像今天這樣。”

毫無預警的,一個溫熱的吻落了下來。

寧汐輕嚶了一聲,跟著閉上眼。

身後桌上合上的電腦沒有休眠,突然傳出說話聲。

沒有紀司焰主持的視頻會議還在繼續。

聽到這聲音,寧汐睜眼,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你是不是還有工作的……”

“都這樣了,你要喊停嗎?”

紀司焰熾熱的氣息撲在寧汐耳後。

“憋壞了怎麽辦?”

……他的口不擇言總是讓寧汐無話可說。

這是兩人第一次在書房。

寧汐不確定那台合上的電腦會不會繼續收音,隻能一直控製著自己,不敢發出什麽動靜。

在書房那麽“神聖”的地方做這種事,實在是罪過啊罪過。

寧汐腦袋裏片刻的清醒還是沒能抵擋住身體最真實的反應。

好吧,她同意紀司焰剛剛那番論調,人生短暫,能享受眼下最單純的快樂就已足夠幸運,說什麽真心的感情,都是庸人自擾,扯淡。

最後關頭,寧汐的指尖嵌進了紀司焰後背的肉裏,甚至滲出了淡淡的血色。

紀司焰接收到她的反饋,更是賣力。

“沒關係,你可以叫出聲來。”

這一句讓寧汐徹底忍不住了,算了,反正就算被聽到,紀司焰也會想辦法解釋,用不著她操心。

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紀司焰等著寧汐一起釋放。

結束後,寧汐眼神發怔地盯著天花板,雖然被抽幹了力氣,連呼吸都費勁,但心情確實還不錯。

“要去洗澡嗎?”紀司焰體貼地問。

床品好的人就是這樣,不管是事前事中還是事後,都讓寧汐很安心。

她搖搖頭,突然問,“有煙嗎?”

紀司焰眯了眯眼,“你會抽煙?”

“不會,突然想試一試。”寧汐坐起來,靠在床背上,眼神迷蒙。

紀司焰沒什麽煙癮,偶爾在應酬之下才會抽一根。

他翻身,從床頭櫃子的抽屜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修長的手指輕輕夾住,煙霧繚繞間,他的側臉看起來更是性感。

寧汐伸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被紀司焰吸了一口的煙終於到了寧汐手上。

她猛地吸了一口,還沒咽下去,先劇烈咳嗽起來。

這笨拙的樣子,惹得紀司焰笑出了聲。

重新把煙接了回去,他也靠在床頭,就這樣抽著煙。

動作灑脫,姿態隨性。

寧汐側身盯著他看,“你怎麽不問我今天在醫院發生了什麽。”

紀司焰吐出個煙圈,“隻要結果是大獲全勝,過程沒必要知道。”

說著,他扭頭看她,“今晚這一次,算是安慰,還是慶功?”

他可真會找理由讓自己無所欲為。

寧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微紅的唇上下一碰,“隻成功了一半,還算不上完全的勝利,我需要警惕,半場開香檳會失敗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等徹底成功了之後,再好好給你慶祝。”

普通的慶祝已經讓寧汐累到需要大半天才能恢複,所謂徹底的慶祝,那不得累死人。

不過現在的寧汐沒空想這個。

她手撐著身子,又坐起來了些,“今天寧東和我說,他想讓我向你求助。”

“寧家的生意出問題了?”紀司焰精準猜中了寧東的心思。

倒不是料事如神,隻是前陣子在一個飯局上聽到了幾句關於寧家的事。

一句話總結就是站錯了隊,抱上的大腿斷了,繼續盡快找到新的大腿。

把目標放到了紀司焰身上。

“嗯,”寧汐說,“寧東那卑微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那你怎麽想,要不要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