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眠被抵在門板上,呼吸被男人炙熱的氣息占據。
她也不知道這兩個字到底有什麽魔力,將他刺激成這樣。
這個吻較以前每一次都凶狠狂熱,阮眠眠頭皮直發麻,不一會渾身發軟似的,靠著門板抑製不住地往下滑。
宋晏容察覺,手扶起她的腰,將她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上。
阮眠眠無助地勾著他的脖頸,整個上身沒有一絲縫隙地貼著他,整個人呈迎合的姿態,越發讓她覺出羞恥。
她受不住,抗拒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唇被堵得更緊。
“唔……”
極具**的一個轉音,宋晏容失控,掌上力度赫然加大。
聽見少女的低哼,動作停下,垂眼朝她的腰看去。
阮眠眠如同終於浮出水麵般大口呼吸著空氣,呼吸淩亂,控訴:“你弄疼我了。”
宋晏容眸中熱度還未退去,頗有繼續的架勢,盯得阮眠眠喉間發緊。
她動了動身子推他,誰知對麵的男人紋絲不動,反倒是她停下動作,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
若說上次匆忙她沒確認清楚,現在抵在她腹上的東西觸感明顯,絕不會出錯!
他身體康健……為何在她數次說他不舉的時候無動於衷?!
該不是……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吧!
阮眠眠此刻眼底絲毫沒有驚喜,反而布滿慌亂。
她別開臉,愈發使勁地伸手推他。
“別動。”
宋晏容擁著她,俯首埋進她的頸窩,陷入安靜。
阮眠眠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許久,她在空氣中嗅出淡淡的血腥味兒。
方才接吻時未有咬傷,這味道是宋晏容身上的,見麵時她注意力在別處並未察覺,這會兒平靜下來顯得尤其明顯。
她翕動著鼻子:“你剛從刑部回來?”
……不會是裴映淵的血吧?
宋晏容平複些許,直起身子鬆開她。
“我要沐浴。”
阮眠眠目光凝滯。
他大半夜貿然闖進女子閨房就算了,還大搖大擺的要沐浴?
“髒。”
眼看阮眠眠要開口拒絕,宋晏容直勾勾盯著她,“我需要滅滅火。”
“……”
阮眠眠不堪重負,生怕有擦槍走火的事發生,妥協道:“那你先躲起來,我去叫人。”
宋晏容很聽話地站去屏風後頭,等下人把水抬進耳房才進去。
阮眠眠站在門口看他脫衣。
“我這沒你能穿的衣裳……”
宋晏容恍若未聞,脫去外衫後不緊不慢脫去裏衣。
阮眠眠目光在他漂亮勻稱的肌肉上流連。
寬肩細腰,標準的倒三角。
腹部勁瘦,隱見蜿蜒而下的青筋……
“還有更好看的,要看?”
阮眠眠一個激靈回神,才發現他已經脫到渾身上下隻剩一條褻褲了。
她慌忙錯開視線往回走:“你、你洗吧,我回去等你。”
“不一起?”
戲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阮眠眠步子更快,落荒而逃。
水聲淅淅瀝瀝響起,阮眠眠回屋倒了盞熱茶,茶還沒喝完他就洗完了。
他僅穿著褻褲走出耳房。
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阮眠眠猛咳幾聲磕磕絆絆道:“你要不、要不把裏衣穿上吧?或者我、我給你找件我的。”
她生怕多看一眼就要流鼻血,轉身拉開櫃子,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
看著滿櫃衣裳卻陷入另一個難題。
以前做傻女時候櫃子裏有寬大衣裳,現在衣櫃裏的衣裳全貼合她的尺寸。
想了許久,她拿出疊得整齊的雪白寢衣,回身猝不及防被男人堵了去路。
宋晏容撐著櫃門,看著跟衣裳主人一樣纖細可愛的衣裳,似笑非笑:“給我找的肚兜?”
“……”阮眠眠咬牙,“雖然對你來說小了點,總比不穿強,快披上,別著涼了。”
她胡亂往把衣裳往他身上套。
如此近的距離,她能看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無不訴說著在邊關的艱險日子,看得她心一陣抽痛。
動作停下,問:“你如何去的邊關?”
宋晏容將寢衣團起來丟到一邊,拉著她的手腕吹燈上榻,從背後把她擁進懷裏。
冬夜,外頭連鳥叫蟲鳴都沒有,屋中一片靜謐。
“我叫裴容。”
她猜得沒錯。
阮眠眠調整姿勢,翻了個身,麵對麵看著他。
宋晏容說完這句,唇重新抿起,似乎再不知道從何開口。
視線落在她頸下墜著的玉佩上,看了許久,有力的胳膊一撈,又抱住了她。
相對無言。
阮眠眠猜,那一定是段不好的經曆。
她不想因自己的好奇心去揭別人的傷疤,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裴容就足夠了。
她環著他的身子拍拍他的後背,指尖觸到大片**的肌膚,讓她有幾分不習慣。
但宋晏容很安靜,安靜到她覺得此時產生旖旎想法的她很禽獸。
折騰了一整日,很快,宋晏容在她懷中變得呼吸平穩,繃著的身子鬆懈下來,睡著了。
阮眠眠抬手放下床幔,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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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間,阮眠眠感覺自己的靈魂飄了許久似的。
意識清醒時,她站在一座宅子前,匾額上兩個大字——“裴宅”。
不是現在住的裴府,門楣陳舊,看樣子是多年前住的宅院。
裏麵傳出女子淒厲的哭聲。
“這是造的什麽孽喲!”
阮眠眠動了動腳,見周圍沒人攔著,跨進大門。
主院中下人來來往往,主屋中哭聲不斷。
阮眠眠訝異地發現這些人看不見她。
她沒了顧忌,抬手推門,手卻乍然變得透明似的,從門穿了過去。
她反應過來,整個人穿門而入。
一個跟裴夫人有三四分相像的婦人痛哭不止。
“老爺,你為何走得那麽早,留我一人麵對這一切!柔兒他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就是淵兒丟失的妹妹啊!”
雖然跟白日見的容貌不太相同,阮眠眠還是一眼認出來,婦人旁邊的侍女是年輕時的孫嬤嬤,孫貞。
孫貞不停替她拍背,勸慰道:“夫人切莫再難受了。說到底是吳家人心思太過歹毒,竟偷走了小姐,洗白身份後又送回來嫁給少爺。
老爺年初已經被他們給害死了,他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罷休!”
裴老夫人絹帕已徹底被淚水浸濕,整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問道:“淵兒呢?”
“自從出事後,少爺流連秦樓楚館,日日夜不歸宿,想來……也是不知該如何麵對少夫人。”
“柔兒如何?”
“少夫人已經病了三天了……飯不肯吃,連小少爺也不肯看一眼。夫人,這個時候您絕不能倒下。”
阮眠眠回憶了下,孫嬤嬤說這事發生在裴淮一歲的時候,是二十年前。
這時,裴映淵備受打擊,頻頻去往青樓取樂,跟“裴容”的母親結識。
眼前畫麵一晃,阮眠眠來到了青樓門口。
圍觀群眾圍了裏三層外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