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男人的神色,阮眠眠笑了笑:“沒什麽問題的話,似乎可以出發了?”
眾人麵麵相覷,打量著宋晏容,誰都沒說話。
宋晏容靜靜盯了她半晌,視線微微下移,繼而勾出個笑來:“沒問題,走吧。”
阮眠眠自然跟宋晏容同乘,剛踏上車轅,她感覺一隻大手落在她臀上,不輕不重地揉了一把。
她心中一驚,快步鑽進馬車,回身瞪著宋晏容:“你幹什麽!!”
宋晏容唇畔溢出一絲邪氣,聲音懶洋洋的,仿佛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讓你知道這樣穿會遇見什麽樣的男人。”
“……”
???
“南楚滿街都是這樣的打扮,你怎麽不這樣抓別人?”
“你說呢?”
“……”阮眠眠瞪圓了眼睛,一時竟無言以對。
宋晏容已在車中坐下,身子懶洋洋往後一靠,語氣散漫:“你怎麽知道我沒抓?”
阮眠眠眼睛瞪得更圓了。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帶,惡狠狠道:“不許摸我!”
宋晏容眉梢一挑:“摸了怎麽?”
阮眠眠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遍,實在沒想出有什麽能威脅他的。
於是憋了憋道:“否則我就把你不舉的事情說出去!”
空氣好像靜了一瞬。
見他不說話,阮眠眠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痛點,愈發得意起來。
宋晏容絕對不是什麽君子,她自認長得不差,跟他陰差陽錯睡在一起過幾次,幾乎四肢相纏的那種,這男人居然一點邪念都沒有。
正值壯年的小夥子,應該是最那個什麽的時候才對。他卻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不是不舉是什麽?
她用了很長時間觀察,外麵的傳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阮眠眠揚了揚下巴,哼聲,“外麵傳聞沸沸揚揚卻無一人有實據,我做你丫鬟這麽久,我說的話他們一定會信。”
空氣持續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車內響起男人的低笑聲。
不過他才笑了兩聲就堪堪停住,視線微抬落在她臉上:“你有實據?”
阮眠眠想著怎樣措辭才能既起到震懾作用,又不至於真的傷了宋晏容的自尊,手腕被他握住。
一股霸道的力氣襲來,她再睜眼已經被宋晏容翻身按在座上。
溫熱氣息噴灑在她耳畔,男人語調壓得又低又沉:“這麽想給我當通房就直說,嗯?”
說著,大手落在她腰間軟肉上曖昧地摩挲了下,像是某種暗示。
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轟然炸開,阮眠眠眼睫輕顫了下,去抓他不安分的手,卻分寸不能移。
她硬著頭皮開口,卻不是服軟,隻道:“沒、沒有……”
宋晏容保持動作,深深看她一會兒。
少女肌膚吹彈可破,這樣近的距離越能看出她頰肉細膩白皙,整個人像精致的瓷娃娃。
瓷娃娃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宋晏容勾唇,起身將人鬆開。
“安分點。”
阮眠眠摸著微微發燙的臉頰,看他眨眼間便恢複雲淡風輕、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她揚起下巴不服地哼了聲,心道這男人慣會逞能,真是要強。
經過這麽一遭,阮眠眠不敢隨意挑釁,到了皇宮下車時警惕地看著宋晏容:“你先下。”
宋晏容睨她一眼,扔過去一件寬大的雲絲披風。
“穿上。”
阮眠眠本還猶豫,見他目光沉沉,生怕他再占自己什麽便宜,於是將披風穿上。
嗯,用來防宋晏容也不錯。
見阮眠眠披了件披風,眾人看了眼宋晏容,頓時心領神會。
宴會設在萬金園,楚帝坐在高台中央的龍椅上,外使與群臣分列而坐。
“朕聽聞你們今日逛了京城,感覺如何?”楚帝道。
“百姓安居樂業,一片祥和,將國家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條,想必陛下勤政清明,甚是仁德,令我等驚歎不已。”
蕭寧暄一串馬屁拍得楚帝合不攏嘴,卻是歎了口氣,說起許多不足之處,顯然是謙虛。
阮眠眠聽了會兒便心不在焉。
索性很快他們結束寒暄,歌舞飯菜一齊呈上。
一時間園中菜香四溢,絲竹貫耳,歌舞升平。
難得吃到滿桌的南楚菜色,阮眠眠十分快活,見宮女端上一大隻蒸蟹,更是眼前一亮,即刻動手剝蟹吃蟹。
大快朵頤後,她摸摸鼓鼓的小肚子,滿足地欣賞歌舞。
南楚民風不似東吳那般拘謹,獻舞的舞姬穿著更清涼,布料少得可憐,輕紗薄如蟬翼,遮住的地方也少得可憐。
見舞女將身體折出一個個詭異卻優美的姿勢後,阮眠眠覺得自己身為女人都有些血脈僨張,不自覺去看宋晏容。
隻見他端坐在那,依舊是寡淡的笑容,除此之外沒有一絲波瀾。
阮眠眠輕嘖一聲收回眼,心道不愧是不舉之人。
許是這嘖聲被聽見,餘光中,她看見宋晏容轉頭緩緩朝她投來目光。
她本想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可他盯了許久,目光仿若實質,實在讓人忽視不得。
阮眠眠吸了口氣朝他看去:“世子爺有什麽吩咐嗎?”
宋晏容朝麵前的蒸蟹給她使了個眼神。
阮眠眠吃飽喝足,此刻什麽都不想管。
她眨眨眼,開口便裝傻:“世子要吃蟹嗎?”
看著她臉上的笑,宋晏容饒有興致地勾唇,但隻字不言。
阮眠眠了然,嫵媚微揚的杏眼笑得彎起,又哄又騙:“世子爺,這個我剛才幫你嚐過了,一點都不好吃。”
看著她小碗中堆起的蟹殼,宋晏容微挑眉梢,仿佛在說:我看你吃得挺香啊。
他輕睨著她,指尖在桌上點了點:“重想個理由。”
阮眠眠咂咂嘴,心道不想伺候你還需要什麽理由,麵上卻是乖覺:
“我現在可是你心愛的世子妃,出使都要帶著那種,這麽多眼睛看著,你怎麽舍得讓我動手,會惹人懷疑的。”
她說得聲情並茂,宋晏容靜看她片刻,突地彎唇一笑,伸手將她披風又攏得緊了些。
姿勢太近太曖昧,阮眠眠有些不自在。
她撫上男人在她頸前繞著係帶的修長指節:“我、我自己能來。”
宋晏容收回手,仍看著她,那雙白嫩的小爪子係了許久才將帶子繞好,似在緊張什麽。
他唇角微彎,漫過一抹玩味笑意:
“近來你說話怎麽總是磕磕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