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裝飾奢華的房間裏,一名**上半身的青年正不斷抽著冷氣,身旁則是那位光頭老者,正在將一種金色藥粉塗抹在青年肩膀上的傷口處。

那傷口看上去極為猙獰,就像是被野獸爪子給撕裂的那般,甚至都能見到裏麵那森森的白骨。

“那個狗東西,下手竟如此之狠!”

青年臉色憤怒的說著,眼中也閃過一道怨毒之色。

這時,光頭老者默默的為他紮好繃帶,疼的青年又是一頓齜牙咧嘴。

青年見傷口已經包紮完畢,又吞下了一枚丹藥之後,恨聲說道:“何近,我們真的不能殺他?”

光頭何近聞言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道:“那楚空不愧是能力壓無塵的人物,察覺事情稍有不對便立即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他並沒有透露出天靈學院的身份,但天靈學院若是追查起來,不單單是落日城,就連我們此行也會暴露。”

青年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狠辣的光芒,咬了咬牙道:“如果再殺了那落日城之主,讓天靈學院那邊死無對證呢?”

何近目光閃爍了幾下,顯然也是覺得自家公子這個想法倒是可行,但隨即還是搖了搖頭,歎息道:“那落日城主已經達到了融道之境,要想無聲無息的將其除掉談何容易,到時恐怕我們自己便會先暴露出去。”

“嘭!”

聽了這般解釋,青年一拳狠狠捶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齒的道:“就單單他是天靈學院所重視的弟子?還是因為他是周三通的徒弟,我們萬萬不能動他?”

“我想讓他死,還從來沒有人讓我吃過如此大虧,他必須得死!”

說著說著,他那張還算俊秀的臉蛋不由變得猙獰了起來,眼中透露出的殺意極為凝實。

何近見狀心中一歎,知道這位黃斐公子這些年來過的太過順心,已經將天下年輕俊傑小看的不成樣子,否則又為何敢以靈海境去挑戰入道境?

“天靈學院倒是小事。”

何近沉吟了一下,還是覺得要向公子說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便繼續道:“公子尚且年輕,不曉得我們那一輩時的諸多秘事,周三通這個人萬萬不能招惹,雖然這些年他名聲不顯,但在當年卻是個橫行無忌的災星,讓東洲諸多強者都聞之色變,都說他因為一些事情導致戰力大損,但瘦死的駱駝怎麽也要比馬大。”

“更何況,這人在最為強盛的時期也並未收徒,反倒是在暮年收了這麽一位弟子,可見這楚空在他心中的地位,若是將其殺害,那邊後患無窮!”

“哼。”

聞言,黃斐有些不滿的冷哼一聲,隨即笑容玩味的道:“原本還想著先關他幾天,現在我倒是想去再會會他了,告訴那落日城主,三天後我要過去一趟,讓他著人安排。”

看著公子眼中閃動的光芒,何近便知道他打著的是什麽主意,心中歎息了一聲,但也隻能點了點頭。

“公子,身體可還有不適?”

這時,何近想到了楚空那一記“鎮魂奴印”,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安,便隱晦的問道。

“沒有,隻是皮外傷罷了。”

黃斐臉色陰沉的搖了搖頭,但不知為何,每次對楚空起殺心的時候,他心裏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這讓他更加的惱怒。

……

漆黑的牢獄中,楚空靠著牆壁上無所事事的坐著,對方顯然也真看得起自己,亦或者是害怕走漏了風聲,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雅間”。

不過,環境卻依然是黑漆漆的地牢,兩邊的牆壁上有著微小的燭火跳動,讓這裏顯得更加陰森詭異。

對方並沒有封住自己的靈力,或者對自己怎麽樣,反而就是一直關在這裏,恐怕也是忌憚自己真有什麽特別的身份,從而不敢招惹。

楚空等著等著,卻還沒等到那位城主大人,這讓他知道對方或許已經料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幹脆就這麽晾著自己。

漸漸的,他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想法,隻不過還需一件事要證實一下。

好在,對方並沒有讓他等多久,在楚空思索了一陣之後,不遠處便傳來了腳步聲,讓他臉上漸漸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抬起頭,看著緩步走來的那三人,臉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濃鬱了,對那城衛統領說道:“我被關了這麽久,還不知道這位統領大人的姓名?”

聞言,那麵容粗獷的統領番臉色微微一變,心髒也是猛地加速跳動了起來,他何嚐聽不出這其中的威脅?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看明白了一些門道,那些人隻是命令將這小子關起來,卻並沒有對他用刑或者置之死地,這不就是說明這小子的身份不簡單?

日後那些人撤了,就算那小子對付不了那些人,對付自己一個區區落日城的城衛統領,豈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想到這裏,他不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黃斐和何近。

黃斐見狀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在問你。”

這位統領聽了這番回答後,臉色變得就跟吃了死蟑螂那般的難看,知道這是在逼自己表明立場了,便隻能硬著頭皮,咬了咬牙對楚空緊繃著臉道:“吳士熊!”

“嗯……”

楚空玩味的點了點頭,像是在細細品味這三個字。

吳士熊見狀臉色又是一變,但也隻能強行壓住心中的那份不安。

“在這裏住的可好?”

這時,黃斐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他知道,越是傲氣的人,越是身份尊貴的人,都受不了這種拘禁,更何況還是被拘禁在這種地方,完全就已經能用奇恥大辱來形容了。

他並不覺得此刻楚空的從容,是他心底真實的想法。

“還可以。”

然而,楚空卻是點了點頭,他這倒不是在說瞎話,跟曾經住過的一些地方相比,這裏簡直太舒服了。

隨即,他抬頭看著那人,問道:“你呢,你叫什麽?”

“黃斐。”

他仿佛有恃無恐的道。

“黃斐?”

楚空怔了一下,心中思緒百轉,立即滿臉玩味的道:“天機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