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知道的?!”
黃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目光森寒無比的盯著他。
竟然被這人知道了身份,那天靈學院與天機樓的關係……
何近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絲駭然,但看向黃斐的目光中卻多了一抹無奈,心中隻能歎了口氣,這位公子還是太過浮躁了,那楚空明顯隻是在試探。
“果然……”
反倒是楚空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頗為隨意的道:“因為你姓黃啊。”
黃徹臉皮一抽,他現在若是還反應不過來,那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雖然恨不得想抽自己一下,但對楚空這個回答明顯也是不信的。
姓黃的那麽多,憑什麽自己就非得是天機樓的人?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
這時,楚空緩緩站起身來,在知道對方名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這些人想要做什麽,再待在這裏,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黃斐見狀臉色微微一變,冷著臉道:“怎麽?你要逃獄?你可知這是罪加一等?”
“不。”
楚空搖頭,笑容古怪的對他道:“我不會逃獄,因為你會放了我。”
“放你?”
黃斐冷笑道:“憑什麽有這種癡人說夢的想法?”
楚空眼神真摯的看著他,語氣平靜的道:“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放了我,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相信我。”
說到這裏,他轉頭看向何近,臉上露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道:“我也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我一戰,分生死。”
話落,不單單是黃斐,那何近也是臉色猛地一變,心中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脅。
何近知道自己之前著實把這楚空冒犯的不輕,對方想讓自己死再正常不過,更甚至給他一次對決的機會,就已經是額外開恩了。
但是……
“你腦子是被打壞了嗎?”
黃斐冷著臉對楚空說著,心中在不斷壓抑著想要弄死這個人的想法。
“跪下。”
突然,楚空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什麽?!”
黃斐怔了一下,在知道楚空真的是對自己說出的這兩個字後,臉色不由變得猙獰了起來,這個狗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他堂堂天機樓的少主,豈會向這個人下跪?
難道就因為他是周三通的弟子?
就連周三通本人都不敢說出這番話!
“噗通!”
一聲悶響,卻是讓何近和吳士熊臉色劇變,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黃斐,這位尊貴無比的公子,竟然真的跪了下去。
“這怎麽可能?!”
黃斐自己同樣是滿臉的震驚,他憤怒的想就要起身,卻驚恐的發現,自己身體根本動不了。
不,不是自己身體動不了,而是心中始終都有一個聲音在命令自己,讓自己不敢站起來!
“命令他們,將我放出去。”
楚空眼中光芒閃爍,對他緩緩說道。
黃斐剛要怒罵出聲,緊接著整個人微微一顫,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對吳士熊說道:“放……了……他……”
他的那雙眼睛裏明明還充斥著不可置信之色,但就是語氣僵硬的將這三個字給說了出來!
吳士熊臉色登時變得慘白,他看著黃斐眼中的那份掙紮和不可置信,心中有種撞了鬼的感覺,那魁梧的身體都在顫抖著,嘴唇哆嗦了兩下沒敢說話。
“轟!”
突然,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猛然爆發而出,將吳士熊給生生震飛了出去!
“你對我家公子做了什麽?!”
何近怒不可歇的看著楚空,縱是他閱曆無數,也沒經曆過這種詭異的事情,但可以肯定,必然是這個楚空做了某些手腳!
會是那……鎮魂奴印嗎?
“保護我。”
然而,麵對何近幾乎要出手殺人的舉動,楚空卻隻是對著黃斐再次說出三個字。
令人駭然無比的是,黃斐竟緩緩站起身來,隨即轉身擋在楚空身前,目光驚恐的道:“不許……殺他!”
他是真的驚恐了,那楚空的聲音就宛如有魔力那般,讓自己會下意識的去做,而且根本阻止不了,就仿佛是出於自己的本意,沒有任何勉強的意思!
他害怕了,甚至是絕望,如果那楚空突然說一句,讓自己去死。
那自己會怎麽做?
“公子……”
何近臉色劇變的看著黃斐,心中卻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那顆心在不斷沉了下去。
“不許,殺他!”
這次,黃斐是完全出於本意在說話,天知道一旦殺了這個楚空,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放我出去。”
楚空再次輕聲說道。
黃斐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看著何近的眼睛,咬牙切齒的道:“放……他……出去……”
他承認,他後悔了,後悔沒有聽楚空剛才的勸告,後悔至極!
見狀,何近哪還不知情勢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深深的看了楚空一眼,震驚這人手段的同時,也知道發你他們甚至已經失去了討價還價的權利……
“放了他!”
何近轉頭惡狠狠的盯著吳士熊,仿佛將全部怒火都發泄在他身上一樣。
吳士熊哪敢反抗?
連滾帶爬的打開了囚牢大門,甚至還對楚空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楚空氣定神閑的緩步走出囚籠,臉上帶著莫名笑容的看著何近,說道:“這顆頭顱就讓它在你脖子上再留一些時日,十日之內必取你項上人頭,這段時間就留給你處理後事吧。”
何近臉色劇變,他何嚐聽不出這其中的殺意?
但是,眼下並不是關心這件事的時候,他目露凶光的盯著楚空,質問道:“你對我家公子做了什麽?”
然而,楚空卻並沒有繼續理會,而是轉頭對吳士熊道:“帶我出去。”
吳士熊麵色蒼白的看了何近和黃斐一眼,見他們都沉著臉沒有說話,便隻能硬著頭皮給楚空帶路。
他現在終於知道了,為何這小子會如此輕鬆的跟自己走這一趟!
何近見楚空要走,那雙手不斷在握緊和鬆開間變換,心中矛盾至極,但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跪下,學狗叫,就先叫一個時辰吧。”
突然,楚空回頭對黃斐說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如惡魔般的笑容。
令何近渾身顫抖的是,那黃斐的身軀不斷顫抖著,但卻在緩緩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