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孔缺來到白楊和克裏斯蒂安的房間，她們兩個正在分頭翻看近幾日的監控錄像。隨著生意的擴大，孔家山莊的人流量日益增大，白天的監控已經很難杜絕有心人混進來，隻能依靠護衛隊進行甄別。但是在夜晚，孔家山莊依然是紅外線成像機的天下，任你武功再高，內力再好，熱成像監視下，隻要你進來，就肯定會被發現。

看見他走進來，白楊說：“這幾天還算平靜，看來我們與川內各大勢力交好，並不是沒有好處。”孔缺揚揚手中的信紙，“接下來就不會再這樣了，你們過來看。”白楊和克裏斯蒂安立刻圍過來，孔缺將信紙展開。克裏斯蒂安望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方塊字，聳聳肩，“抱歉，漢字我不認識，你們讀給我聽吧！”白楊恩了下，然後開始讀起來。

主神隻給了他們同步翻譯語音交流，卻並沒有讓他們能夠認識原本就不認識的文字。孔缺沒功夫細想這其中的差別，因為白楊已經讀了起來。

給他們來信的人，是另外一群輪回者。

這群輪回者自稱在輔佐李世民，並且願意和孔家山莊的輪回者共同分享這個幫助李世民成為皇帝的巨大榮譽。根據他們隊伍內軍師的分析，隻要能夠達到這個目標，那麽參與的輪回者都會得到足夠的獎勵——這可不是改變劇情得到的獎勵，而是維護劇情完整得到的獎勵。

另外，他們很好奇孔家山莊為什麽要和劇情人物做生意，他們“善意”的提醒，孔家山莊的輪回者並不用去巴結劇情人物，因為他們並不會在這個世界裏長久的住下去。如果孔家山莊願意和他們分享這個秘密，他們願意用其他的情報來交換。

最後，信裏告誡孔家山莊早做選擇，因為李家即將準備入住關中！如果孔家山莊能夠利用自己在川蜀內的影響力，保證解家如同原助裏一樣投向李世民的麾下，那麽他們的好處是絕對少不了的。

白楊念完後，三人都沉默不語，互相思考著這封信裏麵透露出來的消息。

對於維護劇情的完整可以得到獎勵的這個說法，孔缺並不讚同。如果是這樣，那麽他先前做的那麽多的努力，豈不是完全沒有了意義？不過，他並不敢保證這封信就是李世民手下的輪回者的真實想法，“維護劇情完整可以得到獎勵這個說法，很可能是他們在試探我們，因為我們在川蜀內的作為，如果不知內情，的確會以為我們就是這樣做。”克裏斯蒂安立刻說：“我認同你的看法，他們要麽是試探，要麽就是欺騙。”她說完，看著白楊。

白楊揉著額頭，一邊思考，一邊指著信上的幾行字，解釋說：“我認為，拉攏我們投向李世民，隻是他們的一個目的。另外一個主要的目的，就在這裏。你們看，他們似乎是提醒我們不要白做功，但是又想要知道我們為什麽這麽做。這和光頭李他們的目的不是一樣嗎？也是想要弄明白為什麽這麽做的原因。看來他們雖然從屬於李世民，但是並沒有機會接觸到李家的秘籍。如果他們接觸到，就不會這麽問了。”

“看來發現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啊！”孔缺欣喜的笑道，克裏斯蒂安攤攤手，搖搖頭，“肯定有人發現，但是絕對和我們一樣，都把這個當作自己的秘密保留下來。從個人的隱私心理來說，這種現象很普通。我們在發現這個秘密後，也沒有主動和別人分享，對不對？甚至如果光頭李他們不是拿出了那個優厚的條件，我們可是寧可和他們打上一場，都要保留這個秘密的。”

“說的對，沒有人會主動告訴別人這個秘密，我們肯定也不會。”孔缺可不打算將這個秘密再與別人分享，川蜀內的技能卡片都被他們搜刮得差不多了，現在解家、宋家都主要從其他人的地盤偷運技能卡片供給孔家山莊，如果免費的告訴別人，那豈不是自掘墳墓？這樣的傻瓜，孔缺肯定不會去做。

“不過他們也算說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李家即將入主關中。”白楊指著最後一段，但是緊接著就聽見孔缺的嗤笑聲。

“這個消息，也就隻能騙騙你們這些對大唐劇情不熟悉的人。假如你們看過原著，不用他們說，也都可以想得到現在李家馬上要入關。或者，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關內了。這個消息也是廢話，即便他們不說，李家的主力部隊一動，消息也會立馬傳出來。所以這封信，從根本上來講，就是想用一通的空頭承諾，來套取我們的秘密。哼！跟著李世民的人，這算盤打得可真夠利落的。”

說到這裏，孔缺真的有些惱怒，竟然被人家看作肥羊了。以為靠這些就可以套取到我們的秘密了麽？——他當然沒有想到，這封信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套取秘密，而是試探。畢竟跟著李世民的輪回者也不是鐵板一塊，誰也不敢保證孔家山莊的人就不吃這一套。還有更主要的一點，恐怕就是那些輪回者認為，李世民畢竟是笑到最後的人，有了這麵大旗，其他的輪回者多半都會跟隨吧？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從一開始，孔缺就沒打算跟隨任何人。

李世民這麵旗幟，在孔家山莊的麵前，並不好用。

看見白楊和克裏斯蒂安的臉色不怎麽好，畢竟無論是誰，被人看輕了都不會高興。於是孔缺拍拍她們的肩膀，“你們別沮喪，有他們後悔的時間。現在我去告訴光頭他們三個一聲，也讓他們好有個心理準備。”想起那三個人現在還左擁右抱，沉迷其中，過得不亦樂乎，孔缺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羨慕還是該生氣。他們三個，恐怕才是真正的隨遇而安，無所追求吧！有時候，不得不讓人羨慕。

接下來的數日裏，孔家山莊提高了警惕，但是川蜀大地依然風平浪靜，沒有出現任何的波瀾。山莊和解家、宋家、安隆和川蜀內的各個勢力的合作，依然在平穩的進行。這讓孔缺等人繃緊的神經，逐漸的鬆弛下來。山莊的警備狀態，也逐漸降低到合理的水平。平日無事，孔缺要麽練習步法、打坐練功，要麽和護衛隊混在一起，指導他們進行訓練——有高占道做幫助，有主神空間的藥物作為後盾，他們的訓練程度，盡量的和實戰逼近。

這樣過了數十日，終於在一天上午，山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壯領著孔缺來到房間前，“老板，客人就在裏麵等候。”孔缺揮揮手，“你下去吧，告訴白夫人，讓她們兩個看著這個房間。”李壯答道：“是！”他根本不知道白夫人和安夫人相隔這麽遠，怎麽看著這個房間，但是他卻知道，少說話，多做事，隻要按照孔老板的吩咐去做，做好他的本分，那就足夠了。

孔缺看著李壯離開，這才整了整衣服，將七霞蓮注入真元，隨時都可以啟動後，這才推開房門。房間內，一名上身傳夾克、下身牛仔褲、運動鞋的年輕人，正坐在那裏百無聊賴的等著他。看見孔缺走進來，那個年輕人立刻站起來，“你好，我來自李家。”說著，他微笑著伸出手來。

看見這個曾經熟悉的禮節，孔缺笑著握住他的手，“你好，孔某有失遠迎，讓閣下久等了。請坐。”說著他們分別坐下來，孔缺問道：“啤酒？紅酒還是其他的？”那年輕笑笑，“不用麻煩，我自帶飲料了。”說著拿出兩瓶可樂，然後取出一盒煙，遞過來一根。

“謝謝，我不抽煙。”孔缺笑著拒絕了，然後擰開可樂的蓋子，“你來自李家，可以介紹下嗎，你們選擇了李建成還是李世民？”

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否就是曾經給他們送過信的那一波輪回者，所以隻好先問清楚再說。那個年輕人點了煙，喝口可樂，這才開口：“我們是屬於李建成的輪回者，李家已經於月前秘密入關。恐怕這個消息，過不多久就會天下皆知。現在李家麵對的敵人，除了雙龍手下有大量的輪回者在支持，其他的勢力，都沒有吸引到多少輪回者。我們認為，李家依然是有奪取天下最大的機會。很快，師妃暄就會聲明支持李家，現在我們正在爭取，讓她宣揚李建成是真命天子。但是難度很大，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如果能夠讓川蜀內的勢力歸於李建成，那麽我們成功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一口氣說了這麽說，他接著抽了口煙，“你們需要什麽樣的條件，才肯支持我們，請明說。”孔缺聽他說完，沉默不語。和上次的那封信比起來，這個輪回者明顯更有誠意。但是李建成真的那麽容易就能打敗李世民麽？扭轉曆史、改變劇情就那麽容易？孔缺看著他，“你的時間夠嗎？給我們三天的時間，讓我們考慮一下。”

那個年輕人點點，“好吧，我在這裏等你們的結果。”說完，他垂下了頭，眼睛裏，閃過了一絲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