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一定會幹
船上有幾十個水手和十幾個客人,這些人總要吃飯,當然會有廚房。
廚房裏不僅僅有食物,也有清水,這些東西看起來好像不那麽重要,每天都會有專人定時送到各個房間裏,可是如果在某天晚上來了一場風暴,船翻了之後,這些看起來最平常無奇的東西就能救命,
有時候在我們身邊最常見的,唾手可得的才是真正最寶貴的,隻不過大部分人常常忽略了而已。
廚房的門開著,從裏麵飄出來一陣陣牛肉湯的香氣,香氣的味道很特別,是肉香。同樣是肉,隻不過不是牛肉,而是人肉,一個活色生香的小姑娘身上發出來的香味。
有些女人就像永遠不會被周圍的環境所影響,無論是在最最下等的狐狸窩裏,還是在遠揚的海船上。
不過和上次見麵不同,牛肉湯的腰上係了一條皮鞭,她一看見蘇陽就一鞭子抽了過來,鞭子像一條蛇,纏繞住了蘇陽的脖子。
牛肉湯手腕一動,把鞭子拽到了身前,蘇陽當然也就和鞭子一起被拽到了她的臉前麵,兩個人幾乎是臉貼著臉。
“你上次說床不好,這次客房裏有幹幹淨淨的大床,而且會隨著海浪顛簸。”牛肉湯的眼裏又像要滴出水的樣子,呼吸聲急促的幾乎要蓋過外麵的海浪聲。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很好奇。”蘇陽說。
“好奇什麽,是不是好奇的衣服下麵有什麽?”牛肉湯示威一般的挺了挺胸膛。
“一個公主一樣的女人,為什麽總想找男人上床?”蘇陽望著她的臉,輕輕笑道:“是不是因為你的男人喂不飽你?”
牛肉湯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她手腕微微一抖。繞在蘇陽脖子上的皮鞭嗖的一下縮緊,她咬牙道:“你想讓我勒死你?”
蘇陽的兩根手指裏夾著鞭子的另一頭,也就是鞭梢,黑色的鞭梢在他的手裏像一根小辮子,無論牛肉湯怎麽用力都拽不動。蘇陽隨手一拋,甩開了鞭梢,整個人也像一條滑溜溜的魚,閃道了兩三尺之外。
“你放心,我早晚會幹你!”
牛肉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早晚會幹你!這句話在男人嘴裏說出來,至少應該帶著銀**、凶狠之一的味道。也許有時候還要夾雜一點無恥。無論是哪一種味道,牛肉湯都有不同的對應方式,或許假裝生氣,或許嬌羞無限,甚至是嫌惡都有可能,但唯獨不會害怕。
即便是那個好像飄在天上的男人。在做這種事,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也充滿了變態的情欲。可蘇陽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淡,而不帶一絲的感情,好像說的不是男女之間滾大床的事,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通知。
我要幹你。我要吃飯,我要睡覺,我要喝水......
沒有任何區別,再簡單不過的事,好像在完成某種任務。
蘇陽從廚房裏找了些清水和糧食,又到大船加班上找到了救生小艇,做了些手腳之後,重新回到了房間裏,等著暴風雨的到來。
盡管知道後麵將會有一場暴風雨,可是他的心情很平靜。因為可以掌控的危機就不能算危機。
他在想宮九,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到底西門吹雪能不能戰勝他?自己能不能戰勝他?老頭子呢?
還有太平王?太平王和平南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最後是白玉京,之前從財神,也就是老實和尚那裏得知,他已經來到了那個海外小島。他為什麽要孤身犯險?長生劍在那座島上,還能不能長生?
老實和尚既然是財神,是白玉京的人,為什麽最後又會成為海島上老頭子的手下?
三千五百萬兩銀子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就在千頭萬緒沒有答案的時候,這條船卻忽然搖晃起來。
他本來好好的船在**,忽然一下子被彈了起來,然後就幾乎撞上船板。
這條船竟忽然變得像是個篩子,人就變得像是篩子裏的米。
蘇陽真氣流轉至雙腿,像釘子一樣牢牢的釘在船板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食物和清水,慢慢的打開門,朝救生小艇的方向走去
平靜無波的海麵上,果然已經起了暴風雨。甲板上,船艙裏傳來一陣陣驚恐的呼叫聲和雜亂的腳步。
海水倒卷,就像是一座座山峰當頭壓下來,還帶著淒厲的呼嘯聲,又像是一柄柄巨大的鐵錘在敲打著船身,隻要有一點破裂,海水立刻倒灌進去,人就像是在烘爐上的沸湯裏。
龐大堅固的海船,到了這種風浪裏,竟變得像是個孩子的玩具!
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實在很難想像到這種暴風雨的可怕。
無論是什麽樣的人,無論他有多大的成就,在這種風浪裏,也會變得卑賤而脆弱,對自己完全失去了主意和信心。
蘇陽在甲板上行走著,雙腿如釘,有時候船身傾斜,他居然整個人也跟著傾斜起來,身體和大海保持了平行,像是橫著走在空中。
不過這也可以確定一定,隻要武功不錯的人,至少不會被海浪掀出去,船艙裏那些短腿客商可沒有這種本事,早就落入海中。
在漆黑的暴風雨中,蘇陽看見幾個影子,嗖嗖的主動跳進了海水裏,可以依稀看出來,其中有嶽洋,有牛肉湯,看起來他們同樣也早有準備。
蘇陽找到船舷邊的救生小艇,解開了小艇下麵自己特意栓的鎖鏈,然後一腳把小艇踹到了海裏,自己也緊跟著跳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海終於倒了下來。
一層巨浪山峰般壓下來,大船就像玩具般被打得粉碎。
漆黑的海水,小艇時而被拋起時而落入低穀,漸漸的朝遠處飄去。
不知道飄了多久,等到海麵的終於平靜一些的時候,蘇陽才從水裏躍起,登上了小艇。
周圍的海麵上飄浮著一塊塊破碎的船板,還有各式各樣令人想像不到的東西,卻全都像是它吐出來的殘骨,看來顯得說不出的悲慘絕望。
放眼望去,海天相接,一片空蒙。
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木魚和佛像,也在順著海流向前飄動。
海洋中仿佛有股暗流,帶動著浮在海麵上的木魚和佛像往前走,救生小船也根本不用蘇陽去劃,就會跟著暗流一起,和周圍的佛像木魚朝同一個方向飄去。
這種意境很美,尤其是在有早就準備好的食物和清水的情況下。
等待,目前要做的就是等待,吃完了睡,睡醒了再吃,有時候和周圍海麵上的佛像聊聊天,那些佛像雖然是死的,但是和它們聊天有個好處,無論你說什麽,甚至是罵它們,它們都不會生氣,反而一直笑眯眯的望著你。
經過兩天的漂流,終於可以看見陸地了。
陽光燦爛,沙灘潔白柔細,海水湛藍如碧,浪濤帶著新鮮美麗的白沫輕拍著海岸,晴空萬裏無雲,大地滿眼翠綠。
那笑口常開的彌陀佛也躺在沙灘上,經過這麽多災難後,還是雙手捧著肚子,嗬嗬大笑。
它的肚子也足夠大,裏麵放上點金銀珠寶或者藏一兩個人沒什麽問題。
蘇陽想了想,決定暫時不去給它開膛破肚,而是去找一麵山崖,一麵長滿藤蘿的山崖。
山崖後傳來潺潺的水聲,撥開藤蘿,裏麵有條裂隙,僅容一個人側身而過,再往裏麵走,就漸漸寬了。
山隙後仿佛有光,本已幾乎聽不見的流水聲,又變得很清晰。
一口氣再往前走了半個時辰,山勢竟真的豁然開朗,眼前是一個山穀,山穀裏芬芳翠綠,從山坡上看過去,就像是個好大好大的花園,其間還點綴著一片亭台樓閣。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嶽洋。
嶽洋非但沒有死,而且衣著華麗,容光煥發,看來竟比以前更得意。
綠草如菌的山坡下,有條采石小徑,他就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蘇陽。
如果這時候,在這裏的人是陸小鳳,他一定要很好奇的去問東問西,但蘇陽不是陸小鳳,他隻看了嶽洋一眼,就繼續朝前走,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人與人之間的事很奇怪,你若是主動,對方有時候未必搭理你,你若是一副什麽都不關心的樣子,對方反而會主動找你。
果然,嶽洋道:“你還可以從原路回去,現在還來得及。”
蘇陽就像聾子一樣從他身邊穿過。嶽洋沉下了臉,右掌上翻,左掌斜斜劃了個圈子,右掌突然放圈子裏穿出,急砍蘇陽左頸。
他的出手不但招式怪異,而且又急又猛,就在這短短的二十天裏,他武功竟似又有了精進。
武學一道,本沒有僥幸,但他卻實在進步得太快,簡直就像是奇跡。
蘇陽可以看的出來,單單這一招,就可以斃掉江湖中很多成名多年的大豪。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蘇陽現在也算是成名的江湖大豪,而且名氣著實不小,幾乎已經壓過了花滿樓等人,和陸小鳳比肩了,有些人甚至認為,如果能說服蘇陽,就一定能說服陸小鳳。
蘇陽應對嶽洋這一掌的方法也很巧妙,嚴格來說,這種方式是和嶽洋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