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高級法國餐廳坐落在豐市最中心的大樓頂層,是市裏唯一一家旋轉餐廳。

餐廳創始人Chef,是法國最知名廚師Gagnaire的得意門生,他繼承了師父衣缽的同時,也做著豐市特產食材的改造與創新,延續了法式的優雅與浪漫。在豐市開設了自己的第一家餐廳,他的現代法式料理技術很快就聞名全市。

特色菜—鴨肝。鴨肝是法餐中的經典菜色,將頂級級別的鴨肝浸入紅酒中醃製,彌漫馥鬱深沉的酒香,搭配黑皮諾紅酒麵包與洋蔥脆片,將鮮美濃縮到極致。

特色菜—煙熏牛肝菌。牛肝菌是Chef選用來自豐市的牛肝菌,以煙熏處理,帶出菌子本身的香氣,搭配茄子泥,魷魚,水瓜柳,青橄欖,技巧複雜深厚,味道濃鬱。

當林銳帶我到這裏,我第一反應就是驚訝,因為這家餐廳是我仍舊能上學的時候經常來的地方。

我有一個表妹,叫李純,她180cm的身高讓她成為了一名模特,我在大學時期經常和她出雙入對,也因此冷落了安妮。

她不知道我有精神障礙,我那個時候能說能笑,隻要見不到創傷事物,我是能夠保持情緒穩定。

但是在我20歲經曆一場車禍後,病情急劇惡化,不得不休學,直到現在,也有足足5年時間了。

我的大學生涯僅僅隻有2年而已。

我總感覺那場車禍不是偶然發生,我總感覺有人想要迫害我。

“麗麗,喜歡這裏嗎?”林銳說完,把我安置在落地窗旁的一個座位上。

我看著他,沒說話。

幸好這裏是高級場所,很安靜,不吵鬧。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Hello,林銳。”

我和林銳同時往後麵看去。

是一位身穿火辣紅色貼身連衣裙的女人,烈火紅唇,濃妝豔抹。

我很反感。

她走過來,問林銳,“這位是?”

“她是我女朋友。”林銳答道。

我看到林銳臉色變得冷漠。

“女朋友?怪不得我和那麽多女人追求你都不答應,原來有女朋友,唔——”女人打量我。

接著她說:“平凡無奇,你喜歡這種口味?”

林銳冷冷道:“我愛她多年,隻是今天她才理我,她才成為我女朋友。”

我看著他,有些震驚。

他說的是真還是假?

女人不屑道:“嗬,這種女人在街上一大堆,值得你拒絕那麽多優秀的女人?”

林銳接著冷笑:“你稀有得無人敢要。”

女人有些怒氣,“嗬嗬,祝你們早日分手。”

她踏著恨天高的高跟鞋,怒氣衝衝地扭頭離開。

待她走後,我才對林銳說:“她是誰?”

林銳俯下身子,吻了吻我的額頭,答道:“我們學校的一位老師,藝術係的。”

我奇怪地答道:“還有這種老師嗎?”

林銳在我身邊的椅子坐下,一邊體貼地為我弄餐具,一邊溫柔地說道:“別管她,我們吃完就回家。”

“林銳……”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那個女人說得沒錯,我平凡無奇,還有精神疾病。

林銳摸摸我的頭,輕聲道:“乖,好好吃飯,我們一步一步來,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林銳,無所不能的林銳。”

不知道為什麽,他這句話讓我悸動了,如同晨光般照在地獄裏的我。

我們……

我們會有好的結局嗎……

我不知道……

我很茫然……

*

林銳跟服務員下單了我喜歡的菜式,待服務員離開後,他對我說:“李純明天就回國,你要不要見見她?”

“她?回國?”我有些意想不到。

我和她兩個人關係鬧翻之後,五年都沒有聯係了。

林銳繼續說道:“我問過她當年發生的事情,一切都過去了,和好吧。”

我淡淡地解釋:“當年的事情,我早已經不記得了,可是現在病情複發的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這個病。”

林銳捧起我的臉,讓我直視他,問道:“有我在你身邊,也害怕嗎?”

我看著他晶瑩剔透的瞳孔,那種堅定的眼神讓我心安。

我跟他在一起,他對我做的每一個動作,都給我感覺心安。

以前我從來不會正眼看他,從來不會給他機會跟我說話,可是每個周日,在多人的場合打羽毛球,我似乎有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因為有他在嗎?

是什麽時候,我心裏默默正視了他的存在?

是因為他默默地陪伴嗎?

“告訴我,你會不會愛上我?”林銳認真地問道。

他的眼底閃爍著期待,恍如黎明的天際。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敢回答,我無法控製自己,我沒辦法知道自己下一秒鍾會不會病發,會不會發狂,會不會癲瘋,我無法給他一個穩定的未來。

林銳有些悲傷地問道:“我這麽多年的努力,不值得讓你相信我一次嗎?”

“林銳,我……”我哽咽。

林銳吸吸鼻子,假裝樂觀地笑道:“沒事,我都努力了這麽多年,不差那點時間。”

我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這些話,我的心有種被刀戳的感覺,隱隱作疼。

林銳不再勉強我,轉移話題,溫柔地問道:“今晚,在我家睡覺,害怕嗎?”

我毫不猶豫地答道:“害怕。”

林銳下一句是:“今晚和我一起睡覺吧。”

“額。”我愣住了。

林銳解釋:“你晚上都會做噩夢,不是嗎?如果我說我可以治愈你呢?”

我反問:“為什麽你覺得你能治愈我?”

林銳一如既往自信地說:“因為我是心理學家,有我在,你會安心睡著,不會做噩夢的。”

“不行。”我一口拒絕。

開什麽玩笑,我和他還沒有到那種一起睡覺的程度吧?

我還是黃花閨女一個。

林銳舉起手,認真地說:“我知道我說這個不合適,可是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不是嗎?而且我保證不會對你做過界的事情。”

我無奈地解釋:“可是,我們還沒到這種程度。”

林銳逼問:“現在不是都流行同居嗎?而且我真的不會對你做過界的事情,真的。”

我竟然無法拒絕,因為林銳用了兩個“真的”,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自己一個人睡覺,內心是恐懼的,我從來沒有對爸媽說過這一點,因為他們幫不了我。

林銳再度保證:“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林銳,有些向往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