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薇被吼得一愣,她恍惚了片刻,忽然就哭了,“你……你怎麽能吼我,桑榆,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你和桑航一樣,都惡心!”
桑榆掛了電話,因為太過生氣,她往後退了一步,手撐在旁邊的柱子,整個人彎著腰,開始嘔吐起來,她惡心到生理性反胃了,她一邊難受一邊恨死了。
桑航居然跟人說她在做小姐!
一個把她送給老男人當小三而賺錢的人,居然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桑榆毫不懷疑,嫂子一家人肯定都知道了,包括桑航身邊的人,而桑航把自己包裝成拉妹妹回到正途的好哥哥,接受著別人的讚美。
用最惡毒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他十分一的惡心。
閆薇一個高材生,被一個臭男人禍害成現在這幅傻白甜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恨!
為什麽,她會跟如此惡心的人渣扯上關係啊?
就是出生在這種家庭,導致她厭惡自己的過去,一個連自己都無法認可接受的人,如何有尊嚴地去愛一個人?
桑榆也沒想到,如今桑航的所作所為對她的打擊如此之大,也許桑航這種行為,在把她拖入深淵,讓她不斷想起過去暗無天日的生活,她隻要一想起被親人如此對待,她就痛苦得無法呼吸,然後完全地否定自己。
桑榆的過去就是活否定自我的認知裏麵。
鬱非晚馬上就要出來了,她無法讓他看到自己這麽脆弱痛哭的一麵,她要調整好情緒後,再去麵對他。
桑榆剛走了幾步。
後腦勺突然巨痛,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桑榆再次醒來,她感覺到很冷,冰冷針紮的痛在她渾身遊走。
“她居然醒了!”
桑榆聽到人的聲音,猛地一激靈,她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正在水裏麵,她的手攀著一個小船,船上有兩個蒙麵的外國佬,“你們是誰……啊!”
外國佬一腳踩在了桑榆抓著小船邊緣的手,巨痛從手骨襲來,她手一軟,整個人墜入生冷的湖水裏。
桑榆無法形容窒息的痛苦,她隻是回憶起了小時候被外婆扯著頭發往水裏按的恐懼,她小時候會忍不住想,外婆是不是真的想她去死,而現在她想的是,那個時候,她就不應該掙紮,讓外婆把自己淹死好了,而不是一遍遍地說著我聽話,我聽話。
她怕極了水,而此刻,陷入在讓她恐懼的深淵裏。
前後左右都對著她張開了地獄的大口,想將她吞噬殆盡。
桑榆感受著極致的害怕,掙紮沒有任何效果,隻會加深窒息的痛苦,讓她一遍遍重溫不堪的過去。
死了就好了。
這個世界上,她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她早該死了!
桑榆緩緩地墜入河地,胸腔裏已經沒了呼吸,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死了吧,但唇部傳來一絲溫熱的觸感,有人將她拽離黑暗。
不要救我、不要過來……我不需要……
當空氣再次次進入肺裏時,桑榆的肺部,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凶猛地咳嗽了起來。
有一雙溫柔的手捧著她的臉頰,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臉,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
桑榆受了刺激似的,推開了眼前的人,害怕和恐懼讓她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男人更用力地將她抱在懷裏,桑榆掙紮得更用力:“放開我!別碰我!!”
“是我,鬱非晚!桑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