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非晚從來沒有看見過情緒如此失控的桑榆。

雙十一,她在遊樂園時,她說怕水,原來都是真的,當時他追問過為什麽,桑榆隻是說小時候掉在水裏差點死掉。

如果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可她為什麽會這麽憤怒,這麽的痛苦。

桑榆,你到底怎麽了?

鬱非晚聽著她重複“我聽話”,看著哭得淚流滿麵的她,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緊緊地握住,隱隱地發著疼。

究竟發生了什麽,會如此的痛苦不堪。

最後桑榆哭暈了過去,鬱非晚胳膊緊繃著,但很溫柔地摟抱著她,看著桑榆脆弱蒼白的臉色,他的眼裏迸射出能刺入人心髒的森寒之意:“給我查!用最快的舒服查出來!”

“是。”溫延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鬱總,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幾乎能將他割傷。

桑榆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當她有感知意識之後,第一反應是額頭好涼,但非常的舒服,不過身上到處都疼。

她這是怎麽了?

“桑榆,你醒了麽?”

桑榆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一臉擔憂的鬱非晚,她一時之間沒說話,因為她什麽都想起來了,記得鬱非晚在水裏將她撈起,就在岸邊抱著痛哭的她,耐心地安慰她,一遍又一遍。

現在應該回到了酒店的房間,她躺在柔軟的被子裏,她是安全的,沒在那片地獄裏。

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鬱非晚什麽也沒說,用手擦掉了她的眼淚,柔聲道:“你落水發燒了,晚上吃的全吐了,你感受到虛弱是正常的。到底是誰想害你,溫延正在查,你什麽也不要擔心,好好養傷。”

莫南希生病了,鬱非晚趕過去,應該也是這樣照顧人的吧。

溫柔,溫暖,就像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以為……以為真的要死了呢……

“有什麽不舒服的,跟我說。”

桑榆的眼淚越來越多,就跟控製不住似的,把枕頭都快打濕了。

鬱非晚幾乎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她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這麽難過呢?

他一直說桑榆在他麵前裝模作樣,但他卻沒有真正地關心,過問她的過去,他之前還因為桑榆保持距離的舉動而生氣,但他從來沒想過桑榆扛著的壓力是什麽。

鬱非晚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自私。

“不想說話也沒關係,我就在這裏陪著你。”鬱非晚用手指輕輕地撫過桑榆的淚水。

“我……我隻是……”桑榆一開口就是顫抖得不行的哭腔,可能是太過虛弱,所以聲音極小,鬱非晚聽不清,壓低身體,側耳聽著。

“太……太害怕水了……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沒有早點關心你。”

磁性溫柔的嗓音如此有力地落入耳裏,沒有指責,全是關心,全是愛護,桑榆崩潰地大哭起來,這哭有害怕、有痛哭、但更多的是難過。

她突然好難過好難過啊。

“沒事的。”鬱非晚一臉難受地看著她,恨不得能撫平她的傷痛,她哭得這麽厲害,一定是想起了過去的傷心事,她都經曆的傷痛到底有多疼呢,他真想替她代過。

“好好休息,一切都沒事的。”鬱非晚輕輕地拍著桑榆的肩膀,結果女人突然撐著床坐了起來,一把抱住了自己,他感受到女人洶湧的情緒和急不可待地熱切。

吻鋪天蓋地地落在他的唇上,手瘋狂地扯著他的衣服。

“你……你怎麽了?”鬱非晚聲音暗啞。

桑榆沒有說話。

她現在迫切地想要擁有這個男人,抓住他,親吻他,抱著他,密不可分地結合在一起,她才會安心,她才不會害怕,什麽理智,都隨它去吧,這一刻,她的情感戰勝了理智!

她吻住鬱非晚,絕望地閉上了眼角,她陷進去了,不想出來,因為鬱非晚是她唯一能夠抓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