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沒想到韓逸年會幫她說話,況且鬱錦的身份地位,不是一個能得罪的人,他這麽直白地把話說出來,會不好。

“韓逸年,這件事你不用管。”

桑榆的話讓瞬間讓韓逸年冷靜下來,但他不懊悔自己剛剛的衝動,他也不去管鬱錦,問桑榆:“要不要走?”

留在這裏,除了聽鬱錦的冷嘲熱諷,沒有任何意義。

韓逸年很想把桑榆帶走。

但是他不想那麽衝動,怕嚇著桑榆。

她剛剛說的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我不想把你想成另外一個陌生的人。

桑榆看著鬱錦:“我要去見桑航。”

鬱錦冷淡地說:“見了他,然後呢?”

然後?

莫南希的傷不會好!

桑航還是她的哥哥!

怪不得鬱錦方才會嘲諷她,因為她根本負不了責任!

但是這個責任就真的是她的麽?

她什麽也沒有做。

桑榆突然發現她是夾在中間的那個人,鬱錦對桑航肯定是厭惡至極,而這個爛人偏偏是她的弟妹的哥哥,鬱錦可能會顧及這個身份,沒沒有對桑航下手。

也許也就是鬱錦最憤怒的地方。

鬱錦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強大背景,幾乎不會吃虧,但是卻栽到了一個什麽也不是的爛人的身上,她一定會生氣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

而且,那句你竟然是那種的妹妹,就足以能夠表麵鬱錦的態度。

即便這件事跟她沒有直接的關係,鬱錦對她都不可能會有好臉色,還會討厭她。

其實鬱錦隻是一個例子,以後還會有很多人像她這樣想,反正隻要桑航存在,都會有人說:你是那種人的妹妹。

桑榆心中積累起的無處發泄的怨恨和絕望幾乎讓她沒有辦法呼吸。

但是又能怎麽辦呢?

這就是她無法抹掉的過去。

垂在身側的手捏成拳頭,越捏越緊,指甲都快要陷入到肉裏麵去了,桑榆卻感覺不到絲毫地疼痛。

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她隻能去麵對,去接受。

然後想辦法,不要受到太多的影響!

這是桑榆的想法,但是做起來仿佛是另外一件事兒。

因為很難不受影響。

桑榆很想逃離這裏,但逃跑太懦弱了,她不應該那麽地懦弱的。

桑榆打起精神來,直視鬱錦的眼睛,雖然此刻她有點不敢去看她,但她沒移開目光,然後說道:“我跟桑航很久不來往了,我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想如何對付他都可以,如果你動不了手,我可以去幹。”

“他是你哥。”鬱錦說:“你一點也不擔心我下手會不會太重了麽?”

“我不擔心。”

鬱錦道:“他老婆,也就是你嫂子,懷孕四個月了。”

她必然是把能查到的都查到了。

桑榆聲音越來越冷:“這些不是我考慮的事,桑航是一個成年人,他做錯了事情就應該為他自己買單,嫂子就算是受到了影響,那也是桑航應該考慮的事情,是在他動手前就應該想到的,他還是動手了。”

“你就不怕你嫂子埋冤你?”

“我說了,所有一切的行為,都應該桑航來負責,他比我大,難道還要當個巨嬰,讓我來給他收拾殘局麽?憑什麽?!難道他發瘋,我就要替他買單麽?”

桑榆說出那個憑什麽,就知道自己的情緒失控了。

因為不甘心的質問,不是誰都會搭理她的。

她的怨恨不應該發泄在鬱錦身上。

她努力地穩定自己的情緒,看著鬱錦,一字一句地說:“桑航的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鬱錦冷笑了起來:“你知道桑航因為什麽揍人麽?他以為你是莫南希的情人,讓莫南希把你交出來,都是因你而起的桑榆,你沒有處理好你跟桑航的關係,影響到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