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悠悠走來一人,卻是歸一宗宮主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青年聽到這裏卻並不動怒,反而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漫上心頭,緩緩的轉過身,兩個人的身影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兩個人就那麽抱在一起,沒有絲毫的話語,良久之後,兩人並肩而立,白衣青年道:“隱逸了多久的我剛出去了,也讓這修真界記得有我的存在。”

那原本柔和的眼神卻突然堅毅起來,那周身的氣勢讓身邊這位此時修真界中如日中天的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都有些不自在,可見此人功力之高……

一個普通的清晨,位於昆侖山腳的山村中,傳出一聲驚天吼叫,而與此同時娥眉掌門絕世中的泰山北鬥陳道全死於飛月十三鷹手中,一份由王全公布的名單顯現修真界,一時間隱忍不出的絕世正道人士齊聚娥眉商討此事。

就在絕世之人匯聚娥眉的時候,一白衣白發的青年卻以一己之力破了武當的劍陣,一時間字號無名劍癡的他名動天下,正當絕世為這一係列變故而嘩然的時候,一個隱世多年的門派重現修真界了……

刮起了風暴的修真界中遠赴聖水湖畔的主角們卻過得相當平靜,平江小鎮中的寧靜生活讓幾個在修真界中漂泊貫了的人漸漸的舒展開了緊鎖的眉頭,清晨的微風為這個寧靜的小鎮添上了一種詳和的氣氛,沒了修真界中血腥殺戮的幾個人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這樣的生活,歐陽蘭蘭站在窗棱旁邊,凝望著天邊的朝陽,金黃的陽光鋪灑而下,那美麗精致的麵龐之上看到的卻有著些許的憂色,那對美麗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對麵房子上獨坐的背影,清瘦而又蕭索,那金黃的陽光仿佛在她的身旁都失去了顏色一般,隻因她額頭那緊鎖著的眉頭。

歐陽蘭蘭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她何嚐不知道獨坐房簷上的女子的心情,從小就離開家的自己又何嚐不是拿著一些死物去尋找那原本就不清晰的父母印象,更何況對麵的她小小的年紀便背上了一身的血仇,在凶殺與恐懼中度過一個又一個日日夜夜,原本找到姐夫的她在經曆了一係列殺罰之後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卻被那和尚幾句話無情的打滅了,因為那埋藏在心底的傷疤被再次的揭開了。

笛子輕輕的綴在了蘭蘭的唇邊,嫋娜浩淼的音符在那唇齒間流淌開來,輕輕的喚醒了沉睡中的小鎮,正在整理床鋪的王全聽聞此曲微微一歎,心知妹妹又一次念起了家裏,心裏不禁想起了當年的情景,獨自離開家裏的妹妹這些年和師傅隱居深山,嚐遍了辛酸苦楚的妹妹這些年來所過的生活自然是不能和自己相比的。

想想自己在家中世外仙境一般的生活,再想想背井離鄉的妹妹,饒是王全這樣的七尺男兒也不禁潸然淚下,因為這些年在家裏他知道母親經常背著自己和父親以淚洗麵,可是為了那被早已料中的修真界中事這些都不得不犧牲,不得不放棄。

身在這個修真界中即便你是歸隱山林也好,不問世事也好,到頭來終究還是離不開修真界中事,有了人便有了修真界,而即便那些化外之人也免不了牽涉其中,日子不會就這麽平靜下去的……

歸一宗後山禁地,麵對著幽幽深穀站立的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久久不語,他的身旁站立著一位看不清麵容的女子,從那凹凸有秩的線條之中不難看出,隱沒於麵紗背後的必然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可是那周身散發出的淡淡殺意會讓那些向往一睹廬山真麵目的人們望而卻步。

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這位修真界人眼中的血魔門,雖然呈現給修真界人的她是那麽的孤傲而又不可一世,可是隻有他才知道這位血魔門的本來麵目,他還記得當初這個女人拜入血魔門門下時那滿臉的決絕,他知道在她的心中一定隱藏著外人無法知道的痛楚。

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輕輕的歎了一聲,道:“他們已經到達了平江小鎮了,再往前就是那渤陽

四友的地界了,你不打算做點什麽嗎?”

遮擋住麵龐的輕紗背後輕歎了一聲:“有些事情似乎已經偏離了我們的軌道,可是終究一切還會回來的!”

“或許吧!”

兩個人麵對著麵前的無底深淵久久無語。是啊,風雲變幻的修真界之上,即便你有驚天的才智,那瞬息萬變的局勢也會讓你迷離其中,很多事都是人們所無法預料的,近日修真界上的一些變動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了,這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修真界了。

“嗬嗬,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啊!”

平江郊外的一處樹林裏小道中的幾個人望著麵前這一身白衣的長發男子,其中的一個穿著小馬靴的女子道:“你是什麽人,憑什麽擋住我的去路,如果不想嚐鞭子就速速讓開!”

白衣男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麵前單掐著腰的女子,這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叼蠻公主獨孤沁一行,王全遙遙的一抱拳道:“不知道……”

戰天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葉無霜就恨聲道:“渤陽四友,天霜劍!”

白衣男子麵色一變,因為渤陽四友的名號在修真界上雖然說是人盡皆知,可是即便是修真界名宿們也很少有人真正見過這四個人,這四個人是成名已久的劍客,獨自遊動在平江周圍,好象因為有某種禁忌一樣,他們不曾出過這平江地界,四位劍客在修真界上名聲頗大,真正見過他們的人幾乎沒有,因為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死了。

這四個劍客老大便是嵩山怪道的師傅平江劍客汪嵩、老二天霜劍無塵、老三柔腸劍客白淩使得一柄無骨柔腸劍配上那冰冷的麵容在修真界上人們習慣稱他為冰山劍客,而渤陽四友中的老四則一直是一個迷一樣的人物,一柄鐵劍不顯山不露水,可是死在他劍下的無一不是修真界名宿,這四個人並稱為渤陽四友,而此時的幾人因為嵩山怪道死在十三鷹之下,因對於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魔門頗有忌憚,因此將遷怒於王全等人。

一場牽涉到兩代血仇的大戰即將開始了……

葉無霜那本該如水的眸子,此刻透射著的是無限的殺意,濃厚的殺意讓站在她身旁的歐陽蘭蘭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自小便離開家裏的歐陽蘭蘭自然知道那聞名一時的葉家慘案,那些所謂的絕世正道們因為所謂的正義,屠戮了無辜的葉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惹得一些修真界名宿們所不齒,可終究是沒人投以援手,葉家數十年的家業在一夜之間被搜羅一空,天下正道做下如此行徑雖惹得天怒人怨,可終究沒有人敢冒天下正道之口而出手相助,可見逐漸被朝廷利益滲透的絕世已經是人心不古了。

盛氣淩人的獨孤沁望著對麵站立的麵容變化不定的天霜劍道:“怎麽了?啞巴了啊?本公主在問你話呢!”

一直在盯著葉無霜的天霜劍忽然眉頭一跳,心裏想起了這個女子是誰,當下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當年那個葉家二小姐啊!這麽多年了,別來無恙啊!”

冷冷的話語好象是一記記重錘一般將葉無霜藏在心底的仇怨轟開,那無風自揚的素色衣服以及那赤紅如血的眸子讓天霜劍都有些微微的變色,可是也僅僅是驚訝而已,一直自詡為修真界第二劍客的他自然是沒有把對麵看似柔弱的葉無霜放在眼裏,葉無霜沒有絲毫預兆的搶身而起,長劍前指,身體好象如穿花柳絮一般輕柔,那長劍有如跗骨之蛆一般纏繞而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那有如蛇蠍的長劍讓無塵一陣頭痛,因為十幾年前這名滿修真界的飄葉劍法在那傳奇般的女人葉無痕手中使得出神入化,而此時在葉無霜的手中使出有過之而無不及,讓本來就倉促迎擊的天霜劍被飄葉劍法第九式落葉歸根連綿的劍勢逼得無可奈何,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擺脫這種局麵。

實際上這也不能怪天霜劍,想當初葉無痕憑借著

這套劍法幾乎敗盡所有用劍高手,那時的飄葉劍法誰不知誰不曉,一些用劍高手還曾一度以敗在此劍法下為畢生的榮耀,他此時被動挨打也是情理之中。

連續的劍招讓這個自詡為第二劍客的男子有些惱火,手中力道加大,葉無霜的劍勢也隨之一緩,天霜劍見狀心下大喜,搶攻幾劍瞬間奪回了劣勢,連續幾劍攻出之後覓得一個機會,身體隨劍而上,眼看著天霜劍要脫出無霜的劍招之外,卻不想情況陡生變化,葉無霜原本被逼到一旁的劍變正為逆,撤掌而出,長劍猶如毒蛇一般從腋下探出,此時天霜劍已然招式用老,無法回身擱擋,情急之下天霜劍左手拍出,妄圖將長劍拍偏,然而天霜劍在和葉無霜錯身而過的時候看到了一抹他永遠也忘不了的笑容。

劍花流轉,血花飛濺。

兩人錯身而過旋身落地,幾點血滴淩空灑下,葉無霜輕輕的閉起眼睛,腦海中回**著的是一幕幕慘烈的場麵,她還記得小時候的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父母身邊,可是這一切都因為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所改變了。

血、淚、父母那絕望的眼神、不甘的麵容在自己那時的心裏就已經種下了仇恨的種子,一天天的追殺,一夜夜的噩夢,伴隨著自己走到了現在,可當她身心疲憊的找到姐夫之後,剛剛得到休息的身心卻又因為一係列的追殺而陷入痛苦,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修真界人不肯給自己一條生路,她好恨,恨這些人,恨那些笑著的人,恨這個世界。

她的雙眼緩緩的睜開了,緩緩的轉過身,麵對著天霜劍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她的眼睛是血紅色的,那不同於血絲布滿的雙眼,那種紅明明就是血液的顏色,天霜劍被這雙血紅的雙眼盯得慌亂了起來,艱難的挪動著受傷的身體一點點向後,邊退邊搖著頭驚恐的說道:“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葉無霜沒有停頓的意思,銀光流轉,長劍隨著那翻飛的衣袖破空而至,刺入了天霜劍的身體,手腕輕轉,刺目的鮮血隨著天霜劍那刺耳的慘叫構成了一幅殘忍的圖畫。

一旁的獨孤沁將眼睛閉了起來,不忍目睹這殘忍的一幕,而一旁欲說話的歐陽戰天被歐陽蘭蘭止住了身形,歐陽蘭蘭輕柔的話語傳進了哥哥的耳朵:“讓她發泄一下吧,這是不可化解的仇恨,不要阻止她了。”

歐陽戰天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看一劍接著一劍刺下去的葉無霜輕歎了一聲,走到了昏迷中的全機小魔頭的身邊。

已經被葉無霜刺的不成樣子的天霜劍早已經失去了之前的灑脫,隻剩下一口氣的他惡狠狠的盯著依舊不斷刺傷自己的女子,生命對於他來說比這場麵更殘忍,他望著眼前的女子口中微一用力,大口的鮮血脫口而出,受盡煎熬的他終於笑著解脫了,可是雙眼血紅的葉無霜依舊重複著刺的動作,一蓬蓬鮮血和著那還沒死的神經,構成了一幅淒慘的圖畫。

手腕翻轉,一劍飄紅。

雖然那劍法妙到毫巔,可是已經被仇恨所左右的葉無霜理智早失,天霜劍的血汙濺了她滿身滿臉,她抹了一把流到眼睛中的血跡,露出了一個懾人的笑容,歐陽蘭蘭皺了皺眉頭,她知道因為仇恨的原因葉無霜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那胡亂飛舞而起的長劍早已經失去了飄葉劍法的飛揚跳脫,一把銀笛靠上唇間。

悠揚舒緩的笛聲回**了起來,那種奇妙的音律仿佛可以透射人心一樣,在這片彌漫著血腥味的樹林中飄揚起來,漫天飄落的樹葉混合著這輕柔的笛曲構成了一種奇妙的景象,沐浴在這葉雨之中,仿佛那遠處不成人形的天霜劍安詳如初,那抱著頭慘叫著的葉無霜也不再恐怖,這一切都好象被置入了一種寧靜的氛圍中,笛聲漸漸減小,葉無霜也逐漸的安靜了下來,隨著最後一片樹葉的飄落,那笛聲也噶然而止,葉無霜淚流滿麵的倒在了地上,一切都又恢複了平靜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