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民警很及時趕到姬長春家中,一邊搜查證據,把他們和屋裏在場的親戚們帶到局裏做了筆錄,隨後,專家打開了測謊儀。姬長春看到,這台測謊儀體積並不算大,長約20厘米、寬約10厘米,一邊連著幾個類似醫院做心電圖的感應器,一邊連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測試前,姬長春兩根手指、手腕、腹部均被接上導線,導線的另一端與測謊儀相連。

姬長春知道自己有權保持沉默,隻聽專家用沉悶的語氣慢悠悠地問道:“凶手是否對死者有懷恨之心?”“凶手是否在半夜殺人?”“凶手是否以高智商犯罪?”“凶手是否半夜潛入死者家中?”“凶手是否用凶器殺害死者?”“凶手犯罪後是否扔掉了凶器?”“凶手沒有對殺害死者產生內疚嗎?”

專家的心理戰術的確很成功的描寫了一段凶殺的過程,而且沉悶的聲音以及慢慢的說出一句一句話似乎想催起他的回憶讓他產生心理波動,如果是心誌不堅的罪犯一般都會產生細小的波動,但是接連問了兩遍,儀器上姬長春的心裏波動竟然絲毫不差的吻合,這也說明了他並沒有說謊!

其實姬長春從剛走進辦公室時就努力催眠自己,整個人進入到空明的狀態,他沒聽專家說的話,腦中不停的自我催眠,結果真的騙過了測謊儀,而姬長春父子倆都以證據不足為由放出了看守所。

毛哥的家屬在悲痛之餘,決定把他的遺體,送到火葬場火化,好讓死者早點入土為安。誰也想不到,就在毛哥的遺體被送進火化爐的時候,一個比雷擊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意外又發生了。

就在毛哥的屍體被推進火化爐之後不久,烈火熊熊的火化爐裏,突然就傳出了“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地上一陣抖動。火化爐的觀察孔,當場就竄出一股黑煙,同時往外扒灰的爐門,大約有三四十斤重,它自己就這麽緩緩升起來了。

這動靜,把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火化工們都嚇了個半死,火化工都認為是碰上了傳說中的詐屍,撒開腳丫子就往外跑。不過這屍體都燒了二十分鍾了,燒的灰都沒了,還詐什麽屍啊。想到這,火化工們冷靜下來,趕緊把爐子打開,把毛哥的骨灰從爐子裏扒了出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和老王的骨灰一起扒出來的,竟然還有一大塊詭異的金屬碎片,這金屬片有十多厘米長,直徑有兩三厘米,是個圓筒的金屬。

火化工一開始以為這是火化爐裏掉出的零件,可是一檢查,爐子裏啥零件都沒缺,還能正常的工作。隻有一種可能!這個不明金屬物,是跟著屍體一塊進火化爐的,可是屍體裏麵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塊的金屬呢?

按照火化工人的經驗,骨灰裏夾著一些燒不化的金屬什麽的,那倒是有可能的。一般情況下有死者穿的皮鞋,死者戴的手表,死者的假肢等等……

可是經過仔細檢查,這塊鋼板跟這些可能出現的物體一樣都對不上,這絕不是正常的屍體裏會有的東西!

火化工趕緊上報公安局,公交局當夜就把這塊不明金屬物給帶走了。而家屬更是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哭嚷著要警察給個說法,警察無法,隻好加了個班研究這塊物體。

歪棗村老姬家,姬長春躺在**,腦中不由回憶起昨晚情景:那天父親出院姬長春回到家中之後越想那事兒就越覺得心眼子好像被火燒了一樣,兩個字:火大!到了夜間,他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到了淩晨兩點時分,他再也忍不住,腦中一片怒火,坐起來穿好衣褲,去廚房拿了一根棍子就往毛哥住的地方摸去,明擺著要找毛哥拚命去了。

毛哥是有勢力,但他暫時住在親戚家,這住的房子自然也是和其他村裏的土房沒什麽區別,隻不過外麵多了一道籬笆圍著

的菜園。

來到毛哥親戚家門前,隻見透過他家那扇紙糊的窗口可隱約看見裏邊有亮光,姬長春不禁琢磨起來:毛哥這混蛋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姬長春不過是哥十九歲的黃毛小子,這年輕人,容易衝動,剛剛在家中的時候那的卻是有找黑二拚命的想法,這吹了一陣子風心也冷靜了許多,而且毛哥沒睡的話自己也不好下手,他打定主意等毛哥關燈睡死了再溜進去把他廢了,於是姬長春蹲在毛哥親戚家菜園子裏這麽等著。

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毛哥親戚家的麻將聲就是沒停過。而天上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大雨,姬長春就想這麽回去,可又覺得不甘心,他在屋簷下又等了許久,就在他困了在打瞌睡時,一道驚雷緊接著一道淒厲的慘叫讓姬長春嚇了一大跳,空氣隱隱聞道了一股肉香加血腥味,姬長春透過玻璃窗戶一看,裏麵的場景可謂是修羅地獄!

姬長春撒開腳丫子就往家裏跑,也不敢告訴爸媽,也怕民警來找他,他打算把這個秘密一直藏在心裏,身心疲憊的姬長春收拾了一下衣物,洗幹淨了身子後就沉沉睡去。

P縣派出所,刑偵部門很快發現鐵片上有一個編號,從而找到了線索。所長世家看著聚光燈下的鐵片,心中後悔莫及,卻不知怎麽辦才好!

原來,前幾天派出所所長世家同誌組織了一場“跟自然災害抗爭到底,給人民百姓帶去福音”的活動。

他們一夥人在歪棗村鄰村發射了一批防雹炮彈,而裏麵正巧有一顆炮彈不老實,飛到空中也不炸開,成了一顆啞彈,飛出的彈頭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毛哥頭上,插進了他的身體裏,造成了毛哥的突然死亡。

這一切真是太巧合了,正應了一句老話:“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當時的一切一切都表明毛哥是被雷劈死的,而屍檢部門也太過粗心,隻做了表麵的檢驗,並沒有解剖屍體,因為就算他們公安部門要解剖屍體也是要經過家屬認可的,家屬既然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們也不敢多事。

毛哥是被局長這夥人給害死的,世家想想害死毛哥有啥後果後背就冷汗直流。

最輕,領導與群眾的批評,自己大不了就是降個職什麽的。

但是,最可怕的是毛哥的死黨陳威華最近在道裏放出話來,等他查清是誰殺了他哥們,他會親自把凶手全家都殺了,剝皮抽筋點天燈祭拜毛哥。

陳威華,從小對槍支熟悉的很,各種犯罪手法是耳濡目染,後被毛哥收留,為人凶殘狠毒,他還熟悉各種反追蹤的方法,每次圍剿都能被他逃脫,而這人不喜歡用手槍等輕型武器,他殺人隻用AK47步槍,至今曾殘忍的殺死三十多人,並頻頻綁架富商。這個人在公安局的案底留了厚厚的一疊,可警察們沒一次能把這條泥鰍給捉住。

陳威華的通緝令金額為50萬,而他這次拿出提供凶手信息的懸賞額是五百萬,整整多了自己命的十倍。道上的人為此都瘋狂了起來,開始著手尋找一些有用的線索。

這炮彈從自己手裏發射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在這關頭被華哥這條野狼知道點風聲的話,自己一家三口,美麗動人的妻子,還有個未滿月的女兒,不用過第二天,華哥這條狼會順著血腥味找到他,然後自己這條年輕的生命和妻女的人生路也就到此為止了,就算一次殺不死自己,但躲在暗處的毛哥有的是機會。

局長先給刑偵部門下了封口令,然後坐在辦公桌上用手撐著頭苦思冥想起來。忽然,他一拍桌子,眉頭緊皺,計上心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那就讓歪棗村那小子給自己當替罪羊吧,誰又能想得到毛哥會是被自己的防

雹炮彈砸死的呢,隻要把這東西黏上那小子的指紋,自己再動一動嘴,給他判個無期,這小子想翻身都不行。

想到這,局長看著青銅色的彈頭“嘿嘿”的冷笑起來。

局長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崔書記,凶手已經找到了,嗯,好的,我們馬上去緝拿要犯。”

就這麽一個電話,鬧得滿城風雨,一時間,死者家屬,黑道上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局長親自帶隊去罪犯家中搜查犯罪證據,六輛警車排成一字閃爍著紅燈的往歪棗村疾馳而去……

歪棗村,村長急急忙忙的跑到長春家,神秘的把姬長春拉出房間,有些凝重的說道:“長春,你闖大禍了,公安要抓你,現在在路上呢。”

姬長春看著門前的小溪,冷漠的問道:“你怎麽知道公安會抓我,又為什麽要告訴我?”

村長一聽這話,有些慚愧,低下頭:“毛哥這禽獸死不足惜,你快跑吧,我小舅子在局裏幹的,就快來了他們,我對不起你們一家,不過放心,你爸媽我會幫你照顧好的。”

姬長春心情有些沉重,倔強的他決不受不白之冤,簡單收拾了下行李,留下一張紙條放在父親的床頭。然後自己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背著行李一步一步地向天門山方向走去,到達目的地後手腳麻利地爬上的一棵銀杏樹上觀察村口的一舉一動……

很快,七輛大眾警車鳴著笛陸續停在姬長春家門口,這動靜引來不少村裏人的圍觀,警察開始包圍整個屋子,並維持著現場的秩序,警察在農村裏還是有些威懾力的,把一些靠近姬長春家裏的村民都一一推開。

幾個嘴巴尖的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這姬家到底造了什麽孽了,這日子沒一天過的安穩。”

一個身材微胖的黑衣女人甩了甩頭發,得意說道:“我說吧,早就跟你們說了這家子錢都來路不正,你們那時候就是不聽我的話。”

又是一個駝背藍衣老翁跺著拐杖,氣惱的說道:“小春是我眼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乖巧懂事,你們不知道的別亂說。”

姬長春遠遠看到七輛警車停在門口,心中便涼了下來,心中一橫,想起了那個開著名車的女人,而如今能靠的上的也隻有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自己隻能賭一把。

從褲帶裏翻出女孩留給自己的名片仔細的看了看,名片為粉紅色,上麵印有秀麗的幾個字:夏月詠。

聞著名片上淡淡的香味,姬長春眼見情況緊急迅速摸出了手機,伴隨著“嘟”的一聲,電話裏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你找誰?”

姬長春吞了口口水,吞吞吐吐說:“我我是上次救曼曼的人,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時間沒過幾天,月詠還深刻的記得他,冷冷道:“可以,希望你托我做的事不要太過分,否則!”

姬長春孤身一人站在樹上,不由的又想起父母,心中一痛:“我求求你,如果我出事了,請幫我照顧一下爸媽,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女孩沉默了一陣,想起自己嚴厲冷漠的父母,心中一痛,堅定的說道:“包在我身上,你父母不會有事的。”

一棟豪華別墅中,月詠站在窗簾邊看著樓下女孩嬉戲,拿出黝黑的SG2520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語氣冰冷道:“爸,麻煩你安排幾個人去歪棗村保護一家人,對,讓他們租個房子,錢我會出的。”說完“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月詠有些疑惑那個卷毛少年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不過,她很快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拿著放大鏡研究起了房間裏密密麻麻的古董。

姬長春跳下銀杏樹,折斷手機卡,眼光中透出堅定,身影逐漸消失在地形複雜的大山深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