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鏢訓練有素的對嚴一辰彎腰點頭,便退出了房間,其中一個領頭的伸出手臂,對淩一民父女冷漠的走了過來。

淩晗害怕的扯住了父親的衣袖,瑟瑟的躲在淩一民的身後,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心裏直發毛,這人雖說是嚴少爵的父親,可怎麽看起來像是仇人一樣,眼裏一點慈祥都沒有。

“阿爸,他們會不會傷害嚴大哥?”

“請你們也出去。”那個保鏢冷冰冰的說到。

淩一民拍了拍淩晗的手臂,,安慰她:“應該沒事,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們父子倆好好說說話。”

“嗯。”

淩晗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靠在**的嚴少爵,和父親一起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房裏一片寂靜。

嚴一辰負手於後,在簡陋的房間裏踱著步子,鄙夷的掃視了布滿灰塵的房間:“少爵,真沒想到你還活著。”

“哼!我還活著讓你很失望吧?”嚴少爵冷笑到,

“你這是什麽話?我們可是父子,我不指望你活著,難道還指望你死?”嚴一辰搬了張凳子,拍拍灰塵,坐在床邊。扮起了慈父,握住了嚴少爵的一隻手,拍著手背語重心長的勸到:“少爵,有句話說的好,無仇不成父子。咱們父子一場,爸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嚴家好,為了你們好。你可不要誤會了爸的一片苦心呀。”

嚴少爵自嘲一笑,抽回自己的手,冷眼望著這個他叫了半輩子父親的人,知父莫若子,他父親所做的一切,已經讓他失望透頂了。

“爸,你知道嗎?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識過的最心狠手辣的人!”

“胡說!”嚴一辰怒從中來,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想發火,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和聲和氣的說到:“少爵,我現在沒功夫跟你解釋我的一片苦心,如果你還是嚴家的人,如果你還姓嚴,那就跟我回去,把嚴氏集團的交給我。嚴氏集團是嚴家的!絕不能交給一個外姓人,更何況是上官雨沫!”

“嗬嗬!”嚴少爵不禁覺得好笑,用無比清冷的眼神瞪向自己的父親:“交給上官家怎麽了?爸,你別忘了,這是你欠上官家的!當年要不是你苦心設下圈套,上官家會家破人亡嗎?”

“混帳!”嚴一辰怒不可揭,一個巴掌下去,打紅了嚴少爵半邊臉。嚴少爵眼紅耳赤的盯著自己的父親,一臉的傷痛和不可置信,眼眶裏朦朧一片:“爸,你打我!”

嚴一辰翻臉怒罵,手指頭指向嚴少爵:“我就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早知道養了你幾十年,會把嚴氏集團拱手送給外人,我當初還不如養一隻狗!狗還來得忠心!”

嗬!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在他眼裏自己連一條狗都不如,他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兒子,隻是當成一個工具而已!嚴少爵閉上了雙眸,喉結難受的快速滾動。他累了,很累很累。

再次睜開眼,是一臉的冷淡和堅定:“我不是會把嚴氏交給我,你死了這條心吧!因為,你不配!“

“你個混帳!”嚴一辰揚起手又起去打嚴少爵的臉,這次被嚴少爵眼明手快的握住了手婉,嚴一辰畢竟年歲大,力氣敵不過嚴少爵,被嚴少爵手一甩,差點跌坐在地

氣不打一出來,站穩腳跟,手指氣得直哆嗦,無比凶狠的咬牙切齒到:“好你個逆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現在就把你綁回去,我有的是手段對付,我就不信你撐得住,不會乖乖的把股權交給我。來人,把他給我壓回去。“

嚴少爵心中大叫不妙,他知道為了得到嚴氏集團,父親已經如同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當初為了得到上官家的集團,他不惜綁架打傷西爵,如果這次被他抓了回去,他相信,父親不把他折磨個半死不活是不會放手的。也許會死在他手裏。

不行!不能被他抓回去,他要逃。

吱呀,幾個保鏢蜂湧而上,就要來擒住嚴少爵。嚴少爵掙紮著一下床,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抓住了。

淩一民父女倆跑了過來,見兩個大漢架住了嚴少爵,把他的手用綁了起來,淩一民擔心的對嚴一辰說:“嚴先生,您這是做什麽呀?您兒子傷的很重,這樣綁著他會傷勢加重的。有話好好說。”

淩晗氣憤的說到:“就是!哪有您這樣的父親,兒子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卻要這五花大綁的當犯人一樣待他。放開嚴大哥。”

淩晗剛要上前救出嚴少爵,就被保鏢推跌在地。

嚴一辰陰冷的一聲令下:“我們走!”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放開!”嚴少爵本身傷得嚴重,沒有什麽氣力掙紮,被人架著就往車上塞。

淩一民父女見情行不對,上前幫忙,跟那些保鏢打了起來,無奈敵不過他們,在一陣拉扯中,一個保鏢一怒之下,開了槍

砰!所有人都愣住了,淩晗瞪大了雙肯,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阿爸胸前一片鮮血,失去知覺倒在了地上。

十幾秒後,淩晗才反應過來,推開一個保鏢,哭著衝了過去跪在淩一民的身前,抱住滿身是血的父親,哭得泣不成聲:“阿爸!阿爸!你不能死,你不要死,我帶你去找醫生,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嚴少爵震驚的撞開保鏢,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路搖搖欲墜的奔了過來,跪在了淩一民旁邊,“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叫醫生呀!”

淩一民氣若遊絲的抓住了嚴少爵:“嚴先生,我不行了,我有個不情這請,我死後,請你照顧好我的女兒小晗,我就這麽個女兒。”

“好,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誰知淩一民的手卻從嚴少爵的手裏的劃落而氣,在淩晗的懷裏腦袋一歪,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阿爸!!!”淩晗哭得嘶心裂肺。雙眼血一樣的紅,仇恨的怒瞪向淩一辰這夥人,咬牙邪靈齒的喊到:“你們這幫混蛋!是你們殺死了我阿爸!我要殺了你們!”

一個保鏢慌了,悄悄的護在嚴一辰身前問到:“老爺,我們怎麽辦?“

“廢物!居然給我弄出條人命人來!還能怎麽辦?為了永絕後患,斬草就要除根,把這個女的殺,帶少爵回裴園!“

“是。“

“嚴一辰!你太狠了!你簡直不是人!“嚴少爵不顧牽扯了傷口,奮力反抗,大力推開淩晗,把一張名片塞給了淩晗,叮囑到:“你快走!去找名片上這個女人!告訴她我的事,她自會收留你的,告訴他我在裴園!快跑。”

淩晗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最後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淩一民,再仇恨的將嚴一辰的嘴角深深記在腦海裏:阿爸!對不起,女兒不孝!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殺了那個女孩,別讓她跑了。”

嚴少爵見保鏢要開槍,衝到他們身前,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他們的槍口,保鏢見是嚴以爵,扣上了扳機,卻不敢開槍。

等他們把嚴少爵綁進了車裏,再去追淩晗時,早已沒了她的蹤影。

淩一辰在車裏氣得給了他們每一人爆粟,唾口大罵:“一群沒有的東西!無論如何盡快給我找到那個女孩!聽到沒有?”

“是是,老爺,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做得天衣無縫。”

“放開我!放開我!來人!快來人,救命!”嚴少爵在車裏被人綁著無能為力,隻能對著車窗外大叫救命,但這隻是徒勞。

嚴一辰怕節外生枝,在嚴少爵的腦門重重一敲,嚴少爵便昏了過去,怎麽回到裴園的都不知道。

裴園

一個老媽子見車子開進了裴園,便興衝衝的跑向大廳,向裴悠然興高采烈的稟報:“夫人,老爺回來了。”

“是嗎?”裴悠然整個人從高檔的意大利沙發上彈跳而起,一下神采奕奕:“那少爵呢?少爵回來了嗎?”

“不知道。”

“我得去看看。”裴悠然放下茶杯,著急的快步走出了大廳,站在門口張望,無論嚴一辰父子倆怎麽鬥,畢竟嚴少爵是她的兒子,她的心頭肉。

裴悠然左盼右盼終於看到一個保鏢把暈迷的嚴少爵背下了車,心擔到了嗓子眼,連忙奔過去,扶住那人背上的嚴少爵:“少爵,我是媽咪,你這是怎麽啦?一辰,少爵怎麽傷提這麽重?來人啦,快叫醫生來。”

“慢著!”淩一辰不緊不愣的冷眼一掃隻有半條命的嚴少爵,說到:“誰都不許給他請大夫,從現在開始,不許給他吃喝,餓到他肯讓出嚴氏集團為止!阿福,把他關到雜物間去,給我好好看著他!”

“這?”阿福幾人麵露難色,這可是嚴家大少爺呀!這老爺子一時在氣頭上,萬一哪天兩合解了,大少爺念起舊事,他們以後不怎麽混下去。

“我的話你們都敢不聽嗎?”

“是”

“一辰!你這是幹什麽?少爵傷成這樣,你不讓他看醫生,不給他吃喝,這不是要活逼死他嗎?”裴悠然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真是婦人之見!他如果不肯交出嚴氏集團,就別想活著出去!再說,他一時半會死不了。”淩一辰一甩衣袖,心狠的走進了大廳。

裴悠然心疼兒子,但丈夫的話也不無道理,關鍵時刻不能心軟,嚴氏集團已經讓上宮雨沫坐上了掌權之位,如果一旦讓她讓穩了位子,那想奪回嚴氏,就更難了。

忍忍吧。

此時站在二樓陽台一角的嚴洛瞳,靜靜的將剛才院子裏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她捂住強烈起伏的心口,心裏暗自祈禱:謝天謝地,大哥總算平安回來了。我一定要想辦法跟少堂聯係上,告訴雨沫大哥的消息。

可是父親把她軟禁起來,收了她的手機,她無法與外界聯係。該怎麽辦呢?

嚴洛瞳咬著手指頭,左思右想,焦頭爛額,她又出不去裴園,真是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