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香皂賣得火爆,周邊兩個縣城也已經有人來永安城代為采買,珍寶閣被踏破了門檻,連帶其餘產品都售出去不少。
錢茵茵看著眼前的盛況,不行,她得去看看沈青然的作坊開得怎麽樣了,作坊建完,還得一月之後才能出成品。
實在不行,她請人去幫沈青然擴建,不能阻礙賺錢的腳步,馬不停蹄地朝青山村趕去。
沈青然亦是知曉時間緊急,周裏正要給作坊開工選個良辰吉日沈青然都拒絕了,紅綢一掛,鞭炮一放,直接開工了。
都不是什麽需要技術的活計,沈青然每隔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去看一趟,每個人都幹勁滿滿,比她像做事的料,也放心了不少。
準備再回去幫沈巧翠準備堿水時,很久沒有露過麵的宋鈺等在了青磚房門口。
“宋夫子,你是在等我嗎?快進去坐坐。”宋鈺以前還經常出來幫村民們一些力所能及的忙,近些日子倒是許久未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怕遇到錢茵茵,沈青然也不敢問。
“今日來是想與你商量兩件事情,沒有打擾你吧?”宋鈺雙手交握,微微俯身,麵上染了些許激動的紅潮。
“沒有沒有,你說。”沈青然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宋鈺。
“不知你近日可有關注城門口的告示,新皇登基,開放恩科,青鬆勤勉且有天分,可參加一下鄉試。”
“這自然是好事呀。”鄉試是年年開春都有的,可沈青鬆畢竟讀書時間不長,商量了一下還是準備再等一年。
如今宋鈺說他有機會,沈青然也替沈青鬆開心,結果倒是無需太在意,考到七老八十的人也不是沒有。
“若是如此,我……我亦是要參加的。”激動之餘又有些躊躇,“隻是這樣的話,村裏那些孩子就……”
宋鈺低下了頭,在這裏待了大半年,他對青山村的孩子們亦是喜愛的,可讀書入仕是他的追求,更何況……
“那自然是要參加的,我請你來青山村也不是為了要綁住你,你就好好備考,孩子們學業的事情我再想辦法。”
實在不行,景川雖然在外人麵前麵色冷了些,但性子已經溫和了不少,教教書是不是也成?
“如此,便多謝你體恤了。”是沈青然給了他住處和工錢,讓他如今趕考不至於太過拮據,“村民那邊我也會和他們說明。”
“青然,青然……”
兩人話都沒說完,清亮的嗓音飄來,讓宋鈺微微怔住。
沈青然自然聽出來了是誰,歪頭看了一眼宋鈺,隻見他直愣愣地望著門那邊。
如果真不喜錢茵茵對他的糾纏,他如今該躲閃,而不是隱隱有些期待的樣子吧?沈青然思考著。
“宋夫子對茵茵……”
“我不配,或許老天給了我一次機會……”宋鈺緊緊握住了拳頭。
沈青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那我等宋夫子的好消息。”
錢茵茵嬌俏的身影小跑到屋內,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木頭人,那木頭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低下了頭。
難道我是什麽醜八怪嗎?看一眼就躲躲閃閃?錢茵茵瞪了他一眼。
“茵茵,你怎麽來了?”
“自然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偷懶,再日日都是一百兩百塊的,我珍寶閣都要被擠爆炸了。”錢茵茵咬牙切齒地看著宋鈺低垂的頭。
“你們有事相商,在下就不叨擾了。”
“你……”錢茵茵剛想說什麽,沈青然就拉住了他,“還望閑暇之餘,也照拂一下青鬆的學業。”
“這是自然。”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錢茵茵捂著自己的胸口,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對這個木頭人不感冒了,但是看他如此忽視自己,心裏還是憋屈得慌。
“再等等宋夫子吧。”沈青然拉著她坐下,低聲說了一句,低的錢茵茵差點沒聽見。
剛想問她說這話什麽意思,沈青然就轉移了話題,沈青然是相信宋鈺肯定有一番作為的,但未來的事誰也不知道。
若是落榜,宋鈺肯定會再一次推開錢茵茵,所以她還是不多說。
“我的作坊建好了,我帶你去,一個月之後,你就可以在其他地方的珍寶閣上架了,肥皂可以不限量供應,但是香皂套盒還是要限量。”
“畢竟物以稀為貴,而且赤薔薇的花期也隻有一月多了,到時我會研發其他花型,你喜歡什麽花?桂花?牡丹?我看看能不能試試。”
沈青然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到了作坊裏,都不需要沈青然多說,村民們自發給這個沒什麽架子的千金小姐打招呼。
看到了錢茵茵,上工的村民們更加相信這份工作是鐵飯碗了,畢竟那可是永安城的首富錢家,跟首富錢家有合作,還愁生意不好做?
不知是不是被宋鈺的出現亂了心神,錢茵茵看到作坊已經投入使用便沒有多待。
馬車穿過學堂,錢茵茵還是忍不住掀開簾子,一掀開便直直撞入了宋鈺的眸中。
馬車疾馳,宋鈺的身影很快就隻剩一個白點,隻是巧合吧?不然就衝他每天躲著自己的性子,會特意站在門口送她離去?
錢茵茵離去之後,宋鈺親自去找了裏正,說明自己準備參加秋闈,所以村裏的學生他暫時顧及不到了。
村民們並沒有想象當中的抱怨或是什麽,紛紛祝願宋鈺高中,這讓宋鈺鬆了一口氣,能更安心備考了。
不用上課,村裏麵玩鬧的孩子們多了不少,在外洗衣的陳秀英拉住一個孩子,“你們不上學堂了?”
“宋夫子要備考,給我們放假了……”孩子們如是說,最近屢屢不順的陳秀英起了心思。
家裏麵來了個美嬌娘,勾引走了沈老爺子和沈老大的心,沈家烏煙瘴氣,天天吵吵嚷嚷,鄰裏沒少看笑話。
陳秀英扛著鋤頭,匆匆忙忙就回了家,沈老大正在自己屋中偷偷看院子裏洗衣的梅娘,陳秀英咬著牙進了屋子。
“相公……”陳秀英軟著嗓子喊了一聲。
沈老大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若是這相公是梅娘喊的,不知有多婉轉動聽,哪兒像這個破鑼嗓子。
“相公,我打聽到那個宋夫子要備考秋闈,要不去跟青然說說,讓你去教書?聽說沈青然開的月錢不低勒。”
月錢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離這個狐狸精遠一點。
“他備考我就不備考?滾去做你的事去。”在他眼裏,村裏的孩子們就該好好做個泥腿子種種地混口飯吃,沒有那金剛鑽,攬什麽瓷器活?
推搡著把陳秀英趕出了門,這還是沈老大第一次讓她滾,陳秀英滿臉地不可置信,委屈了跑了出去。
“大少爺,出去教書也未嚐不可呀,起碼……”隔著窗戶,梅娘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沈老大的胸口,欲說還休。
“梅娘,你……你……”
“討厭。”梅娘說完轉身離開了,沈老大陶醉地嗅著空氣裏的脂粉香,轉身就去追陳秀英了。
怎麽不可?太可了,家裏日日都有人,都不好與美嬌娘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