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山子縣的師爺特地前來小西他們所在的客棧,尋烈冰和沈天揚兩位公子。

“烈公子,沈公子,有禮了。”師爺對兩人作揖道:“學生此次前來,是替大人請兩位去衙門一趟,商議要事!”

料想是為了豐祖聰的事罷!

兩人如此想到,倒也幹脆,起身對師爺道:“有勞師爺。”便跟著師爺一同回衙門去了。

而在隔壁房間的小西不知道烈冰他們離開了,仍然舒舒服服地躺在**。興許是摔得並不十分嚴重,興許是某人的身體素質很好,好好地休養了兩天,竟也跟平常無兩異了!茯苓看著健康得能吃下一頭牛的小西,心裏也替她感到高興。

隻是,烈冰和沈天揚前腳剛走,這邊,衙門的官差們就來了,再一次闖進小西的房間。

“我妖!這些人怎麽都陰魂不散啊!!!”聽到門被踢開的聲音,小西一睜開眼,就又看到那些沒有血性的官差,不禁破口大罵。

“你們又來幹什麽!”善良如茯苓,再次見到官兵時也從心底升起厭惡。

“小西姑娘,多有得罪了!”頭頭衝小西說了一句,在人家還沒有理解過來的時候,幾個官差突然衝過來,手快腳快地將小西五花大綁起來。

“你們幹什麽?!”茯苓一驚,在動作之前又被拉開了。

“殺人啊~~唔唔……”小西強迫被綁,手腳無法動彈,便想到用嘴。然而剛剛才叫了一聲,便被官差頭頭用布塞住了嘴巴。喊叫不成,小西隻能用極度怨恨的目光射殺這群人渣。

“姑娘請見諒,為了安全帶姑娘去升堂,我們隻能這樣做了。”忽視人家詛咒的視線,官差頭頭如此說道,然後大手一揮,對屬下道:“走!”

“放開我!我也要跟著小西姐姐一起去啦!!”茯苓對兩次都拉著她的官差一吼,瞪了他一眼,對方臉一紅,隨即鬆了手。

就這樣,官差們抬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高調地前往衙門,引起百姓的關注。因為嘴裏塞了東西,某西隻能從嘴裏不斷發出“唔唔”的抗議聲。

奶奶的,本小姐的形象啊……

某西欲哭無淚。

“兩位公子請稍等,我馬上叫大人過來。”禮貌地同烈冰和沈天揚說道,師爺對兩人做了個揖,便退出了書房,順便將門闔上。

“烈兄,你說這個知縣也太不得道了吧,把我們請來,自己卻不在,還真是……”沈天揚撿了個位置坐下,搖頭歎氣道。

烈冰輕輕頷首,“有點古怪。”

而門外,說要去找豐泰銘的師爺在關上門後,沒有離去,而是陰險地從袖間取出一支細管,那便是迷煙管。師爺走到房側,躡手躡腳地以指尖戳破紙糊的隔牆,然後悄悄放進迷煙管,往裏麵吹迷煙。頓時,迷煙便在這書房內散播開來。

“!!”烈冰兩人察覺到不妥,相視一眼,馬上封住自己的穴道,然後假裝中了迷煙,雙雙倒在地上,看這豐泰銘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

聽到房內傳來的倒地聲,師爺才收起迷煙管,走至門口。推門進去,見兩人皆沒有意識地倒下了,滿意地奸笑兩聲,又出了房間,並將窗戶和房門鎖上了。

待師爺走遠以後,兩人才從地上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沈天揚說:“那個老頭子究竟想要幹什麽呀?!”

烈冰也拭去自己身上的塵埃,剛想說什麽,便聽到外麵響起升堂的鳴鼓聲,頓時明白了豐泰銘的用意。

沈天揚亦然:“哼,那豐泰銘還算不錯嘛,知道要阻止我們上公堂!”

烈大公子悶哼一聲,對好友道:“既然豐大人處心積慮讓我們待在內堂,那我們便順了他的意,在這邊逛一圈再進公堂罷。”

沈天揚聽後揚起笑臉,道:“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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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一被帶到公堂,門外衙役便擊起鳴鼓,預示開堂受審。茯苓因為不是證人,隻能和其他百姓一起,站在門外的聽審處。

豐泰銘宣布“升堂”後,旁邊的官差才將小西口中的布取出,並壓她跪下。

嘴巴得到自由的小西狂吸一口氣,然後衝台上的豐泰銘展開一連串不帶標點的罵喊:“狗官我TMD哪裏得罪了你你非得處處針對我打我板子不說看我跳樓死不成居然還派人綁我!你這個人見人憎花見花不開棺材見了打開蓋的賤人簡直是天理不容引起公憤我咒你生孩子沒長屁&眼一輩子都沒兒子送終!!”

“你這個刁婦給我住嘴!警告你不準再罵我爹!!”聽到如此狠毒的話,在一旁聽審的豐祖聰受不了地對小西吼道,而豐泰銘則氣得渾身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公堂之外的百姓聽到小西的壯言,不禁紛紛拍手叫“好”,讓豐泰銘父子更加惱怒。

“好一個嘴巴不饒人的女子呀!”從堂上傳來另一道聲音,讓小西聞聲望去,這才注意到公堂之上,聽審座還坐了一個人。此人四十來歲,看來相當有官威和架子,官位估計比豐泰銘還大。

“你哪位啊?”小西看到穿著官服的都覺得不爽,更別提那個老頭還一副色咪咪的樣子盯著自己。

“大膽刁婦!居然敢如此同吏部尚書田大人說話!!”豐泰銘驚堂木一拍,衝小西吼道。

“不礙事,不礙事。嗬嗬……”田禎對豐泰銘擺擺手,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過精力過人的小西。

“靠!你不說我怎麽可能知道他是誰啊!!”小西毫不退讓,大聲地回應人家。然後,圓眼瞪著田禎,對他吼道:“還有,那啥尚書色老頭,警告你不要再色咪咪地看著我哦!你那樣子讓我渾身不舒服你知道不!”

田禎因小西的話而僵住,覺得有點掛不住臉。雖然是事實,但是被當眾說出來,卻讓人顏麵無存。“哼,滿嘴胡話的野丫頭!豐大人,你還不快點審案!!”

“是是是!”被田禎一吼,豐泰銘連忙拍了案桌,然後提起氣對台下小西吼道:“犯人小西,經查證,你因謀財不成,而將本縣員外梁秦殺害一事屬實!本官現在問你,你可認罪?”

“屁話!我沒殺人我幹嘛要認罪啊?!殺人凶手是你家龜兒子,你幹啥不叫他認罪啊!!”小西快言快語地說道。哼哼,她已經聽小冰冰和天揚兄說過了,殺人的就是那個叫豐祖聰的王八蛋!自己兒子不舍得抓,就冤枉好人?!看他也不是什麽好官!!

“大膽刁婦,竟胡言亂語,擾亂公堂秩序!好,你不認罪?”豐泰銘眯起原本就細小的眼,對衙役說道:“傳證人李三!”

“傳證人李三!”衙役重複一次,不一會兒,李三便被帶了上來。

“小的李三,見過大人。”其貌不揚的男子跪在地上,對堂上說道。

小西轉過頭,細細地打量著這個所謂的“證人”,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見過他。

“李三!”豐泰銘拍拍驚堂木,道:“將你那天所見的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是,大人。”李三應了一聲,然後低著頭說道:“那天早晨,小的準備到山上去砍柴,然後拿到市集上去賣。可是當我走到城郊一件破廟旁的時候,竟聽到有人喊‘救命’,小的當時很害怕,可是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去瞧瞧。誰知道,竟看到一位姑娘手裏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翻著已經斷氣的梁員外的身,好像,好像是在找銀子什麽的。小的因為害怕過度,便馬上逃離了現場,來到衙門報官了。”

小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旁邊說謊的人。

“李三,你抬頭看看,那天的姑娘可是你旁邊的這個?”豐泰銘說。

李三隨即抬起頭,看了張大嘴巴的小西一眼,點頭道:“就是她沒錯!大人,小的看到的就是這位姑娘了!是她殺了梁員外的!”

“TMD,你不要含血噴人啊!小心我殺你全家!!”小西氣憤地對李三吼道,嚇得他立馬往旁邊縮了縮。

“大膽犯人!竟敢當眾恐嚇證人?!”豐泰銘怒拍案桌,又道:“現在證據確鑿,本官再問你一遍,你認不認罪?!”

“去你&媽的認罪!你們根本就是已經串通好的!!”小西簡直快要氣瘋了,也顧不上什麽淑女形象,開口就罵道。

“哼,還敢嘴硬?!我就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豐泰銘陰險地轉頭,對衙役道:“來人,掌嘴!”

“是,大人!”

又來?!

小西心中一驚,果然看有衙役拿著古代的掌嘴工具朝自己走來。“不要啊~~”小西慘叫。

“小西姐姐!”茯苓見此,忍不住要衝進公堂內,擋住官差,可是還沒有踏進半步,就被守門的衙役給攔住了。聽審的百姓議論紛紛,卻又不敢動作。

娘的!要是本小姐當真薄命地死在這裏,我一定會每天都去找你們報到的!!

小西悲憤地想到,但看見衙役舉著板子就是要往自己嘴上抽的時候,馬上又很丟臉地尖聲喊道:“媽呀~~救命啊~~~”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