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龍,落詩同這裏的雜役弟子一樣,忙完手頭的工作就會被安排上其他的工作比如前往甘草棚取甘草,到水井旁邊打清水。

等到夕陽消散,天空泛起一片昏暗,雜役弟子們才集體收工,吃過簡單的晚飯,各自回到雜役住所休息。

東區位置剩餘的那兩件雜役住所,確實像花總管說的般是東城區最大的兩間房,這兩間用茅草搭建起來的屋子隻有一個布簾相隔,那布簾破爛不堪。

茅草屋中存放著鋤頭,撿牛糞的工具,還馬槽,甘草,淩亂的東西占了大半的空間。

裏麵有兩張木製的床,又占了剩餘二分之一的空間。

楊成龍和落詩都是十分愛幹淨的人,看到如此淩亂的環境自然不能安心休息,幸虧這兩間茅草房的牆壁用高茅草圍得相當嚴實。

不然這裏寒酸的要變成茅草亭子。

楊成龍伸出手指對著房間輕輕一彈,一個蘋果大透明的水泡圍著房間轉了一圈,這裏就變得一塵不染,並修補好了那塊破舊布簾。

“哥哥好厲害呀。”

落詩看著有淩亂不堪便得一塵不染的茅草屋子,對著楊成龍豎起了大拇指。

楊成龍笑笑。

“一個小伎倆巫術而已。”

“嗯,這下可以安心休息了。”

落詩一下坐在木製床沿上,站立了半天終於可以坐下來歇歇腳了。

楊成龍看著幹巴巴的床板,他倒沒有什麽,荒山野嶺他都可以休息,但落詩可是一個女孩子呀。

總不能讓她將就在床板上休息吧。

手掌伸出剛想用巫術,變一套被褥出來,就聽到腳步聲,緊接著茅草門被人推開了。

花總管背著手走了進來,瞪著魚泡般大的眼睛四處看了看,驚喜道:“你們兩小子挺能幹呀,這麽快就將這裏收拾好了。

恩恩,不錯,不錯,有做雜役弟子的潛質。”

“多謝花總管誇讚。”

楊成龍回應道。

“給你們送來兩套被褥,還有雜役服。”

花總管剛說完,張雜役雙手抱著兩套被褥,便從屋外閃了出來。

楊成龍趕緊接過張雜役手中的被褥。

“讓花總管費心了,辛苦你親自跑一趟。

。”

張雜役看了眼楊成龍道:“咱們花總管自來關心每一位雜役弟子,你們兩個小子被分到東區花總管的手下有福氣了,以後可要盡力勞作。”

楊成龍也看了眼張雜役,此人約摸四十歲,肚大腰圓,一米七左右,一雙死魚眼不停的眨著,一看便是花總管的跟屁蟲,很是不喜歡此人,但他還是向此人說道:“這位前輩講得對。”

張雜役得意洋洋的昂著頭跟在花總管的身後走了出去。

楊成龍送走了花總管和張雜役,關上茅草門,先給落詩那張床鋪上了被褥,安頓落詩早早的睡下了。

他也躺在那張簡陋的木**,卻是睡意全無,回想著今天走過的路,藏書閣的大體位置。

心想等子時他便要去那藏書閣一趟。

“誰?”

楊成龍剛想眯眼休息會,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起身來到門口,茅草門也被打開了。

“嗬嗬,小夥子,我是東區的老雜役吳投。

可否讓進去屋子小坐片刻。”

楊成龍看著此人麵帶和善,撿牛糞的時候,他印象裏也看到有一位佝僂腰板的老雜役。

“吳前輩裏麵請吧。”

“小夥子可能沒有瞧見我,今天下午我可是沒少瞧了小夥子,小夥子幹活不要那麽賣力奧。”

老雜役繼續往裏走,坐到了床沿上,實際上這裏除了床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坐的東西。

“前輩可有什麽事情?”

楊成龍也坐到了床邊上。

“燒酒要不要喝?”

吳投從懷裏掏出一葫蘆燒酒,向楊成龍麵前一推。

燒酒自然是要喝,不過麵對不熟悉人推來的酒水楊成龍是拒絕的,即使是認識的人,用同一個器具飲酒他也是拒絕得,總感覺不太衛生。

“燒酒喝不來,前輩有事情就講吧。”

楊成龍說道,他實在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喝酒胡扯上。

吳投打開葫蘆蓋,一股濃烈的酒香灌滿了屋子,他喝了一口道:“沒想到小兄弟如此直爽,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在說之前我先問小兄弟一個問題,第一小兄弟來騎士學院是為了什麽?”

楊成龍笑了笑說:“自然是成為一名騎士。”

來到騎士學院的人,誰不想成為一名騎士,但楊成龍卻不是,他為的是藏書閣內可以讓他變強大的書籍和功法。

他知道在雜役部也沒有可以讓誰變成騎士的機會,麵對並不熟悉的吳投,楊成龍不能夠對他誠實。

“嗬嗬,成為一名騎士。

我吳投當年便是抱著騎士的夢想來到這裏,整日辛苦勞作最終連馬背都沒上過,如今年紀大了,也隻能在這裏日日混飯吃。”

吳投說這些像是在自言自語,實則是說給楊成龍聽。

楊成龍聽得出,這吳投是要告訴自己,當雜役是不可能成為一名騎士得,沒有前途,在這裏混口飯吃還是可以得。

隻是楊成龍不明白,這老雜役為什麽要告訴自己這些?

吳投說著將手中燒酒灌進肚中多半繼續道:“深夜來打擾小兄弟是有一件事情告示小兄弟。”

吳投的眼睛圍繞屋子一圈,最後落到角落的馬槽上問道:“小兄弟可知道那是什麽?”

“吳前輩,那不是馬槽嗎?”

楊成龍答道,角落裏的那個馬槽說也奇怪,他用巫術打掃一遍,總感覺沒有打掃幹淨。

“嗬嗬,那可不是普通馬槽,那是一個很邪乎的東西,這馬槽用的那年,養馬場內總有人不斷的死去,不管什麽馬種,用這馬槽吃過甘草後,必死無疑。

就連喂馬的人也接連死去。

都莫名吐血而亡。

這兩間茅草房為什麽空閑下來,就是因為這裏放著那馬槽,沒有誰敢靠近馬槽,小兄弟你可小心了。

千萬不要觸碰那個邪乎的馬槽。”

楊成龍注意到吳投的眼神,慢慢變得恐懼,看這樣子他也很怕那被他說為邪乎的馬槽。

楊成龍笑笑,半信半疑道:“前輩說笑吧,不就一馬槽,有什麽好邪乎得。”

“看到小兄弟就讓我想起自己剛來養馬場的樣子,哎,信不信由你了,小兄弟我可提醒你了。”

吳投說完喝了一口燒酒,走出了茅草屋。

楊成龍笑笑,這叫吳投的老頭真是奇怪,專門來告訴自己這些話,還說那馬槽怪異,我看無非是想讓我離開養馬場,我自然知道做雜役不會成為騎士,但我的目的地是藏書閣呀。

幽暗的角落裏躺著的那個馬槽,並無特殊之處,看上去比外麵使用的馬槽更劣質一些,應該是用最普通的花崗石打造而成,表麵光滑,也並無特殊花紋。

在黑夜中暗淡無光,長約六十公分,寬約四十公分,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這裏還有一個馬槽。

這普通的馬槽無論如何也讓人聯想不到老雜役口中說的邪乎二字,並且剛才楊成龍在用巫術打掃衛生的時候,也有觸碰到這個馬槽,並沒有感覺有任何不適。

即使這個馬槽真如老雜役講得那般邪乎,楊成龍也沒有一點畏懼之心,黑巫洞那種地方他都不怕,更不會畏懼麵前這個小小馬槽。

楊成龍蹲下身,開始打量這個被稱為邪乎的馬槽,他的雙手剛觸碰到馬槽就感覺到了這馬槽與其他馬槽的不同,這馬槽通體冰涼,恍如用水晶冰做成的般。

奇怪的是剛才打掃之時並沒有這個感覺。

馬槽的這個溫度,讓楊成龍有了興致,他啟用巫術在手指上冒出一個火苗,借著光亮他仔細觀看這個馬槽,他將這馬槽翻了個底朝天,發現在這馬槽底部有個奇怪的符號,這個符合很是眼熟,像是從哪裏見過,一個小小的日火符,又像一個圖案。

寂靜的夜,皎潔的月光透過茅草空隙,星星斑點微光落在地上,楊成龍皺起眉頭,想了會,馬上掏出他的龍骨。

這小小的日火符,可不正好與他手中龍骨上的圖騰符有著相似之處嗎?

此時的龍骨被巫術掩蓋,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根普通鐵棒。

楊成龍那龍骨上的圖騰符同馬槽上的對比了一下,馬槽上那小小的日火符相似與龍骨符的一小部分。

此時夜已深,沒有誰會去養馬場,楊成龍借著手中的火苗,從養馬場東區走到西區,再從西區到南區,北區。

他仔細觀看這裏所有的馬槽,都沒有發現同那個被稱邪乎馬槽上的符號。

在楊成龍巫術的籠罩下,這裏的馬都很乖,沒有一隻發出聲音,他重新回到住處,看著那個表麵最為普通的馬槽。

“這馬槽確實與眾不同,而這符號究竟代表了什麽意思呢?

?”

不管是龍骨上的符號,還是馬槽上的符號,都給楊成龍帶來了深深的疑問。

馬槽上的符號究竟是個啥?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