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怨氣

第三章 怨氣

玉忍師傅細細答道：“氣者，萬物本源，能夠分化出陰陽，又可分出金木水火土等物質，遊離於天地之間，吸收日月之精華，控製著陰陽和金木水火土等物質盛衰消長的規律。氣者，一元運作之氣也，在天則周流六虛，在地則發生萬物。天無此則無以資地，地無此則形無以載。無處不在，卻看不見摸不著。善於望氣者，半闔雙目入靜，似看而非看，目注而達心，久而久之，自然可以看到一種冉冉升騰，薄輕飄渺的嵐霧，此即是氣也。古書有雲，氣色光明則發興，氣色暗淡則敗落，氣呈紅色則巨富，氣呈黑色則有禍。

曆代帝王降生之時，有各種關於氣的記載。南北朝時期，東晉將亡，一代開創之主劉裕應運而生，記載其出生數日前，屋上紅光燭天，鄰裏疑其家失火，往視之則無有。此乃大富大貴之氣也。

所謂怨氣者，乃枉死之人不甘如此命運，將怨恨積於心中，待其死後，怨氣由內而外散出。皓月當空之時，怨氣之處團團黑氣，似有似無。怨氣越大，黑氣也就越大。怨氣也可積聚，達到一定程度之後，猶如黑雲滾滾。在民間，當有怨氣叢生時，當地人會邀請道士、法師等做法，驅散怨氣，保一方平安。當有大怨之氣時，足以改變天氣。

據傳說，有女竇娥背負天大冤情卻無處伸張，臨死發出誓願：她的鮮血要濺在刑場的白綾上，六月天飄起漫天大雪，當地亢旱三年。在她死後，這些全部應驗，天下人始知乃為奇冤。

怨氣還是一種力量。在特定的條件下，屍體會變成僵屍，僵屍以怨氣為精力，怨氣越大，獲得的力量也就越強，從而為害人間。”

虎犇問道：“師傅，那現如今天下的怨氣如何？”

玉忍答道：“怨氣叢生，不知又會生出多少是非來。”

“何以見得，僅僅殺了一些文人？”

玉忍答道：“實行文字獄，大肆捕殺文人，隻不過是怨氣來源的冰山一角。皇上執政後期，可謂是奸佞當道，昏庸無能。皇上已是老年，而所立的太子生性純潔善良，把這個江山交給太子，麵對如狼似虎的文臣武將，皇上難以安心。從古至今，凡是君弱臣強時期總是難以安定。為了扶起太子，皇上喪心病狂，開始不斷羅織罪名，誅殺為他打下江山的能臣幹將。在開國四十三位武將中，現在還健在的隻有一位，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雷戰，一直在邊關剿匪。恐怕悍匪剿滅之日，也是他命隕之時。至於文官，更是想殺就殺。這一二十年間，朝臣換了一茬又一茬，能臣早已誅殺殆盡，剩下的也都告老還鄉。現在當道的，不過是宵小之輩，更是擾亂朝廷，搜刮民脂，不知造成多少冤案。怨氣之重，遠甚從前。加之，無人置之，各安天命，天下恐難以太平。”

赫連青山問道：“師傅，怨氣那麽重，是不是因為死了好多人，那為什麽諸侯混戰時候就沒有這麽多怨氣呢？那時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的啊！”

玉忍答道：“天下大亂之時，民不聊生，死於亂軍之中的人並沒有太多含冤死的，大多數人是因糧食不足和疾病而死，怨氣不會太重。獨霸一方的諸侯無論大小，發跡之時總有王氣跟隨，能夠消散不少怨氣。所以在動亂的年代，不會生出太多的事情，更何況還有道士、法師等，足以消散大部分怨氣。”

“師傅，怨氣太多會生出什麽是非呢？有沒有鬼或者妖精之類的？您見過狐妖嗎？”

麵對虎犇連珠炮的追問，玉忍師傅搖了搖頭說：“至於生出的是非，我們這一路會碰到不少，到時你們自會知道。至於鬼，這本就是難以定義，無從說起。趕屍者，碰到最多的就是僵屍。就說到這裏吧，月亮升起來了，趕緊趕路，在月落之前找到落腳點。”

“好，出發！”

隊伍在月色中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