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上等人有一定的尋人手段。

司如生一直在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確定這群人中一個人有著一件可以尋人的法器。

法器是一個羅盤,除去一些羅盤的常規作用,它還能夠尋人定位。

司如生分析, 這羅盤旋轉是在尋找修者的靈力漩渦,從而確定位置。

這一回,司如生算是知道這些人為什麽會找到自己了。

難怪他們臨時進入大陣曆練,還在紅蛇隱匿的山洞裏, 他們都能尋來。

他是祥瑞, 得到一些他的線索並不難,借助這個羅盤,斷定他位置。

此刻他們要尋找玄琿的所在位置, 他們手裏並沒有任何關於玄琿的線索。

幸好此刻大陣內的修者不多, 隻需要區分出修者和靈獸的靈力區別, 再去定位修者的位置,就能夠尋找到玄琿他們所在的位置,隻是需要多費些周折罷了。

如此一來, 可比司如生他們盲目去尋人來得方便多了。

司如生瞧著那個羅盤法器,覺得這種法器更像是道家的東西,想來這個魔修是學了仙門秘法, 才能夠有這個本事。

他抬眸看向扶光, 果然見到扶光也在留意那個法器。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扶光回頭和他對視, 兩個人四目相對後, 很快從彼此的目光裏看到了什麽。

司如生揚眉, 眼神仿佛在說:想要嗎?我可以幫你搶過來。

扶光則是目光清冷地回應:用得著你?

司如生這便不再管扶光了, 隻等這群人帶著他們找到許栩。

這一路上也有凶獸埋伏, 不過有司如生這個祥瑞在, 路程要順利很多。

加上他們一行人的威壓,讓注意到他們的凶獸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乎便一路順暢地到了玄琿暫選的落腳之地。

到達時,玄琿在處理靈獸的屍身,免得這些屍身的血氣引來什麽麻煩。

注意到了一群人的到來,他猜測是來救這三個女孩子的,快速躲閃,靠著石壁隱藏身形朝外看去,看到那群人被擋在自己布下的結界外。

看到來者是一群人,且有金丹期修為的修者,他目光微沉。

玄琿沒有遲疑,將屍身處理完畢,便回身快步進入了洞穴,不由分說地走向了不歸。

不歸看到玄琿過來大驚失色,身體下意識瑟縮。

許栩注意到了,趕緊抱得更緊一些,免得她害怕。

玄琿沒有理會許栩,伸手要調整束縛法術,單獨帶走不歸,不承想突然遭遇一擊。

許栩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束縛恢複自由,手中握著一個匕首,朝著玄琿快速攻擊過去。

玄琿朝後躲閃,沒有防備,加之一直低估了許栩的實力,竟然被這一次襲擊割傷了手臂。

許栩的身姿很輕,縱身一躍,再次朝他攻擊過去,他不假思索地用強悍的攻擊反擊回去。

許栩的身體被攻擊得仰飛出去,重重倒地。

看著這一幕,玄琿也有些意外。

憑許栩方才展示出來的身法,就能證明她絕非等閑之輩。這般攻擊之下,許栩居然依舊不動用靈力,完全靠著身體的靈活跟他周旋。

他隻需要用自己的功法反擊,便讓許栩難以招架。

“嗬——”玄琿冷笑了一聲,“我當你是什麽厲害的人物,居然可以掙脫我的束縛法術,攻擊的招式也甚是淩厲,怎麽修為這般不堪一擊?一點靈力都沒有嗎?”

“我隻是……怕傷到她們。”許栩一向防禦極差,此刻又是被高階修者攻擊,僅僅一擊,就讓她感受到了心肺俱裂的疼痛。

盡管如此,她還是撐起身體,怒視玄琿,沒有半點退縮之意。

“怕傷到她們?!哈哈哈!”玄琿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你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還管她們?”

許栩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強撐著起身,再次朝著玄琿攻擊過去。

玄琿似乎正覺得煩悶,正好拿許栩解悶,便沒有調用靈力,而是身體左右躲閃,以此躲避許栩的攻擊。

起初他還揚著唇角,悠閑應對。

不久後他便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確定,這般不調用自己的靈力,僅憑身法的話,他絕非許栩的對手。

栩的身體輕盈如蝶,落地無聲。

她的身體靈活得如同無骨一般,每一次的攻擊,都會選擇在最為恰當的位置,招數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身體翻轉法衣揚起如花綻放,衣袖在攻擊時生成的道道勁風,都足以將玄琿身上的低階法衣割裂。行動間如乘風之船般浩波千裏,展翅雪鷺般踏破萬竹。

這種攻勢,讓玄琿心生懼意。

很快他便改變了想法,他果然是不熟悉人類的身體,一個小丫頭而已,根本不足為懼。

待他日,他和這具新的身體完美融合,這般拙劣的攻擊,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他再次動用靈力,一掌將許栩擊飛。

許栩再次倒地,嘔出一口血來,傷勢更重。

霜簡一驚,當即驚呼:“許栩!”

不歸也是一陣慌張:“別……你不要傷害她!”

玄琿不理,朝著躺在地麵上的許栩走過去,一腳踢出,許栩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出去。

許栩的身體在地麵上劃出丈許距離,重重地撞到石壁才停下,這帶著渾厚靈力的一腳,足以傷到許栩的五髒六腑,加重她的傷勢。

玄琿走到許栩身前蹲下身,看著許栩沾著血與泥土的小臉,毫無憐憫之心:“我抓她們兩個,是因為她們兩個都對我有益處,你隻不過是我順帶抓來的。這三人之中,你是最無用的一個,能掙脫束縛倒是挺讓我意外的。”

許栩看著是一個甜美可愛的女孩子,性格卻格外執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眯縫著雙眼,依舊執著於保護另外兩個人:“不會讓你……傷害她們……我說了會保護她們……”

“你?保護她們?!”玄琿聽完冷笑出聲,“你拿什麽保護,靈力都用不出,空有一些腿腳功夫。”

玄琿說完站起身來,繼續道:“你這種廢物,完全就是靠別人保護的累贅,進入這個大陣還能活著,是因為他們保護了你,而不是你保護了他們。”

玄琿說完,轉過身要去帶走不歸,卻被握住了腳踝。

許栩的身體劇痛,顯然已經沒有什麽力氣,卻執拗地握著他的腳踝不肯鬆手。

玄琿低下頭,看著這名可笑的少女,一瞬間暴怒,朝著她丟出一記攻擊,看著許栩暈死過去才罷手。

霜簡看著這一幕,心中憤怒升騰而起,朝著玄琿咒罵:“你個王八蛋!對一低階修者竟然下如此狠手?!”

“我為什麽要跟你們講究什麽修者的禮儀尊卑,你啊,之後也隻是我的食物罷了。”

聽到這句話,霜簡先是一怔,很快又釋然,一瞬間想通了一切,怒問:“你是靈獸化形的?”

“沒錯。”玄琿輕笑出聲,“你一下子就想通了,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的肉對靈獸有益處吧?我果然沒有看錯。”

霜簡抿唇不語,隻是怒視玄琿。

玄琿此刻並不想和霜簡作口舌之爭,而是伸手拽起不歸,快步走出了山洞。

霜簡想護,可身體被束縛,靈力被限製,根本無能為力。

不歸被玄琿拽得步伐踉蹌,掙紮之意十分明顯,可惜完全無法脫身。

玄琿掃了她一眼,接著道:“我還真是運氣不錯,修煉的路上總是一帆風順,即將要化為人形之際,居然遇到了你這種絕佳的兵器之靈,這樣我也算是有一件天級的佩劍了。

“我剛剛化為人形,待我吃了那個丫頭,定然修為大增,到那時有你協助我,我們定然會叱吒這三界!”

不歸顯然不想幫助玄琿,可惜她化為人形時,根本不是玄琿的對手。

她回頭看了看洞穴,思量片刻道:“若是我願意助你,你可否放了許栩?”

“許栩?”玄琿回憶霜簡叫出的名字,確定那個沒有靈力的小姑娘應該就是許栩,於是很快答應,“不過是一個沒用的東西,隻要你願意,我回來便放了她。”

不歸垂著眼眸,並未立即回答。

聽玄琿話語裏的意思,他定然是不會放過霜簡的,所以她隻能先要求玄琿放過許栩。

之後,她假意妥協,說不定也能救霜簡。

玄琿看著洞口正在破結界的一行人,低聲道:“我現在需要你幫我解決了這群人,這一戰結束後,我便放了那個許栩。”

不歸抬眼看了看洞外,對她頗為照顧的隻有許栩和

霜簡,外麵那群人不歸不熟,也不在乎。

最終,她也隻是輕聲應了一句:“嗯。”

玄琿大喜,取出了一柄普通佩劍來。

不歸沒有猶豫,調轉靈念,轉瞬間便進入劍身。

原本隻是一柄最為常見的佩劍,木製的劍柄瞬間變成紋路繁複,豔紅色的劍柄,劍身也變成了銀白幹淨的劍刃,劍刃中心有一道暗紅色的波浪紋路,如同一條遊在碧波中的紅蛇。

“能根據主人改變劍的模樣,不愧是劍靈。”玄琿手中握著佩劍,心中大喜。

初得神兵利器,玄琿心中暢快無比,提劍便走出了山洞。

他走出去,主動迎上了那群不速之客。

為首的是蘇上,他打量玄琿一番,接著詢問:“你就是玄琿?”

玄琿同樣高傲,受不得旁人用這般目光打量,心中不悅,反問道:“你又是哪個無名鼠輩?”

玄琿就算早已擁有靈智,在大陣中觀察過很多來此曆練的修者,卻也是一直生活在大陣之中,自然不知道外界五大家族的厲害。

蘇家屬於魔門,進入不了仙門曆練的大陣,玄琿在此之前自然沒見過蘇家人。玄琿看到蘇上身上的法衣,也認不出他蘇家人的身份。

蘇上身為蘇家嫡傳,一向是被人敬仰、巴結的存在,哪裏被人這般輕視過?

見玄琿這般嘴臉,蘇上突然對玄琿產生了認可。

果然,能和司如生一見如故的,能是什麽好東西?

蘇上抬手對身邊的人示意:“殺了他。”

和蘇上同行的人中,有五名金丹期修為的修者,同時提劍朝著玄琿攻擊過去。

能入蘇家的修者,就算不是蘇姓,也是人中龍鳳。

他們都會被重點培養,成為蘇家侍奉的人,享受著比宗門內門弟子還要好的待遇。還會因為蘇家這個背景,讓世間修者都對他們避讓三分。

蘇家五名金丹期修者自然資質極佳,功法極高。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玄琿以一敵五,一時間竟然難分高下。

蘇上心中不悅,吩咐其他人從旁協助,蘇禁也跟著出手了,放過了槐序。

空空終於能扶著槐序,詢問:“你可有事?”

槐序偷偷看空空,詢問:“其實那一腳不太疼,你偷偷給我丟了防護結界?”

“嗯。”

“身體無礙,就是吃了一口土有些難受。”

這邊鬥法的幾人都發現了玄妙之處。

空空忍不住低聲歎道:“這劍……”

扶光也覺得奇怪:“他應該是剛剛化形,怎麽會有這種極品佩劍?”

槐序也是不解,試探性地問:“會不會是哪個入陣的弟子遇難遺落,被這條蛇撿到了?”

扶光很快否認了:“不會,如果是這等佩劍,就算修者殞落,其門派也會將劍收回,等待下一個有緣人能夠認主。”

空空也是這個看法:“這種佩劍,就算是劍修也很難得到。”

槐序驚訝萬分:“這麽厲害?”

玄琿用劍的招式拙劣,顯然並非長期用劍的修者。

想來也是,他剛剛化為人形,能夠運用一些法術已經非常厲害了,剛剛使用佩劍,不熟悉也是正常。

偏他的劍法如此不堪,出招的劍勢卻十分凶悍。

他祭出佩劍,佩劍一聲劍鳴,蘇家所有修者的佩劍皆是一陣輕顫。

那些佩劍對玄琿的劍,產生了懼意。

這些修者都很震驚,心中也算是明白玄琿為何這般張狂了。他的修為顯然已達金丹期巔峰,佩劍更是世間罕有的極品。

這劍極為凶悍,劃破虛空,留下一道殷紅的星芒,仿佛紅色的流星隕落世間,劃出了紅色的星痕。

其劍可破萬物,可斬水,可裂山,可斷星河璀璨。

長劍劃過,劍勢帶著凶蠻的靈力,發出凶悍的一擊。

原來擁有了神兵利器,就連持劍者不精通劍法這致命的弱點都能夠彌補。

眾修者布下防護結界,舉劍抵擋,依舊被齊齊攻擊得翻飛出去,其中幾人更是身受重傷。

“就憑你們,還想來救人?”玄琿此刻心情極好,朗聲大笑後質問。

蘇上很快發現了不對,問道:“救人?”

“我擄走了

他們的同門,他們搬來了你們這群蝦兵蟹將來做救兵,真是可笑,你們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蘇上並沒有傻到極致,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回頭看向司如生,發狠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司如生!你敢耍我!”

司如生隻是瞥了一眼他們狼狽的樣子,毫不在意他的怒意,擺了擺手,兩條黑色巨蛇朝著玄琿便攻擊了過去。

兩條巨蛇在此之前表現得太過溫順,在他們一行人離開後也沒有立即跟上,讓蘇家這群人以為,它們隻是普通靈獸。

而且就算它們攻擊,有五名金丹期修者坐鎮,也足以對付它們。

此刻司如生叫它們出來,他們才驚訝地發現,兩條蛇一直在暗中跟隨,此刻才現身。

看到它們展開攻擊,眾人才紛紛後退,讓開足夠鬥法的場地來。

兩條巨蛇雖未化形,卻也是近千年的修為,加之玄琿對它們有著懼意,心中有愧,看到它們的瞬間便產生了驚慌,亂了陣腳導致他破綻連連。

玄琿並非戀戰之人,見情況不對,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兩條蛇自然不肯放過他,急速追趕。

然而追出去不遠,不遠處的樹幹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身體虛弱,似乎站不穩身體,接著從樹幹上跌落。

兩條蛇都注意到那個身影是許栩,趕緊移動過去,打算接住許栩。

當看到虛弱的許栩出現在樹幹上時,三問閣其他弟子也是一驚,不理解許栩為什麽會在那裏。

看到許栩身體虛浮,跌落下來時也是下意識想去接住許栩。

行到中途,他們被空空攔住:“是幻術,回來!”

可這聲提醒還是遲了,兩條蛇接住“許栩”身體的同時,便遭遇了致命的一擊。

那身影瞬間幻化為淩厲的攻擊,落在了它們的身上。

他們看著兩條巨蛇發出嘶吼,身體搖晃,顯然十分痛苦。

槐序怔了片刻,還是強忍著懼怕,走過去試著幫它們療傷。

空空道:“玄琿會幻術,而那幻術其實是一記攻擊,碰觸或者靠近,就會被幻術所傷。他的幻術可以模仿真人,自然也可以模仿靜物。他躲進林中,林中的花草樹木,哪裏都有可能是他的幻術所變,靠近便會遭遇攻擊。”

槐序聽得目瞪口呆,治療的同時驚歎出聲:“這麽可怕?!”

空空也這樣認為:“或許他的鬥法能力,劍法都不是非常厲害,但是極品佩劍配上這種幻術,就非常棘手了。”

誰知,他們的身後傳來了另外一道聲音:“他的功法的確棘手,可是你們現在最棘手的對手是我們!”

被戲耍了的蘇上怎麽能忍下這口氣,他帶領著蘇家的修者朝著他們走來,目含凶光。

顯然,蘇家人是打算阻攔他們追趕玄琿。

也可以說,蘇家人打算直接殺了他們,讓他們根本沒辦法去追趕玄琿,救出許栩和霜簡。

扶光並不懼怕,蘇家人和玄琿對戰時已經受了傷,比之前的威脅更小,他主動迎了過去:“那便先解決了你們。”

其餘幾人也沒有退縮。

在沒有任何商量和準備的前提下,空空、扶光和司如生第一次聯手。

*

霜簡在地上蠕|動,終於爬到了許栩的身邊,試圖叫醒許栩。

“許栩,你醒醒,醒醒!”霜簡先是輕輕撞了撞許栩的身體,又怕自己這般做會加重許栩的傷勢,便姿勢別扭地用手去拍許栩的臉。

許栩悠悠轉醒,眯縫著眼睛嘟囔:“霜簡……”

“嗯,你沒事吧?”聽著許栩虛弱的聲音,霜簡心疼得心口一緊。

“不歸……”

“不歸被玄琿帶出去了。”

“不歸……”許栩努力睜開眼睛,視線從模糊到清晰,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血跡上麵。

之前被攻擊得睜不開雙眼,她還是第一次真切地看到。

血。

她的血。

殷紅的,如豔紅色的花。

她的瞳孔開始變得迷茫,似乎回憶不起什麽來,腦袋一片混沌。

她目光空洞地撐起身體站起身來,受了那麽重的傷,竟然能夠站直身體。

霜簡抬頭,就看到許栩目光怪異地歪頭看著她,似乎在看什麽讓她迷茫的東西。

半晌,許栩終於回神似的,嘟囔道:“哦,不歸,去救不歸,殺了玄琿。”

她說著步伐踉蹌地朝著洞口走去。

霜簡趕緊叫住她:“許栩,你不要一個人去送死,你想辦法和扶光他們會合……”

許栩此刻的腦袋變得更加不靈光,甚至沒有想到她可以帶著霜簡逃出去。

她隻是身體踉蹌地往外走,突兀地縱著輕身術瞬間消失不見,身法極快,倒是比之前和玄琿對陣時還要迅速。

霜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怔了許久,才看向地麵上的血跡。

她莫名地想起扶光說的:許栩不能見血。

*

玄琿躲在了一處,用幻術布置自己的周圍以此作掩飾,一切布置妥當,他終於能夠鬆一口氣。

緩過神來,他再次舉起自己的佩劍欣賞起來。

陽光似乎在劍刃上流淌,劍身通透,如玉如冰,潔淨無瑕。

不愧是世間罕見的劍靈,果然對劍的提升極大。

此刻的他欣喜若狂,待他吃了那個女孩的肉,他定然靈力大增,就不必如此躲躲藏藏怕那兩條蠢蛇了。

他恐怕就是天選之人,剛剛化形成功,便接二連三地遇上對他有利的東西。

這時,他察覺到了什麽,突兀地轉身。

不知何時,許栩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微微揚起下巴看著他。

看到是她,玄琿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孩子弱到他根本不願意放在眼裏。

他語氣倨傲地問:“你居然也能逃出來?”

“嘖。”許栩原本混沌的眼神終於變得清明了一些,可神情裏全是煩躁,“聒噪。”

“你這廢物……”玄琿嘲諷的話還沒能順利說出口,就被攻擊得身體騰飛出去。

重重落地時,玄琿尚且未能回神。

他不解,他是如何被攻擊的,他甚至沒看到許栩攻擊的動作。

身體的劇痛,讓他覺得這具嶄新的身體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他目光恐懼地看向周身,狼狽地嚎叫出聲:“啊啊啊——”

的確不屬於他了,他右側的胸口被轟出一個血窟窿,右臂已經掉落,靜靜地躺在稍遠處的血泊裏。

怎麽會……

她一個連靈力都不會用的廢物,怎麽會一擊便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那個恐怖的女孩走了過來,踩著他的臉,恨不得將他的頭也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