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話 少年夫妻無相依(三)
“晚知,可吃好了麽?”祁沐封湊近些,與晚知並排坐在馬車內的軟榻上。
晚知不搭理他,低頭玩祁沐封腰封上垂下來的藍色穗子。
“晚知,咱回家去吧。昨日是我混賬了,你別跟自己過不去啊,看這小臉凍的,這不是挖我心麽,來,往這打。”祁沐封伸手過去攬住晚知,攥了那手往自己臉上扇去。
晚知不依勢態,硬是將手收回:“你若是知錯了,便罰自個去吧,別髒了我的手。再說,家裏出了這麽個酒鬼,是我管教不力,所以挨凍受病,我也認了。”
祁沐封將晚知細嫩修長手指包在大掌中揉捏著,緩緩開口道:“昨日,兄弟幾個心情都有些不大好,你的皇帝姐夫怕是要大動作了。”
“那也等有動作了再做打算啊,別人還沒怎麽著呢,你們幾個就沉不住氣了?”晚知沒好氣地任他將自己一點點的暖過來,
“曲突徙薪總是好的,我倒沒什麽,就是怕連累了你……”
“行了,那事暫且不論。我問你,宮裏什麽時候多出來個瑾妃?”
“瑾妃?讓我想想。”弓著身子低頭,將下巴抵在晚知後頸,熟悉的清香在鼻尖縈繞,那頸子似泛著光般細滑,祁沐封輕啜了一口,留下細小紅痕,滿意的察覺晚知身子輕抖了下,還真是敏感的人兒,趁晚知還未發火前道:“具體的我倒不知曉,名字中有瑾字的女人多了去,誰知道是京裏的還是各地貢來的,但你那皇帝姐夫不糊塗,能封上妃,又能懷上龍種的隻怕不是絕色便是她爹有能耐。”
“嗬嗬,你倒是說說,宮裏頭的哪個不是絕色了?”晚知被那熱氣撩撥地心尖發顫,一巴掌呼了過去,將那煩人的腦袋推開。
祁沐封隻得坐直,將晚知按在懷裏,笑道:“是啊,尤其那端妃,相貌可是極美,我家晚知和她有幾分相像,不過,我覺得我家裏的,更耐看些,也更清冷不似俗骨些。”
“知道就快說,別廢話!”晚知耳畔是堅實有力的心跳,沉穩起伏的胸膛給了自己極大的安全感,能遮風擋雨般保得一世安穩。
祁沐封吻了吻晚知發頂,溫柔道:“別急,我猜你說的是兵部魏大人的獨女魏瑾瑤,一年多之前我便聽說有這麽個人,當年好像是和辰維有些不清不楚的,後來聽聞進了宮。”
“不清不楚?”難道二人有些私情?還是腹中並非皇子?晚知好奇心膨脹著。
“嗬嗬,晚知,不是你想的那樣。辰維拿了他爺爺那一輩定的婚書,禮金都送上門了,那魏大人卻撕破臉麵反悔,好像辰維對魏瑾瑤是有些上心的,不過那女人自從皇上登基後,對辰維卻是連正眼都不瞧的。”想來是魏大人早有預感,這幾個親王是繼續閑散度日還是去了封號成一介庶民,全在皇帝的一句話。
“哦。”晚知不愛打聽這些,所以就算當年鬧得再大,自己不知曉也極正常。那女人聽來也是有遠見有野心的,不管人品如何,這手段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單憑能懷上就略知一二,當然不排除一次承恩雨露便埋了種,運氣也是極好。反觀魏大人對待辰維的態度,定是背後有人撐腰,送入宮再到獲恩寵,好像是如此自然。看來,宮裏的女人都不簡單,晚知不禁為姐姐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