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外麵傳來了下人的輕喚, “世子,夫人,到了。”
傅淮安聞言微微抬起下頜, 一副商量接下來吃什麽飯的態度道:“夫人我們暫且下車, 回房後繼續探討?”
繼續什麽繼續。
甄嫻玉輕輕地吸了口氣, 想說什麽, 但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目光落在他含笑的唇上, 頓時覺得已經麻木的舌尖傳來一陣酸痛。
鹹魚覺得自己的好勝心也可以沒那麽強。
爭贏了要被日, 爭輸了被占便宜。
到底怎麽就變成這樣成人向了?
剛剛的觸感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她想了想, 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點不可。
雖然以前沒有過這種經驗, 但她也知道他那個天賦異稟的程度,完全超出了大多數人了。
“就……不必了, 夫君那麽忙,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而且剛剛……估計你也要緩緩吧?”
看甄嫻玉要起身下馬車, 傅淮安單手扣住了她的腰。
甄嫻玉頓時警惕了起來。
“你幹嘛?”
“……”
傅淮安笑了, 手指向上攀附, 按住了她的肩,“我隻是想提醒夫人, 你夫君也是人。”
甄嫻玉:?
“我晚上也是要休息的。而且, 我需要的不是緩緩, 而是試試。”他語氣幽幽, “試試看壞了沒?”
趁著甄嫻玉沒反應過來,傅淮安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 就以這樣兩人相對的姿勢掀開了簾子。
甄嫻玉:!!!
她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雙腿夾緊, 壓低的聲音道:“你又要幹什麽!”
傅淮安:“身體反應難以自控,既然是夫人造成的, 一事不煩二主,也勞煩夫人幫忙遮一下吧。”
甄嫻玉:“……”
說這話的時候,傅淮安已經抱著她跳下了馬車。
甄嫻玉一開始當真了。
她下意識地閉眼將臉埋入他的頸窩,開啟裝死大法。
府上的下人看著兩個人這個姿勢頓時嚇了一跳,“夫人這是……”
傅淮安看過去,麵色冷淡,聲音卻很輕,裝的一本正經的模樣,“噤聲,夫人太累,睡了。”
院子裏在他這聲之後,徹底安靜下來,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
甄嫻玉:“……”
手上抱著他脖頸的動作更用力了,恨不得勒死他。
什麽叫她太累了,她幹嘛了太累了?
狗男人敗壞她名聲!
傅淮安感受到她的動作後,勾起唇角,抱著她的手臂刻意放鬆了些許。
甄嫻玉的身體控製不住的下滑。
她下意識用力,免得自己掉下去。
不過片刻她就反應過來了,遮掩什麽遮掩,剛剛被她痛擊過早就平複了,他還需要遮掩什麽?
狗男人騙她!
然而她現在騎虎難下,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思睜眼。
隻能掐了掐他的背。
但青年的脊背緊實,根本捏不動。
她磨了磨牙,剛想罵他,突然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甄嫻玉:?!!!
每往前走一步。
她都能感覺到被碰到。
而且越發的清晰。
像是蘇醒的巨獸,氣勢驚人。
感覺不可描述。
“……”
她也顧不得裝,錯愕的眼眸微睜,臉都憋紅了。
傅淮安腳步微頓,將她往上提了提。
甄嫻玉腮都鼓了起來,這個時候如果要是鬧開了,丟人的會是他們兩個。
她隻能借著動作咬住了他的脖子,磨了磨牙,“變態!”
……
這邊兩個人順利抵達國公府,皇後的人跟著原本國公府的那個馬車被引到六皇子的人那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被耍了。
然而傅淮安根本沒有給他們撤退的機會,他故意在那些人抵達後,砸了六皇子的場子,讓皇後派來的那些殺手百口莫辯。
傅淮安的人一連滅了六皇子的暗衛幾個堂口,將京城的水攪得更渾後,功成身退。
這個夜,好多人都被氣的睡不著。
尤其是皇後,得不到消息後,徹夜無眠。
她跪坐在蒲團上,麵前供奉的佛祖慈眉善目,仿佛能普度眾生。
梨木的案台上,擺放的香爐裏,香煙嫋嫋。
濃鬱的檀香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伺候皇後多年的老嬤嬤見狀忍不住上前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袍。
“娘娘,夜深了,快些休息吧,免得傷身。”
皇後睜開眼,眼底一片銳利,“你說她就是來克我的吧?自她回京,本宮和麟兒事事不順。”
老嬤嬤愣了一下,就想到了她說的是誰。
她抿了抿唇,三角眼裏閃過一絲凶狠,“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今夜後,怕是娘娘就能得到好消息了。隻是這事,真的不和八殿下說嗎?”
“麟兒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老六還真以為沒有人能看穿他的把戲嗎?不過也是,不管別人怎麽看,隻要陛下信了就行了。”皇後冷笑一聲,眼底浮現了一抹狠辣。
“真是和他那個娘一樣賤!那個位置隻能是麟兒的,誰也不能搶走。敢伸手去碰我兒的東西,也要看看他承不承擔得起代價。”
皇後手裏的佛珠輕撚,臉上的表情是與上首的佛像完全相反的猙獰。
原本,她其實是不想那麽快動甄嫻玉的。
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什麽都沒查到,但她的心裏卻莫名有種真切感。
那就是她的孩子。
若不早點除掉,必然會克她和老八。
隻是不知道她派出去的人,怎麽這麽久還沒回來。
念及此事,皇後手裏的佛珠撚得更快了。
……
作為罪魁禍首的傅淮安卻饒有耐心地在哄騙媳婦,試圖和她多親近些。
甄嫻玉本來還想問問他的打算,但被他那樣抱著走一路,她腦子頂的跟一鍋粥一樣。
但那難以言說的感覺如影隨形。
羞澀湧上頭,她臉熱得像是被燒熟了似的,本來不太漫長的路,竟然硬生生的像是走了一輩子似的感覺。
她本來還想著等傅淮安把她放**後,她再裝作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卻沒料到他進屋後,並沒有放開她,反而轉頭看向旁邊的丫鬟,雖然極力穩著,但還是不難聽出嗓音裏的沙啞。
“備水。”
兩個字擲地有聲,震得甄嫻玉一個激靈。
她猛地睜開眼,“備什麽水,我不要和你一起沐浴!”
她的語氣很凶。
但被凶一臉傅淮安有些錯愕,片刻後,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笑了出來。
見他笑,甄嫻玉更生氣了,“你笑什麽笑!你今天晚上真得很像一個變態你知道嗎?”
“原來在夫人心裏是這麽想我的??”他語氣裏帶上了幾分委屈,“我之前便說過,隻要夫人不願意,我是不會強迫的,原來,你還是不信我。既然夫人這般誤解,我不做豈不是白擔了這個惡名。”
說完,他猛地抱起甄嫻玉就往側室的淨房走。
“……”
甄嫻玉因他倒打一耙的話驚呆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是……快點放我下來。”
她憋了半晌,“我開始懷疑你晚上喝的是酒,還是春j藥了。”
傅淮安喉結微滾,微微低頭,“那夫人給解嗎?”
“喂,你今天占便宜沒完了是吧?”
傅淮安翹起唇角,不過隻是哄騙她而已,雖有共浴的念頭,但現在他知道甄嫻玉是不可能答應的。
他腳下步子一轉,帶她來到了床邊,“和夫人親昵怎麽算占jsg便宜?而且……”
他眼底帶笑,染上了欲色,“夫人不想嗎?”
隨著這話落下,傅淮安抱著她往**一放。
卻沒料到,甄嫻玉沒鬆手。
傅淮安頓了頓,“夫人若是現在不鬆手,等會怕是就鬆不了了。”
這時候,甄嫻玉才發現他的眼睛都有點紅。
她蹙了蹙眉,“你沒事吧?”
他現在的這個反應明顯不太對勁啊!
“我幫你叫府醫。”
她就說平日裏他也沒這麽粘人,怎麽今天屢次失態。
傅淮安沒料到她居然這麽敏銳。
原本他也沒意識到,隻當是與她親近的緣故,直到快下馬車的時候,都沒平複下來,才讓他起了疑心。
隻是他今日在外麵並沒有吃什麽東西,入口的也隻有在七皇子府上喝的那幾杯酒。
他沒料到那酒的後勁竟然如此之大,而且還有這種功效。
他抬手扶額,表情略有些狼狽,“不用,晚上在七皇子府上喝的那幾杯酒裏麵有鹿血,揮發出去就好了。”
甄嫻玉微微瞪眼,“你都這樣了還不用?”
傅淮安看著她,眼底情緒莫名,嗓音喑啞,“夫人若是真想幫我,不如讓我抱會。”
甄嫻玉:“……”
見她不說話,傅淮安拿過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腹肌上。
結實的腹肌界限分明,按在上麵手感極佳。
他眼眸裏仿佛多了一層氤氳的霧氣,但望著她的目光卻很專注。
像是誘哄又像是蠱惑,他微微垂眼,聲音漸低,“夫人既然那麽好心,就送佛送到西好不好?作為交換,腹肌讓你摸。也順便檢驗一下,剛剛有沒有被你弄壞。”
甄嫻玉:“……”
傅淮安仰躺在**,臉上是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那麽看著她。
寵膩又放任。
兩個人視線在半空中交織,彼此都沒說話,氣氛驟然旖旎了起來。
她像是被勾引到了似的,忽然俯身親吻他的喉結。
傅淮安呼吸忽然加重了幾分,眼眸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握住了她的手,像是怕嚇跑了獵物一樣,無比耐心地狩獵。
傻麅子被鮮嫩多汁的樹葉吸引過來品嚐,全然沒發現自己一步一步走向了獵人的陷阱。
她腦子有點暈,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引誘得答應了這麽離譜的條件。
隻是難得見他露出這麽一副表情。
她忽然知道了什麽叫做色令智昏。
甄嫻玉的指尖輕顫,猛地別過臉,“我不行你自己……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