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嫻玉其實她已經後悔了。
但此時這種情況又不好反悔。
隻能硬著頭皮腳趾摳地也要上。
她雖然看上去還算平靜, 但腦子裏已經被“啊啊啊”刷屏。
傅淮安微微泛起一點紅意的眸子落在她有些呆滯的臉上,抬手撫去她麵頰上的發絲,沙啞著嗓子輕吻她的麵頰, 鼓勵地看著她。
“你做得很好。”
他的聲音無比溫柔, 又帶著蠱惑。
甄嫻玉忍不住抬眸, 視線落入他漆黑的眼底。
他胸膛內怦怦跳動的心跳是與他外表的平靜截然不同的瘋狂。
“……”
甄嫻玉閉了閉眼, 指尖發顫。
要命。
這男人勾引她!
但是更要命的是好心動!
但她又不甘願就這麽被他給引誘到, 她的眼眸裏泛起波瀾, 呼吸都亂了幾拍。
青年被她折磨的胸口劇烈起伏, 情難自禁地親吻她的肩頸那一處肌膚, 身體輕顫。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沙啞的嗓音忽然落入她的耳畔, 磁性又性感,“夫人, 吻吻我。”
甄嫻玉抬眸, 與他視線糾纏。
明明他稍微仰頭就可以觸碰她的唇, 但他卻沒動,仿佛將一切掌控的權力都放在了她的手裏。
不得不說, 這種感覺令她著迷。
她停頓了一下, 他在難以忽視地呼吸聲中, 湊過去輕輕地啄吻他的唇。
青年緋紅的麵頰, 如同桃花盛開一般昳麗。
她從未想過,居然會有這麽一天, 她能掌控這個男人的一切情緒。
讓這個原文中,無數人趨之若鶩的高嶺之花, 被她摘取,盛放在她的手心。
她升起的羞澀的情緒中, 又夾雜了一股成就感。
傅淮安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片刻後,他勾住了甄嫻玉的下巴,“夫人,為夫也該禮尚往來才是。”
甄嫻玉一愣,有點沒理解他的話。
但他完全沒有給她解釋的意思,而是貼著她的唇吻了輕輕地描摹了她的唇線後,用力地撬開了她的牙關,重重地吻了過來。
……
房間內的丫鬟們見狀已經全部安靜的退了出去。
紫書忍不住抬眸看餓了一眼紫琴,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紫琴還沒說話,倒是銀袖先開了口,“先備水吧。”
這話落下,幾個丫鬟的麵上都紅了起來。
之前她們幾個一直為世子和少夫人兩個人分居而苦惱,尤其是他們兩個一直沒有洞房更是讓她們擔憂。
幾個丫鬟都已經開始懷疑傅淮安是不是身體有問題了。
自從在甄嫻玉的吩咐下接手了府上的產業,幾個丫鬟已經開始打算好,多賺錢養甄嫻玉。
這樣哪怕她以後沒有子嗣傍身,有那麽多的銀錢,也不怕以後有什麽變故。
隻是她們沒想到,傅淮安的態度改變的居然這麽快。
紫畫的年紀最小,忍不住心直口快,悄悄道:“世子這是治好了?”
其他幾個丫鬟:“……”
雖然她們心裏也這麽想,但到底沒有說出來。
但幾個丫鬟臉上的興奮已經遮掩不住了,沒一會,怕是全府都要知道兩個人圓房了。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八皇子此時在府裏還做著春秋大夢。
他卻沒料到,自己被傅淮安給狠狠地坑了一把。
第二天,他意識到六皇子態度不對的時候,還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麽昨天還裝的一臉偽善的六皇子,為什麽突然就撕破了臉上的假麵,在朝堂上就與他針鋒相對了起來。
尤其是,京城中,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突然冒出了一股傳言。
八皇子私下做的那些事情真假參半地被傳播了出去。
他得知消息之後,哪怕已經立刻派人去平息,但流言已經控製不住了。
八皇子狠狠地砸了房間裏的瓷器,之前他派人去攔截齊韞,最後卻失去了她的蹤跡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好。
沒料到那些東西居然會落入六皇子的手裏。
八皇子又急又慌,他實在是六神無主,急匆匆地去了皇後的宮中。
皇後一夜沒睡,麵色極其蒼白憔悴,她坐在佛前,臉上的表情冷淡的已經沒有了一點波瀾。
八皇子不顧老嬤嬤的阻攔,慌亂地衝入佛堂求助。
他咬牙切齒道:“母後怎麽辦?老六知道了我們最大的底細,現在民間已經開始傳起來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父皇知道……”
皇後撚在手裏的佛珠忽然斷開,無數的珠子跌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擾亂了佛堂內兩個人的思緒。
“那就不能等了。”
一夜沒睡的皇後嗓音沙啞,仿佛磨過砂紙一樣難聽。
八皇子一愣,“可是……”
皇後猛地轉過頭,眼底因為充血一片赤紅,“沒有可是。”
她抓住了八皇子的手臂,臉上的表情帶著執拗和瘋狂,“麟兒,那個位置是你的,誰也不能搶走!凡是阻擋你的,母後會一一為你鏟平。”
……
第二天早上起來,甄嫻玉迷迷糊糊覺得頭都大了,眼皮像是塗抹了膠水一樣睜不開。
眼皮下的眼珠輕輕的滾了滾,想像平日裏一樣在**滾滾,但隨著蘇醒,昨夜的記憶也逐漸的浮現於腦海之後。
她倏地僵住。
雪白的臉上瞬間浮現了一抹桃紅。
她抬手試圖用被子將自己蒙起來,仿佛這樣就能逃避現實。
但沒想到,在抬手的那一刻,手臂上的肌肉,連帶著手指,都狠狠地酸脹了起來,手指麻木的幾乎沒辦法握成拳,才剛剛抬起一點高度的手,無力地砸到被褥上,發出了沉悶地聲響。
甄嫻玉:“……”
甄嫻玉:“…………”
救命啊!
她想原地去世。
過了昨天晚上上頭的勁兒之後,此時每一個回憶的畫麵都是能把她送走的社死程度。
她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怎麽就被傅淮安那副妖精模樣給勾引的墮落了!
她一直堅守的底線呢?
色字頭上一把刀,她居然就那麽沉淪了!
她的身上已經被清洗的幹幹淨淨,但上麵殘留的一些曖昧的斑駁,不斷地提醒著她昨天發生了什麽。
比如昨天一開始她的幫忙。
還有後麵青年的重重答謝。
那人在**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非說她一個人的付出太過於辛苦,不能jsg他一個人快樂。
然後連哄帶騙地讓她答應了他的回報。
她忍不住將臉深深入埋入枕頭裏,恨不得從此常眠不用醒來麵對這糟糕的後續。
但腦子裏卻不由自主地浮現了昨天麵容昳麗的青年那一頭烏黑的青絲抓在手心的感覺,以及他半跪在她的麵前,抬頭時唇角那一點明顯的水漬。
甄嫻玉晃了晃頭,試圖將這糟糕的畫麵從她的腦子裏麵甩出去。
但沒有效果,畫麵反而越發清晰。
甄嫻玉:“……”
昨天兩個人雖然沒有突破最後一步,但幾乎算是坦誠相見。
那鹿血酒的效果簡直驚人,傅淮安折騰了大半夜才終於停下。
她稍微動了動,發現自己不緊手疼,腿也疼。
肌膚像是被磨破皮了似的火辣辣的感覺。
甄嫻玉感覺全身的學業都湧上了頭,她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做過這麽出格的事情。
甚至於一想到昨天幾個丫鬟就守在她和傅淮安的門口,隨時等待吩咐。
她就想死。
她的手指忍不住蜷縮了幾下,想要捂住眼睛。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的動作僵住又嘶了兩聲,痛苦地放下去了。
她好像完全沒辦法直視她的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算到了她蘇醒了,房門輕輕的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甄嫻玉頓時趴在**不動了,假裝自己還沒醒。
沒過一會,那個腳步聲停在了她的床前,輕輕地掀開了帷幔。
甄嫻玉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整個人更僵了。
倒是立於床前的人低笑了下,他抬手拂開她臉上的淩亂的頭發,“不想起來的話,先吃點東西,再繼續休息?不然空著肚子,容易餓得胃疼。”
甄嫻玉:“……”
她突然想起昨天傅淮安啞著嗓子在她的耳邊念的那句詩。
柔脂交疊複幾重,萋萋仙草襯玉縫,花唇微綻羞難掩……[1]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頑劣和戲謔,哪怕已經過去一宿,還清晰的仿佛此時正回**在耳畔。
她的身體難以避免地一僵,腳背弓起,她沒說話,全身都僵直地緊繃著。
偏偏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傅淮安並沒有生氣。
反而動作很溫柔地把她從被窩裏麵挖出來,如同抱孩子似的將她抱在懷裏,“不然先喝口水潤潤喉?”
同樣的姿勢,她腦海裏浮現了昨日他念出的後麵那句一腔綿滑沁春水……
甄嫻玉:“……”
要命,她腦子髒了。
現在完全沒辦法直視這個男人了!
傅淮安一開始其實沒想那麽多,以為她是真的困得睜不開眼。
但見到她的反應之後,他就是再遲鈍也回過味來了。
更何況,他本就不是什麽蠢笨的人。
腦海裏不可避免地浮現了昨日的畫麵,他抱著他的動作有些僵硬,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回過神後,他輕咳了一聲,並沒有提起昨夜種種。
不僅是她尷尬。
他也有點沒辦法直視昨夜的荒唐。
甄嫻玉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假裝自己才醒,“什麽時辰了,夫君已經下朝回來了嗎?我昨天太累了,居然……”
話還沒說完,甄嫻玉很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不過既然已經脫口而出了,就算了,畢竟她又不能吞回去。
反正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傅淮安抱著她的動作規矩又克製,聞言表情空白了片刻,竟然把尷尬又丟了回來。
他故作淡定地“嗯”了一聲,“昨日夫人確實辛苦了,我明明什麽都沒做,你就喊著好累,確實需要好好的補一補。”
甄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