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嫻玉看了仿佛麵無表情的傅淮安一眼, 真是輸了。
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窘迫的情緒嗎?
而且……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關係的?
甄嫻玉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但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
最終她隻能歸類為自己是個顏狗。
不過,能搞到原著裏不近女色的大反派,他甚至還為了取悅她願意俯身, 她其實還是有點感動的。
本身的尷尬在另外一個當事人的淡定中也漸漸的散去。
隻是在起床的時候, 她覺得有點不太好。
懷疑自己是不是搞一次就腎虛了。
不然為什麽她的腿那麽軟, 起身的時候頭也暈。
剛剛眼前一黑身體使勁晃了晃。
難道她竟然真的和傅淮安說的那樣虛?
甄嫻玉忍不住失神, 癱在**, 一動不動。
傅淮安臉上的表情關切, 探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 “哪裏難受?”
甄嫻玉看見他修長如玉的手, 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就浮現了昨天晚上他用這隻手做的事情,沒忍住, 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躲開了。
傅淮安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他就笑了。
笑容有些惡劣, 眼角眉梢全是戲謔的笑意, “嫌棄了?”
雖然沒明說, 但彼此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甄嫻玉的臉頰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她的頭發有些散亂, 寢衣在被窩裏都被蹭開了一些。
隻是往日白皙光潔的脖頸, 此時上麵殘留了一些曖昧的紅痕, 一點都不和諧。
傅淮安的目光落在上麵,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紳士地移開視線。
但此時他卻沒有, 反而伸手在她的脖頸上輕輕的按了按,“疼嗎?”
在被他觸碰的時候, 甄嫻玉的身體下意識地一顫。
她頓時被自己的沒出息給震驚到了。
她故作凶巴巴的模樣瞪他,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問什麽問,疼不疼的你自己不清楚嗎?”
他身上昨天也被她留下了一些痕跡,甚至比她的隻多不少。
傅淮安被凶了也不生氣,反而關心道:“我隻是擔心,畢竟……昨晚你哭得好大聲。”
甄嫻玉:“……”
她一雙眉毛因為怒意亂飛,恨不得撲過去咬人了,“我好得很,不用你擔心,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為了證明自己很好,她一把掀開了被子,打算下床去穿衣服。
但不知道怎麽就蹭到了大腿內側的肌膚,頓時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傅淮安一把扶住了她的腰,才讓她免於當場跌倒。
落在青年寬闊的懷抱裏的時候,甄嫻玉的心態已經崩了。
然而青年卻不依不饒,“還是傷到了是不是?昨日你就叫著疼,給我看看,我好給你擦一些藥。”
甄嫻玉:“……”
她靠在他的懷裏,雙眼失神,幹脆假裝自己已經死了。
傅淮安將聽她抱回**,見她沒有反對以為她是答應了,於是就伸手去扯她的褲裙。
甄嫻玉眼皮突然跳了跳,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咬著牙說道:“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擦!現在你出去!”
傅淮安:“你看得見嗎?”
甄嫻玉炸毛:“看不見也不用你管!”
而且大腿內側她有什麽看不見的!
傅淮安默了默,“那好,如果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就叫我。這是我讓太醫配的乳膏,放在這裏了,你記得等下擦。”
甄嫻玉聽到他的話,頭頂仿佛都開始冒熱氣了。
她完全不能想象,他到底是怎麽和太醫說,才讓人家給他配置出來的這一小罐的藥膏。
傅淮安出去之後,她坐在**發呆了好一會,才忍著羞恥拿過了那個淺綠色的小瓷罐。
一打開,裏麵是淺綠色的乳狀藥膏,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除了一點點擦藥的苦味,裏麵還夾雜了一點點甜香。
她大腿內側的擦傷並不算嚴重,隻是擦了一點那個藥膏,就清清爽爽,沒了一開始那種火辣辣的痛感了。
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隻是擦了藥,就不方便穿褲子了。
她想了想,反正外麵的大裙擺一套,不掀開也看不見裏麵。
大不了她一直呆在屋子裏,不出門好了。
換好衣服,幾個丫鬟像是掐算好了時間似的,端了溫水進來,伺候她洗漱。
餐桌上,果然多了傅淮安剛剛說的烏雞湯。
傅淮安坐在旁邊陪她用膳,還親手給她盛了雞湯。
甄嫻玉倒沒有賭氣不喝,畢竟食物又沒有什麽錯。
她就算是遷怒傅淮安也不該和食物過不去。
吃飯的時候,傅淮安比往日更加的細心,往往她才剛看了什麽菜一眼,他就已經將那個東西夾到了她的麵前,一頓飯,簡直伺候的比老佛爺還盡心。
甄嫻玉倒也不好意思再給他臉色看。
畢竟昨天她也不是沒爽。
傅淮安遞給她漱口水,瞥了她一眼,見她的態度平和了不少,不再氣鼓鼓的了,頓時鬆了口氣。
“我沒料到你的肌膚那麽嫩,下次我會注意的。”
“……”
甄嫻玉一口漱口水差點沒咽下去。
她被嗆得連連咳jsg嗽。
傅淮安連忙將她手裏的杯子拿過來放桌子上,然後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一副二十四孝好夫君的模樣。
周圍的丫鬟全都露出了一幅磕到了的表情。
雖然礙於身份,幾個丫鬟都沒說話,但甄嫻玉卻從她們的眼裏看到了“世子好寵”四個大字。
甄嫻玉好氣!
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昨晚有了重大突破的好處就是,這人身上幾乎所有的敏感點都這她知曉了。
壞處是以前傅淮安對她更加克製守禮,如今和她的肢體接觸更多了一些,哪怕什麽都不做,他也像是有了肌膚饑渴症似的非要靠近她貼貼。
甄嫻玉:“……”
就好煩。
不過他除了對她表現的比以前更親密了,也沒有其他更過分的舉動了。
她勉強也算忍了。
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自己靠在軟榻上,凍手凍腳的時候,他願意給她暖的緣故。
太子如今被發配,他倒是也不需要日日去東宮打卡了。
待在家裏的時間比較長,兩個人一個處理公務,一個看話本子,倒也互不影響。
除了兩個人裏的更近了,其他和往日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這讓甄嫻玉感到非常的放鬆。
也忘記了昨天晚上的尷尬。
主要是兩個人的這車屬於破車,根本沒有到最後一步。
她除了大腿那一小塊的肌膚因為……使用過久,有點不耐損耗外,其他沒有任何感覺。
而且就那一點點不舒服在擦了藥之後,都已經消失了。
這讓她沒有一點真實感。
至於傅淮安是什麽感覺,甄嫻玉就不知道了。
看他的樣子,他好像除了想和她貼貼外,其他也沒什麽特殊的反應。
甚至處理起公事的時候,像是忘我到忽略了周圍的一切。
所以起來沒多久,她就能自然地癱在他的旁邊了。
甚至在看這個時代的話本子的時候,遇到不認識的字,還能扯一扯他的衣袖詢問一下。
隻是平靜的生活沒一會就被打斷了。
年前沒有盤的賬,過了年都被幾個丫鬟給搬了過來。
甄嫻玉看著地上那幾摞難以忽視的賬本子驚呆了。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立刻推給了傅淮安。
傅淮安沉默地看了她兩眼。
甄嫻玉一臉無所畏懼,“能者多勞嘛,哪怕夫君上次教過我,我也看不,所以夫君就多辛苦辛苦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說完後,傅淮安怎麽都會諷刺她兩句。
但沒料到,他也隻是屈指在她的腿上點了點。
甄嫻玉懂事地將她的腳從他的懷裏抽出來,乖巧地放在了一邊。
傅淮安瞥了她一眼,微微揚了揚眉,吩咐幾個丫鬟,“確實不該累到夫人,東西都抱到那邊的桌案上去。然後給夫人的腳邊多放兩個手爐。”
……
在六皇子的眼裏,皇後的人就是在挑釁他,所以他自然需要反擊。
在八皇子的眼裏,就是六皇子突然開始搞他,他自然不能忍讓。
兩方人馬頓時攪在了一起,八皇子那天和皇後說這些也不過是想要發泄一下,並沒有覺得她能幫上什麽忙。
卻沒料到,沒幾天之後,賢妃在廟裏為大周祈福的時候,失足摔下了樓梯,當場斷了腿。
六皇子知道此乃皇後的警告。
但也正是如此,徹底激怒了他。
當天,他就帶著收集到的八皇子的所有作奸犯科的罪證出現在了明誠帝的寢房裏。
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明誠帝最是清楚。
但當看到那一遝一遝的證據的時候,他還是不免怒氣上湧。
他強撐著翻開那一遝證據,看著上麵不僅僅有八皇子所做的事情,還皇後以及尚書令的一幹人等的所有罪,明誠帝直接被氣得嘔出了一口血,才剛見輕的病再次加重。
更讓他氣憤的是,皇後的宮中搜出了一隻巫蠱娃娃,那上麵寫著皇帝的生辰八字,娃娃上紮滿了針,還用汙血浸透,看著就不祥。
那個娃娃就在皇後供奉的佛像身後,若不是明誠帝特意讓人去搜根本不會發現。
皇帝頓感惡寒。
怪不得他現在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原來全是皇後日複一日詛咒的原因。
而且天師說了,道家和佛家本就不是一個體係,兩人為夫妻,信奉的卻不同,也會損害明誠帝的功德和龍氣。
明誠帝恨極了,當即下令廢後,並且賜皇後一杯毒酒,以最痛苦的方式死亡。而作奸犯科的八皇子被廢除王位圈禁,連著尚書令的府邸一起被抄家衝入國庫。
皇後沒想到明誠帝竟然如此狠心,想要再見他一麵。
但卻被六皇子安排來的人強按著頭灌下了毒酒。
八皇子趕著去救母親,求見明誠帝為自己辯解,但入了明誠帝的寢殿之後,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最後對外的解釋是八皇子行刺明誠帝,被當場斬殺,明誠帝受驚後,昏迷不醒。
甄嫻玉在傅淮安的旁邊,暗衛說在這些消息的時候,並沒有避開她,直把她聽傻了。
“這不可能吧?姬弘麟怎麽可能會做這麽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