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蘭講到了自己年輕時代的故事，關於自己對藝術的追求，對夢想的追求。
學習，出國，後來創業，教學……
唯獨沒有將她曾經為了愛情而做的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我想起了她在這次畫展中展覽的那副《藍天下的向日葵》，從那幅畫中就可以感覺到她是一個充滿了熱情的人，對於生命的追求。
同時，她又是一個感情極為豐富的人，就像那副《自畫像》，就光看那眼神，就像是充滿了太多內容，無法讀的完。
我很喜歡聽她將關於她過去的事情，哪怕隻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我也會聽的津津有味。
我想知道她的所有。
我說不清這是為什麽？
她在講述的時候，我都會很陶醉的感覺，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發生過，就像是在我記憶剛剛萌發的季節就有過，在我的孩提時代。
啊！
慕蘭的確說過，曾經在她撫養我的那段時間裏，她整天整夜都在陪著我，會經常給我說話，自言自語一樣的。
難怪她對我講述的時候，我會這麽地陶醉和愜意。難道我的記憶裏都有過這樣的一幕幕。
也難怪，我會那樣渴望和她親近，難道，曾經她抱我親我的感覺也隱藏在我的記憶的某個地方，其實並沒有完全消失?
“我有一種感覺，這樣的場景以前經曆過！”我心中這樣猜想，但我想讓慕蘭也知道。
她抬眼，“你說的是和我聊天談心的場景？”
我點點頭。
她微微一笑，看著我，眼光深邃泛光，就像可以看透我的心靈。
“這樣的場景讓我也覺得很溫馨，就好像二十多年前一樣……”
“那時候你也經常給我這樣說話嗎？”
“差不多吧，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會自言自語的和你說話，什麽都說，說不完的話。快樂的，開心的，難過的，我心裏的事情，都會和你講，那時候，你還太小，你隻是眨著眼睛，或者你已經入眠，可我還是會和你說話……就像你是我最貼心的朋友一樣……”
“可惜我都不記得了！”
慕蘭一笑，“你當然不記得了，你那時候才一歲多，是嬰孩。不過你不記得我才會那樣和你說話的。”
“我雖然不記得你和我說過什麽了，但我還是有感覺，就現在這樣子，一起聊天的時候，我心裏就會覺得有那麽親切了！這種感覺很陶醉，但我又說不清楚，就好像以前經曆過，在我的心裏是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
我這樣語不達意地描述著。
慕蘭的目光柔和地看著我。
“我也覺得這樣的場景好熟悉好親切！我也說不清……”
此刻，我們兩人四目相對，似乎我們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彼此身體的溫度，彼此眼中的柔情，我們就這樣陶醉著……
“我們看會電視吧！”慕蘭提議道。
“嗯。”我起身拿了遙控，然後開了電視。
“你想看些什麽？”我問。
“什麽都可以，你看你喜歡看的就行。”她說著。
我的感覺很舒坦自在，隻要和她在一起，兩人做些很簡單的事情，哪怕很無聊的事情，也讓我覺得很陶醉。
我拿起遙控，隨便地換著台，而她和我一起看著。
偶爾看到自己喜歡，便停下來，一起看會，聊會天。
我會說我的愛好，我的觀點，她會傾聽，然後也分享她的感受。
沒想到我們兩人竟然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共同的想法。
這些都讓我心裏感到很是溫馨。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下午便過去了。
一直到了晚飯時間，我們兩人又到了酒店的餐廳，共餐。
一起點了家常小炒，很簡單的飯菜，然後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喜歡吃的食物，原來她也喜歡吃麻辣的，喜歡吃牛羊肉，不過這些也可以理解，她原本和我父親就是老鄉，都是煙東地區出來的。
而我，從小也喜歡吃這些口味的，可能也受到了父親的影響。
我們吃完後又回到了房間，這次是我來到了她的房間裏，她的房間更大些，豪華間，是畫展的主辦方給她租的套間。
我們一起坐在外間的電腦前，一起看著“樂美多”網絡公司的策劃書，昨天晚上她幫我修改了大晚上。
今天晚上打開的時候，竟然初稿已成，而且關於公司的運作規劃，公司經營手冊都已經完成了。
“這都是你昨晚做的？”我驚問，這麽繁瑣細致的事情，一晚上要完成都很難。
“是的，我後半夜加班了。幸虧我的U盤裏一直都有我們公司和其他一些公司的策劃書，所以可以照搬，另外，我們之前運作過一個網絡公司，所以關於運營規劃、公司手冊等都是現成的，我隻是大致修改了一番。”
“你怎麽不等我一起做？一個人熬夜那麽晚，對身體不好的。”我有些慍怒的語氣，但很明顯我是憐惜她。
“沒關係的。隻是偶爾熬夜罷了。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創作繪畫的時候，經常熬夜的。”
她笑著。
我當然明白了，從事繪畫的人，很多時候都是沒有晝夜的，晚上的時候，安靜，正是創作的好時段。
“可你現在不比以前了啊？”
我說道。
她瞅我一眼。
“哎，是呀，我現在老了唄！”她這樣歎息一聲。
“誰都會老的，那又什麽關係，隻要心態年輕。”我說著。
她看我一眼，笑道，“沒想到你現在這麽會說話！你這樣子很多女孩子都會喜歡你的。”
我隻是淡淡一笑。
“艾，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對象？”她追問，電腦上的策劃書也停留在之前的那一頁。
我猶豫了一會，說，“有吧！”
“什麽叫有吧，有就是有。說說你喜歡的女孩子都是什麽樣子的？”
“這個……”其實我本來想說我喜歡的女孩子就是像她這樣的，都會有她的影子，從初戀戴夢，到語文老師竹湘月、藍芯、寫生老師艾莉絲、於箏……隻是這些話我突然覺得不能說，我擔心說了後，我們就沒法這麽自在而親近地相處了。
我擔心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複雜，擔心她會因此而疏遠我。
“看你這樣子是肯定有喜歡的人了，是什麽樣的女孩？”她追問。看來她對我的感情也很感興趣。
隻是我要不要實話實說呢！其實我內心裏是很想和她坦誠的，隻是有些東西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沒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歡！”
“哦，說說看！”
我的腦子裏一晃浮現出諸多女生，我喜歡的過的，或者有點曖昧的，戴夢、夏雪、藍芯、李欣、葉雲怡，甚至她的女兒，慕小柔……
“我好像喜歡的女生挺多的！”我這樣說了一句。
她瞪著我，眉眼卻有一絲笑。
“原來這麽花心的！我還真看不出呢！”
我正要辯解，她卻接著說，“不過男孩子花心也是正常的，男孩子壞一點，女孩子才會更喜歡謝的。我還覺得你平日裏太過老實，太過單純了呢！”她笑著，似乎也很享受和我開玩笑的感覺。
“我可沒有那麽老實，更沒有那麽單純！”我說。
“是嗎？”
“嗯，你要是知道了我以前的那些不太好的事情，就不會覺得我單純老實了。”我希望能夠和她坦誠我的過去。
“嗬，那我倒是想聽聽！”看著慕蘭好奇的樣子，突然覺得她像是一個小女生感覺。
不過，她肯定會更通情達意一些，畢竟，她經曆的多，很多事情看的也很豁達。
更何況，她在我麵前的時候，很多關於她的感情的事情也給我說過，她的那些感情比我的還要陰暗些吧。
所以，我把我的說出來，也沒有什麽關係了。
我的那些花心濫情的事情，夏雪接受不了，或許戴夢也會難以接受，可慕蘭肯定可以理解，可以寬容。
所以，我便開始講了起來。
我說我上初中時候就開始初戀了，喜歡上了一個女生。我說的是戴夢，但我並沒有說我喜歡戴夢，是因為當初戴夢一雙深邃泛亮的眼睛像極了她。
我說我在讀了高中的時候就移情別戀了，因為高中時候出現了一個語文老師，她叫竹湘月，我對她動心了。
慕蘭聽到這裏，眼神一亮。
“原來曾經有一段師生戀，這可是禁忌之戀，更何況你當年還不到十八歲吧？”
“嗯，還不到。”
“說說吧。肯定很刺激吧！”
沒想到她會用刺激這個詞語，不過她說的時候，語氣很中肯的樣子，就像是在點評一段感情而已。
我點點頭，然後講起我和竹湘月，隻是我沒有告訴她，當初第一眼看到竹湘月的時候，是因為竹湘月進教室時候摔跤了，她露出胸口的一對雪白，她起身的時候，一頭長發，雪白，遮著閃亮的眼睛……我當時也是想到了夢裏的女人，想到了慕蘭哪！
隻是我沒有告訴慕蘭這些，我隻是講述著那時候我想辦法接近竹湘月，引起她的關注，後來我們兩個也互訴衷腸，表達了彼此的情意，隻是我當時要麵臨高考，她說過等我考上大學就會滿足我的一些願望，可惜的是，等我考上大學後，她就離職了，從我的生活中徹底的消失了。
慕蘭聽到這裏，也是有些遺憾。
“或許，她是為了你好吧！我能感覺到，她對你也是有情的。隻是她後來還是理智的做了決定……說起這一點，你的這個語文老師，比我當年理智……”
我隻是淡淡一笑，隨後又講起了大學後，遇到了藍芯，這個讓我動心的女孩。看到藍芯的第一眼，那種憂鬱的眼神，藏滿心事的目光，一下子就吸引到了我，讓我如同回到了那個夢裏……
藍芯，身上也有木蘭的影子，神似的感覺哪！
隻是，我並沒有給慕蘭說這些！
我隻是講著我和藍芯的一段逝去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