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蘭隻是靜靜地聽著，在我和藍芯結束後，也曾在大學混沌度日，後來大三時候和寫生老師艾莉絲在野外的時候有一段情，那時候艾莉絲剛剛留洋回來，一身的藝術氣質，優雅嫵媚，不知道為什麽，當初竟然也會聯想到夢裏的女人——慕蘭！
隻是，這一點我並沒有告訴慕蘭，隻是說著那段短暫的師生戀。
那也是我第一次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
第一次嚐試**總是充滿了新奇和難忘，隻是過於短暫，和艾莉絲的交往也就短短三個月，她便和我的室友向陽劈腿。
“你當時很受傷吧！”慕蘭問。
“嗯。主要是她還和我的室友，每天都會看到室友洋洋得意的樣子，我肯定受傷。”
“可以想象你的日子有多麽難過了。”
“所以在那之後，我就墮落了！”我說。
“哦，怎麽講？”
然後，我就說了我在大學最後的一年多時光裏，開始變得濫情，隨便地交往女生，玩過一夜情……
慕蘭隻是聽著，有些憐惜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後來來到江城，我對待感情一直都不太認真了！”我這樣說著。
“哦？”她看著我。
“我經常換女伴！”我這樣說。剛來江城的時候，我倒沒有濫情，尤其是遇到了一個單純的女孩，於箏，隻是當時也是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很像夢裏的女人——慕蘭。
後來交往中才發覺我們並不是很合適，最後是我提出了分手，傷害的是於箏。
她消失了，恨恨地說我就是一個遊戲感情的壞人。
其實我心裏一直有個心結，就是對那個單純的打工妹——於箏。
關於於箏，我沒有和慕蘭說起。
我隻是告訴慕蘭，我在江城這三年，和女客戶發生過關係，還有和一個有著日本人血液的女人陳惠美子，甚至我還告訴了慕蘭，我和葉國濤的女兒葉雲怡也發生過關係……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說這些，要這樣抹黑自己。
而且，我說的時候，她隻是靜靜地聽著，表現的很有耐心。
“會不會覺得我很壞？”我問。
慕蘭一笑。
“這個，我也不知怎麽評價？但總比我好！”她輕淡地說了這樣一句。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論我如何濫情，總歸我是單身，我交往的人也都是沒有家室，所以我沒有傷害到其他人。可她曾經……
其實，我給她說這些，也是不想讓她在我麵前總是覺得我還是那樣單純，而她有曾經的那些汙點……
這時候天色已晚，慕蘭淡淡一笑，說道，“明天中午畫展就結束，我們下午就去柳村鄉，我們寫生的第一站就在那水鄉柳村。”
她轉移了話題，看來也是想休息了。
我應一聲。便告辭了。
回到房間裏，看了會電視便睡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慕蘭打來電話，便起床洗漱，然後和慕蘭一起去酒店吃了早餐。
隨後便退了房間，帶著行李直接雇傭了酒店裏的專車趕往畫展。
這時候畫展也已經接近尾聲，慕蘭過來也是給主辦方打聲招呼，讓保存好她的兩幅畫作。她的那兩幅畫也是不售賣的珍藏版。
隨後，慕蘭便召集起她帶的七個學生，三男四女，一起乘上大型越野車，先去裝了行李、畫板等，然後一起趕往水鄉柳村。
大約走了兩個小時，看到一片河流，叢林，到處都是池塘湖泊，零散的村落分布有致，遠處的山峰，高空的藍天白雲，讓人不由得心曠神怡。
我們來到水鄉旅店，我和慕蘭住的單間，在水鄉旅店三樓，學生們都安排的是雙人間，在二樓。
慕蘭之前給學生們都介紹過我是她的“外甥”，所以我和她親近些大家也覺得合情合理。
下午，學生們先出去四處遊逛去了，慕蘭讓學生們先到處看看水鄉風景，對明天的寫生提前選擇好地點。
我和慕蘭一路，順著池塘、河流、山林一路散步，遠山、樹影，雲淡風輕。
時光似乎就這樣停滯一般，又似乎能夠感覺到時光在流逝著。
我和慕蘭相視一笑，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那樣一路走著，偶爾會遇到一些陌生的遊人。
這樣的感覺很好，我們之間，似乎有著一種默契，一種一樣的感覺。
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但韻味十足，在我眼中，竟然有著一種歲月凝結而成的嫵媚，這樣的嫵媚不輕佻，不絢爛，樸實無華，卻讓人覺得耐人尋味。
就像一壇酒，存放的時光長久就越是有後味，越是醉香，一旦迷上，就會再也不想清醒。
她就像這樣的一壇酒。
山林邊是一個農家，柵欄圍起來的院子，門口立了一個牌子，寫著供應各種農家小炒，一眼看去，院子裏種植了不少蔬菜。
這時候夕陽西下，餘暉散在田野草木上。
“就在這裏用晚餐吧，然後散步回去！”慕蘭建議道。
“好。”
我們一前一後走近農家小院，院子很是清靜，這時候圍上來一個農家少女，淳樸的樣子。
“請進來！”她迎上來問候一聲，然後領著我們走進堂屋。
屋子裏亮起了燈光，擺放著一些桌椅。
“請坐！”女孩忙著去倒茶。
清香的茶香撲麵而來。
倒完茶後，女孩問我們要吃些什麽。
我們便問有什麽？可以看一下菜單嗎？
她卻是搖搖頭，說她們沒有菜單，做的菜基本上都是家常菜，要吃新鮮的就是外麵種的那些，現采摘現炒的。
哦？
難怪這裏的生意看著這麽清淡，本來地處偏僻，門口也沒有一個像樣的招牌，裏麵竟然連菜單也沒有。
看看這院子裏似乎也沒有什麽人氣。
那你給我們介紹一下吧。
少女便介紹了幾樣家常菜，無非是魚肉雞肉，說都是附近魚塘的活魚，雞鴨也是後院裏自己養的，還有新鮮蔬菜，西紅柿、茄子、辣椒、空心菜等等，想怎麽吃她做就行。
原來她不僅僅是服務員，還是廚師。
家裏就你一個人？
她微微一笑，說她的父母出去打漁去了，就我們兩人吃飯，用不著喊他們回家。
我和慕蘭相視一笑，便點了一份水煮魚，讓炒幾個新鮮蔬菜。
她點頭應著，見隻有她一個人，慕蘭便笑道：“這樣吧，我們兩個去采摘，采摘的什麽蔬菜，你就給我們炒就行！”
嗯嗯！少女高興的點點頭，這邊去後麵殺魚去了。
我們慕蘭來到前院，看著滿院子裏的新鮮蔬菜，兩人腳步踏入清新的泥土中，采摘起來。
“你想吃點什麽菜？”慕蘭問。
“都想吃！來到這樣的地方，看到這樣新鮮的蔬菜，突然就來了口味！”
“我也是！都想嚐嚐！但這次肯定不行了，這麽多品種，我們還是要挑選些。”
“你想吃什麽就選吧！”我隨意說道。
慕蘭摘了幾個辣椒，她知道我喜歡吃辣。
然後又采摘了空心菜，“待會空心菜杆和辣椒炒一下，很有味！”
“這個我也喜歡！”
“就知道你！”她瞅我一眼，眼中似乎有一個柔情，讓我心頭一動。
我想，她定然也有一些不同的感覺吧。畢竟我們都已經不再是少年，還有那麽多的幻想，我們對待感情都有自己的領悟和判斷。
但感覺盡管有了很多的理性，可這樣的感覺並不會因此而減色，隻是變得更為慎重和深沉。
“我們不用管對方，就選自己喜歡吃的吧！”她說。
嗯，我點點頭。
然後各自在院子前後的菜園裏挑選著。
她又摘了黃瓜、西紅柿、四季豆，而我也同樣選了這幾個。除此之外的白菜、茄子、佛手瓜，我都不是很喜歡，她看來也是。
“我就知道你會選這些！”她淡淡笑著。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也喜歡吃這些。”她詭秘一笑，可是是那樣的親切，讓我心頭一熱。
看來我們兩人有很多的相似處。
“我在北州待了那麽多年，當然知道你爸媽的飲食習慣，他們飲食肯定會影響到你。”她很坦誠。
這才是事情的真相吧。
可是當她說出來的時候，我心裏還是一涼。
“哦，原來如此。”我淡淡應付著，“也不奇怪，北州那裏很少佛手瓜，那裏的人都不喜歡吃這個……茄子白菜，我們那裏吃的也少……”
“也不是吧，還是有很多人吃的。”她看著我，似乎故意要和我爭論似的，不過，她停頓了會，說，“我知道你喜歡吃的，小時候就喜歡！”
“哦，你怎麽知道的？”我驚奇問道。她撫養我也就不到兩年，我還不到兩歲時候，就回到了我媽身邊。
“因為我有了解啊，我問過你爸，我會經常問他，關於你的事情，你喜歡吃什麽，喜歡玩什麽，你每天都做了什麽。我和你爸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聊你……”
我聽後愣住了，就在菜園子裏，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整個人好像都凝固了，被一種溫暖的情懷。
她看我一眼，然後會轉過身，看著菜園裏子的夕陽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