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就那樣沉默好一會兒，然後一前一後地走會廳堂裏。
係著圍裙的少女笑著過來，說水煮魚已經在鍋裏了，她接過我兩手中的新鮮蔬菜，然後自己拿著要進廚房。
“要不要幫忙摘菜？”慕蘭問。
“不用了，你們等會就好了！”
桌子上杯子裏的茶水已經涼了，我倒了給慕蘭和我重新斟上。
然後品一口清香的溫茶水。
“這茶不錯，你喝點吧！”我對慕蘭說一聲，看著她似乎也有些心事，不過表麵上似乎依舊的優雅而平靜。
她微微一笑，然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很不錯。”
“聽說這茶是新鮮的茶葉？”
我問道。
“嗯，那邊的山坡上都是茶樹，明天可以帶你去看看，這個季節正是秋茶，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到處都是一股茶香氣息。”
她以前寫生來過這裏。
“秋茶都這麽好喝，那春茶豈不是更好？”
“嗯。春茶香味更濃更香，沒有苦味。”
“是嗎？那我可能還是喜歡秋茶，我喜歡有點苦味的，有餘味。”
她看我一眼，會心一笑。
春茶是嫩茶，聽說隻有未婚的處子少女采摘嫩葉放在胸脯暖熱，之後製作出來才更清香。估計這也是那些喜歡少女嗜好的男客心理作用罷了吧。
可每個人的心理、動機、需求、興趣愛好都不同，所以我並不覺得嫩茶就好，我就喜歡這更有歲月沉澱的秋茶，又怎樣呢？
我的這些奇怪而叛逆的想法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這時候，農家女孩，端著一盤水煮魚上來了，熱氣騰騰。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水煮魚的熱氣噴香，讓人能感覺到一股新鮮的氣息。
我和慕蘭挑起筷子嚐了一口，很不錯，讓人很有胃口。
我和慕蘭慢慢享用起來，應該說當然相對於她，我算是有些狼吞虎咽了，因為我確實餓了。一大盆的水煮魚，不一會兒便所剩無幾了。
“看來我們的菜點少了！”
慕蘭感歎一句。
“是有點，來點酒吧！”我說。
慕蘭點頭。
我喊了一聲，農家女孩正好端著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出來。
“有什麽酒？”我問。
“都是自家的泡酒。”
“什麽泡酒？”
“有青梅泡酒，也有蟲蛇泡酒！”
“蟲蛇泡酒？”
“嗯，本地的眼鏡蛇和本地的小螞蟻。”
“這些……喝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都能喝！”農家少女爽快地說著。
“你喝哪種？”我問慕蘭。
“不，我就喝茶就行了。”
“陪我喝點！”我說。
見我這樣說，慕蘭點了頭。
“好吧，我來一小杯青梅吧！”
“我們這裏最小的杯子也是二兩的。”
“那就青梅和蟲蛇酒各來二兩！”
“好唻！”農家女說著，便去櫃台前，倒了兩杯端了過來，青梅酒放在慕蘭麵前，蛇蟲酒放在我麵前。
“你們慢慢喝，我接著炒菜！”說著便閃到廚房去了。
我聞聞麵前的蟲蛇藥酒，一股濃鬱的酒味。然後端起來喝了口，一杯下肚，整個人都是一陣暖。
慕蘭也端起來喝了一口。
兩人又吃起水煮魚和西紅柿炒蛋。
農家女又炒了空心菜杆和辣椒，黃瓜肉絲，空心菜等，給我們打了竹筒飯。
今天的胃口也特別好，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聽她聊著以前寫生的一些事情。她作為藝術學院的副教授，經常會帶學生外出寫生。她說她喜歡大自然，每次寫生都會讓她覺得是一次放鬆，尤其在寫生中，自己也會投入進入，沉浸在寫生的創作中……
吃完飯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半空中升起了半圓月，稀稀疏疏地幾顆星點綴在半空。
夜色很美。
兩人一起漫步在這樣的夜色下，池塘、湖泊、河流、叢林、農田……
月光下，她的眼睛也在泛亮，或許是都喝了酒的緣故，眼中都有一種醉意。
此刻，我渾身開始發熱起來，藥酒開始在體內發作。
可我看慕蘭，她似乎還是那樣平靜。
我走路開始不穩，而且我能感覺到我在傻笑。
“你今天晚上看上去真美！”我說。
慕蘭看著我露出迷人一笑，“就知道你不勝酒力了。”
慕蘭這樣說，然後伸手過來，扶住我的胳膊。
記得上次在南城，我和慕蘭一起陪客戶，可我也是不勝酒力，幾杯下肚後，就醉倒過去，後來還是慕蘭找了陳平把我送到酒店，照顧我大半日。
那些溫暖的感覺此刻湧上心頭，她的手挽著我手臂，一股暖流充盈在心間。
我順勢靠在她的肩頭，一陣清香，讓人沉醉。
她攙扶著我，我們兩個都有些東倒西歪，主要是我東倒西歪，讓她也行走的不穩。
我伸手將手臂摟在她的腰部，她似乎也沒有介意。
那一刻，我心裏一股熱勁，有一種衝動，想親她，就是想和她很親近很親近，但我知道這樣不合適，我們之間……
“吳勇，你喝多了！堅持一下，前麵就是旅店了！”慕蘭說著，同時扶著我，任憑我的手緊緊摟著她的腰部。
一直到旅店門口，有兩個學生看到了。
他們迎了上來，我摟在慕蘭腰部的手放了下來。
“慕老師！”
“哦，你們在這，吳勇喝了點藥酒，有點暈了，你們幫我扶一下吧。”
兩個學生過來，一個在另一邊扶著，一個在後麵扶著。
聽著慕蘭和兩個學生閑聊著，慕蘭講了那家小炒的農莊，說著的同時，一起上樓，我和慕蘭在三樓的單間住著，慕蘭和兩個學生把我扶到房間裏。
兩個學生告辭後，慕蘭依舊留在房間照顧我。
我躺在沙發上，雖然有點暈，但心裏還是清醒的。
慕蘭燒了水，泡了茶。
我隱約地看著她的身影，溫馨的房間裏，她優雅的樣子，不由得讓我心動。尤其是她對我的照顧，讓我一陣暖意。
我掙紮著起來，來到她身後，從後麵伸手抱著她。
她的身子一僵。
我把頭把在她背後的發絲間，沉醉其中。
暈暈沉沉裏，那種感覺是溫暖的、美妙的，借著酒勁，渾身熱血翻滾著。
我的雙手緊緊抱著她，停了一會，她的手拉著我的手臂，要掙脫。
“吳勇，你醉了！”
“嗯，讓我抱會，號碼。”我的頭依舊埋在她的發絲間，沉醉著。我的心有種說不出的舒服，親近，很想這樣和她親近，心裏的溫暖讓我沉醉。
她的手移開了，任憑我抱著。
我的手在她的腹間開始遊走，到她的胸。
她又伸手拉住我。
“吳勇，你真的醉了！”
“嗯，我醉了。我一直都是醉的！都是因為你。”
“吳勇，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突然間熱淚盈眶，因為他，我二十多年來的牽念，每次在夢裏，她都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美好……
二十多年來，我一直沉醉在那個夢裏，沉醉在對她的迷醉裏，隻是她不懂。
她掙脫著我的手，因為我的手此刻在她的胸部遊走，撫摸著那團柔軟。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什麽，借著酒勁才會有這樣的無禮動作。
“吳勇！你……清醒點！”
“我也想清醒，我也想，可我總是忘不了你！我忘不了！”
“忘不了，你忘不了我什麽？”她似乎平靜了些，任憑我的手撫摸著。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經常會夢到你！你經常會出現在我的夢裏！”我將她抱的更緊。
“吳勇，你先放開我，慢慢給我說說。”
我也是借著酒勁，才將藏在心裏很多年的秘密說出來。以前清醒的時候，我是竭力地回避這份感情，可越是回避，才發現越是無法擺脫。
我依舊緊緊地從後麵抱著她。
“我從小……就做一個夢，夢裏……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痛苦難過的時候，在我快樂開心的時候……她都會出現，親切，關愛……我一直把她當成我的寄托……我一直在尋找她……我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困惑中，一直在沉醉中……我在想著，世上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一個女人……我遇到很多動心的女人，哪怕隻是和她有一點點像，可她們都並不是……直到我見到你……我才明白，我一直夢到的女人，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我的頭深深地埋在她的發絲裏。
將心底裏最深的情感表達出來，突然覺得很輕鬆。隻是一旦坦白，以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又該如何相處呢？
“吳勇……”
“我好想你！就想這樣抱著你！你讓我抱會兒！”我請求著，就這樣抱著她，手在上下遊走著，感覺著。
她任憑我的動作。
“吳勇……”
“嗯？”
“你真的一直做那樣的夢？”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
“其實……我也經常夢到你……”
我的頭深埋在她的發絲裏，可聽到這句，心頭不禁也是一震！她也經常夢到我？像我一樣？這麽奇怪……
“你……你也會夢到我？”我的手鬆開了。
她然後轉過身，我們四目相對，距離的很近。她比我矮半頭，抬眼看我的時候，眼中一片晶瑩閃光，充滿無限柔情。
她伸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臉上，撫摸著，深情的注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