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遲月無才無德,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哪怕關於她的長相,或許與傳聞有些出入,但是這才藝……

樓遲月常年呆在丞相府別院裏,足不出戶,也從未接受過正如八經的教育,妄想和雲嵐郡主比?

不少人抱著看戲的心態默默看著這一切。

木雲嵐卻是看向納蘭驚辰,“驚辰哥哥,其實雲嵐也很想與王妃姐姐比一比,驚辰哥哥不會介意吧?”

“無妨。”

瞧,連辰王爺都不幫她,這下,樓遲月要丟臉丟大發了。

木雲嵐一直記恨樓遲月能嫁給納蘭驚辰這件事,分明,公認的辰王妃是她,隻有她才配得上高高在上的辰王。

既然今天有了這個機會,她一定要好好羞辱樓遲月,讓她知道身材配合驚辰哥哥在一起。

“辰王妃,那雲嵐就多有得罪了。”

“得罪談不上,你我又不是比武。”

話一落,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

就她那樣還想比武不成?

看來這辰王妃不僅無才無德,腦子還不好使。

“辰王妃,那請您先開始吧!”

樓遲月挑眉,指尖把玩著精致的酒杯,“為何是本王妃先來?不如這樣,還是雲嵐郡主你先開始吧!”

看,這樓遲月就是在逞強。

木雲嵐就是想等樓遲月先做出一首詩後在好好羞辱她一番,沒想到這樓遲月如此膽小怕事。

“王妃身份比雲嵐高,理應王妃先開始。”

樓遲月蹙眉,所有人都以為她怕了。

“這樣吧,雲嵐郡主,今兒天色好風景好,不如咱們一次性作詩三首,由皇上當評審,誰輸了誰就學三聲狗叫?”

話落,全場嘩然。

這樓遲月莫不是沒腦子?一首詩都做不出來,還想一次性三首?

學狗叫,她是嫌棄自己的名聲還不夠差的?

一直保持事不關己態度的納蘭驚辰終於看了眼樓遲月,眸子裏警告意味深重。

樓遲月仿佛沒瞧見一般,笑意盈盈看著木雲嵐,“怎麽,雲嵐郡主,莫不是不敢?”

笑話,雖然一口氣做出三首詩有些困難,可她到底是東陵第一才女,在如何做出來的詩也比樓遲月這草包好。

眼珠一轉,木雲嵐點點頭:“自然好,那三首詩的主題也讓皇上來定?”

“沒問題。”

身旁,太後有些擔憂的看著樓遲月,木雲嵐的才華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但是遲月……

“遲月,不要逞強,哀家……”

“皇祖母,沒關係的,遲月一定不會給您和辰王丟臉。”

樓遲月咬重辰王二字,眼角餘光掃了眼納蘭驚辰。

“父皇,請您出題。”

如此有意思的比賽還是第一次見,皇帝顯得格外興致勃勃,目光在禦花園裏遊移了一圈,“既然今日是賞花節,又是選花神的日子,而能讓我東陵如此昌盛少不了前線殺敵的勇士們,不如就以‘梅’‘美人’‘戰場’作為主題如何?”

樓遲月頷首,麵上依舊維持著笑容:“雲嵐郡主,是你先還是本王妃先?”

“王妃先吧!”

樓遲月眨了眨眼,眸底劃過一抹狡黠,“那雲嵐郡主可不要後悔哦!”

木雲嵐沒有回答,隻是朝她笑了笑,心底早已迫不及待等著她丟人現眼。

樓遲月煞有其事的抿了口酒,蹙眉思索了好一會兒,就在所有人以為她作不出來時,女子清甜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一口氣作完一首詩,所有人還處於驚愕狀態,隻見樓遲月美眸一轉,第二首詩也脫口而出: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兩句詩出來,在場人紛紛露出一副向往的表情,仿佛如此美麗的女子正站在他們眼前,同時,心底是對樓遲月才華的驚歎……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當最後一句出來時,納蘭驚辰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眸底是明顯的驚豔。

木雲嵐緊捏拳頭,麵色蒼白。

樓雨然手中的酒杯都已經打翻,不可置信看著樓遲月,怎麽也不相信她能做出這樣的詩。

樓遲月稍微停頓了片刻,等眾人回過神來時,忽然拿起酒壺仰頭灌了起來,一些酒從她櫻桃小口中溢出,順著她纖細的脖頸滑下,場麵極其**。

不少男人忍不住咽起口水,就在這時,樓遲月那獨特的好聽聲音再次響起,多了幾分**氣磅礴的氣勢: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單單是這兩句話,在場不少男兒已經覺得熱血沸騰,仿佛自己親臨戰場,看著那無盡硝煙……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最後,‘可憐白發生’幾個字,更是讓不少老將軍熱淚盈眶。

樓遲月的一首詩,完全勾起了他們曾經上陣殺敵的回憶,連皇帝都激動地熱血沸騰。

三首詩作罷,現場一片寂靜。

直至皇帝鼓掌,所有人才回過神來。

緊接著,是一片震耳欲聾的掌聲。

“不愧是辰王妃,一口氣連坐三首詩,微臣委實佩服!”

“辰王妃好才華啊,莫說東陵第一才女,哪怕天下第一才女辰王妃也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