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夫婦,見藍鳳凰溫柔美豔,心下甚是歡喜。林母尤其高興,牽著藍鳳凰的手說長說短,不時還指著林昊,對著藍鳳凰說些悄悄話。藍鳳凰聽了也撲哧一笑,這一笑,使得她原本便豔麗的容貌更添三分。

林父捋著三寸胡須,微笑的看著這對婆媳,不時也插幾句。林昊難得的規規矩矩坐在下首位置,一一應答。林平之在一旁對著林昊擠眉弄眼,被林父瞧見,又是一頓訓斥。藍鳳凰見了這家人其樂融融,不覺想起自己父親在世時,弟弟尚小,家裏也如現在這般和和睦睦。當下眼睛微紅。林母知她父母早喪,難免觸景生情,也不怪罪。倒是見著藍鳳凰更加親切,隻如自己女兒一般。什麽稀罕事物都往她那送,叫林平之見了大為嫉妒

“鳳凰,趁著這幾日熱鬧,你跟昊兒便把婚事辦了吧。雖說三媒六證的,時間可能倉促了點,可咱們畢竟是江湖兒女。當然,若是你嫌簡陋了,咱們也可再商量。”

藍鳳凰聽林母談到婚事,一時間羞得不知所措,低下頭,擺弄著裙角,絲毫沒有一方教主的氣派,倒像一副小媳婦模樣。聽林母說完,隻是搖頭道:“不礙事的,隻是到時候怕寨子裏的人不懂漢人規矩,衝撞了可就不美了。”藍鳳凰自己說完,心裏有些忐忑,心下以為自己這般快就答應,會不會叫他父母看輕了。

哪想林母本就知道林昊心意,如今一見真人,比之大家閨秀也不遑多讓,心裏早就把她當成林家媳婦,若是她推脫倒是不喜。林母聽藍鳳凰答應,心下高興,“哪兒會的事?都是江湖中人,哪兒這麽矯情?那就這麽定了,我這便去請人選個好日子。”

林昊見家人都喜歡藍鳳凰,心裏也非常高興,可是想到餘滄海這混蛋,什麽時候不來,少爺要結婚的時候來,還真他媽的會選時間。我如今劍法通玄,較之五嶽各派掌門也不多讓,現在又有鳳凰在我身邊。況且,我早知道你會來,半年前就請了天下第一殺手情人劍。不知道這情人劍,如今辦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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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福州府郊外。

一黑衣男子,單手托絹,輕輕擦拭著手中寶劍。對身後那趕來之人說道:“你就是餘滄海?”他在路口見到青城門人,隨意殺了幾個,如今劍上還滴血。

餘滄海聽完停下,見對方氣定神閑,還當四下有所埋伏,撿起腳邊石塊,灌入內力,紛紛打向草叢。見無反應,放下心來。那人看著餘滄海作為,也不說話,隻是笑笑,隻是這笑看起來很是輕蔑。

“你是誰?”餘滄海問道。那人繼續擦拭著寶劍,也不答話,過一會兒又似自言自語,又似問餘滄海:

“你看這天,這山,這水,多美啊。你可滿意?”

“我滿意什麽?”餘滄海問道,心頭竟有些懼意。腳下退了一步,暗暗運功防備。

“這地方不美嗎?”那人又問道。他的手已經放了回去,寶劍也已擦拭完畢,他卻還在輕輕撫摸,對著寶劍一陣呢喃,仿佛那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又仿佛那是他畢生的摯愛。

“美又如何?與我何幹?”餘滄海反問道。情形已經有些不對,餘滄海此刻已經準備退去。

“美就好。”那人說完,氣勢陡然間就變了。有一種味道,叫做死亡,餘滄海此刻就感覺自己仿佛離那死亡已經不遠了。

無情有一劍,名情人。

多情為一人,曰相思。

他的劍很快,仿佛就在下一刻,就會插在了對手的心口上。

少有人見過他出劍。因為見過的大都已經死了。。

很多年前,他是個傳說。

很多人以為,這輩子再也遇不上他了。

沒想到,二十年了,他又出現了。

聽,這風聲,他的劍又出鞘了。

餘滄海捂著左膀,任憑臉上的鮮血汩汩往下淌,他不敢擦,若是他擦去,怕是會被生生氣死,因為他的臉上被刻了“小人”二字。隻是他的心頭如今害怕極了,卻沒有顧上。他從沒見過這麽快的劍,那劍仿佛就不像是人能使出的。就像,就像那劍本來就是死亡,一靠近,自己的命就由不得自己了。

餘滄海顫抖的看著那人又開始擦拭自己的寶劍,他看著這山間的冷月,任憑山風輕輕吹動他的長袍。餘滄海的心涼透了,原以為自己的武功已經躋身江湖一流,就算在天下第一高手,東方不敗麵前,他也認為自己能夠逃脫。如今,僅一招,他就敗了,敗的如此徹底。

餘滄海寧願相信他不是人。或許他真的不是人,因為他的劍不是人能使的。

他又開口了:“你還不走嗎?雖然他讓我廢你一條手臂,可你若惹得我心情不好,我就殺了你。”

餘滄海聽完,如蒙大赦,他逃跑時狼狽不堪的模樣,倒是讓那人輕輕一笑。隻是這笑聲,也那麽幹澀,就像金屬劃過陶瓷的一般。

“這算不算我送你的結婚賀禮呢,朋友。”他自言自語說道。

“朋友,這個詞還真是讓人感到麻煩呢?”那人輕輕搖了搖頭,飛身往山下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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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昊正獨自在花園裏漫步,忽聞裏頭菜園子有異動。如今大敵當前,林昊緊繃的神經立馬做出反應,他迅速提氣施展輕功趕了過去,卻見一黑衣人正欲偷襲一趟子手,那人林昊認識,正是白天隨林平之出去打獵的白二。

“住手。”林昊見自己已趕不上阻止,從懷中掏了一定碎銀子,使了手法,往那人背心砸去,那人聞聽身後有所異動,也不敢托大,施展身法躲了開去,那身法林昊尤為眼熟,正是青城絕學蛇行狸翻之術。

那人見事不可為,正欲翻牆逃竄,林昊就地取了一截竹竿,斜斜往那人刺去,那人欲躲開,卻是不及。被林昊刺中了右腳小腿。

林昊這一鬧,遠處賭錢的鏢師,趟子手風聞聲音,皆趕過來。

那黑衣人此刻正怨恨的看著林昊,林昊不動作,不代表那些鏢師趟子手就放手,尤其是那白二,若不是林昊,此刻怕已經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自知。一時間捆住了拳打腳踢。若不是還要留著活口問話,怕是此刻已經是屍體一具。

那人倒也嘴硬,打了這許久,也不叫喚一聲。看那人年紀,不像餘滄海徒弟,更像是師弟。林昊示意不用再問,肯定是青城派今夜來滅門的凶手之一。

此間事大,看樣子不能再托。於是對眾人說道:“今夜,我林家有敵來犯,不過跳梁小醜。不過未免殃及池魚,還請大家委屈一夜,倒前廳大堂裏對付一夜,免得像白兄弟一樣落單被人偷襲。”

江湖尋仇,本就尋常,林家家大業大,鏢局遍天下。結仇,更是難免。眾人本就是林家下屬,若是有敵來犯,理當共同抵擋。

於是史鏢頭帶頭說道:“大少爺哪裏話,林家這些年待兄弟們不薄,若是有何差遣,兄弟們豁出去不過一條性命。這委屈二字,大少爺莫要再提。我們這便傳令下去。”

林家上下百餘口,一時間集齊大廳。有些人還不甚明了,一時間竊竊私語。林昊示意眾人安靜,待把話說明了。眾人更是如炸鍋了一般。

聽到林家居然惹上了青城派,有幾人更是神色不定,但也沒說什麽,隻是暗地裏考慮是不是要趁早離去,免得殃及自己。

當然有些眼尖的,看到老爺夫人雖有愁容,但也不見考妣之色,再看大少爺,風輕雲淡,一副萬事皆在掌控中的模樣。

等等,大少爺身邊那撫媚女子是誰。待一問,原來是大少奶奶。可這大少奶奶卻不同尋常,不是大家閨秀,而是五仙教教主。聽聞這五仙教神通廣大,蠱毒天下無雙。那青城派若是敢來,想必憑借大少奶奶這毒藥一施,便讓他灰頭土臉。

一時間,眾人又心安起來。畢竟,主人們都不急,咱們這些做手下的有什麽可擔心的。若是此刻走了,日後還如何在江湖朋友麵前抬頭。行走江湖,什麽都可以丟,這義氣二字可萬萬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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