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很多麵

倚靠著椅子,認真的聽完然然媽繪聲繪色所描述的這個感人肺腑的故事。她停下來,或許是要平靜一下波瀾的心情,亮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咽下去……

“起初在然然跟我說這個事的時候,我是抗拒和抵觸的。因為我不想把我的人生當成一件商品,與別人做交易。但他後麵也簡單的描述了一些他們的故事,當然了,沒有您描述得那麽生動和感人。坦白的說,我的確被您的那個故事打動,那個華阿姨和她愛人確實很偉大,是很好的父親母親。但這個事情我是這麽想的……”

“恩,你說。”

“如果以純粹的愛情出發去麵對這件事,我想過……可能不光是在騙你們,更是在騙我自己。那樣真的太不真實,別說別人不相信,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您是老人家,在你們麵前談愛情是什麽沒必要的。所以如果真的那樣做了,一天兩天可能可以,但是……一輩子這個真的說不清楚。一輩子誰也不知道有多長。那樣的話就如同用刀在心裏一刀刀的折磨自己。如果有一天後悔不幹了的話,那時就意味著不光在心裏割過了,還要在臉上割一回。不僅對不起瑩瑩和她父母,也對不起您。所以……我不奢望瑩瑩能與我產生多少愛情,但至少她要能讓我產生一種去保護她和照顧她的衝動,這是必須的基礎,也是產生感情的前提。別人怎麽看不重要,起碼在我心裏我知道我沒有拿我的人生來做交易。隻有那樣我才可能真正的從心裏去愛瑩瑩,不是純粹的愛情,也不能是純粹的愛情,裏麵包含著友情還有親情,隻有這樣我才可能發至內心的去保護她,照顧她,才不會辜負她的父母和你們,也尊重了自己的感受。”

“恩,我同意。那天我有空了再去跟你媽聊聊。”

“好,歡迎歡迎。”

“那我改天問瑩瑩要了企鵝號,就告訴你。”

“好,謝謝阿姨,讓您這麽費心。”

“那裏那裏,能解決兩家的問題是好事,嗬嗬嗬……”

男人!總是有幾副不同的臉孔。

在長輩麵前小壞蛋,朋友麵前很扯蛋,對手麵前大混蛋,女人麵前……王八蛋。

每一麵都是整個的一部分,如同千變萬化的魔方,你需要什麽他就跟你來什麽……

然然媽要到企鵝號馬上就給了亮子,為此他專門搞了個可以上網的手機。

“你好呀。”

“你好。”

“你就是然然哥哥的那個同學?”

“是的,你可以叫我亮子。”

“哦,好的。我叫瑩瑩。”

“聽說你有一個農場,裏麵養了好多小動物。我很喜歡小動物。”

“是呀,你喜歡小動物嗎?”

“喜歡呀,特別喜歡狗。你那有狗嗎?”

“當然有了,還是兩條呢。”

“哦,我家也有兩條狗。一個叫斑斑,一個叫貝貝。”

“不錯呀,名字很好聽。你取的名字?”

“不,是我爸爸取的名。”

“你現在是在農場嗎?”

“是呀,在農場呢。”

“那怎麽沒聽到狗叫。”

“可能它們睡著了吧。”

“嗬嗬……”

於是乎……‘東方蛋談’般的一個童話故事就這樣開始。從瑩瑩的字裏行間中可以看得出她的與眾不同,但其中又傳達著她對事物似懂非懂的理解。在她的世界裏簡單、純潔、沒有被凡世所汙染。像天空一樣的蔚藍,像冰雪一樣的潔白,像雪山頂上的天池一樣的清澈。與她的每一次交流簡直就是心靈上的一次次淨化,靈魂上的一次次洗禮,精神上的一次次升華。

很多人每個月總有那些幾天……處於一種焦慮糊煩躁的狀態。他當然也一樣,每個月的頭幾天,都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原

因很多,最主要的是因為要去報稅。其實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小事,對於一個專業的會計來說,隻要簡單的在電腦上敲打幾個數據,幾分鍾就可以搞定。但對於一個做個電子表格都要花上一天時間的頂級大白癡來說,那無異於在是一項艱難的挑戰。

如果有朋友會這玩意還好,可是這幫不學無術的家夥們沒一個懂這玩意。他隻能仰天長歎……

“讀書才是出路啊!”

不過……沒關係,沒這方麵的朋友,但咱可以認識幾個這方麵嘛。熟練的掌握了六度分隔定律和150法則,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走技術路線這把年紀雖然已經太晚,但是走扯蛋路線正是‘得心應手’的時候。技術不行,扯蛋還是有一整套經驗。相信隻要堅持不懈的扯下去,慢慢的就會發現跟很多人會產生一種理很亂扯不斷的複雜關係……

背著電腦穿行在忙碌的人群中,迎麵一隻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亮子的肩膀。“耶……什麽情況?!”停下腳步,看到穿得像個‘粽子’的燕子,頭上圍著圍巾,棉衣、棉鞋、暖手壺一個她也沒落下。走路還一搖一擺的模樣,活像一個老太太。不禁讓他笑起來。

“發幾天燒了呀!你不知道嗎?”

“那你還在街上閑逛什麽,還不去醫院看看。”

“我就是去呀。你去那?”

“稅務局。好吧,你自己去,實在沒空管你。自己當心點。”

“好,知道了。記得再忙也要吃東西。”

“恩……你別讓我操心就行。”

盡管亮子差不多天天回家,但跟燕子見一麵實在是有些難。他回家的時候她上班去了,她回家的時候他也上班去了。

同是一家人,卻在不同的軌跡上看著不一樣的凡塵畫卷。

與瑩瑩的‘相處’依然在進行中,和她的交流一點也不會感覺疲憊。她不會習慣性‘查戶口’,更不像‘十萬個為什麽’那樣不停的不斷的追問一大堆的技術性問。隻要能哄她開心,就可以滿足她的基本需求。

燕子的高燒斷斷續續,起初都以為隻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好幾天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一直到連路都走不動……

“必須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再燒下去會燒傻的。”亮子媽急了。

亮子背著有氣無力的燕子在醫院的各個科室奔跑:“大姐,你用胳膊扣住我的脖子好不好。你這樣就跟死豬似的一直往下掉,我跑不快呀。”

“嗬嗬……大哥,我沒有力氣……”燕子把頭緊緊的靠在亮子的後背,說話的聲音很微弱,幾乎就快聽不到……

“好,你堅持著,很快就到下一個科室了。檢查出病因後,醫生才好給你治病,然後你就可以像以前那樣欺負我了……”

“嗬嗬……別逗我了,我笑著累。”

“但是你要跟我說話,我才會更有力氣呀。”

“好吧……”

醫院幾乎所有的‘比賽項目’,燕子都一一玩遍。醫生說還有一個項目,如果做了這個檢查都沒有結果的話,隻能另請高就了。

這個檢查之前需要做一個‘小小’的微型手術,這個‘小小’的手術到底有多麽的刺激,可能隻有親身經曆才能用文字來描述。反正燕子是在打了三針麻藥之後,還能在病入膏肓、體力不知的狀態爆發出,震天動地般的河東獅吼……

不負眾望,經過醫生加班加點的化驗。結果終於出來了,但是這個結果有點讓人……

由牙齦發炎感染,導致的病毒性腦膜炎。

歪著腦袋盯著檢查結果看了頭天,亮子還是沒有看明白。他自言自語:“一、要麽我是醫學白癡。二、又遇到庸醫了。”好吧,不管怎麽樣,隻要能解決問題就行。

與此同時的這段充滿戲劇性的時間段裏,公司正處於高速發展的階段的狀態下,

工作圍著(圍)裙子轉,外麵圍著(車)輪子轉,醫院圍著藥(盤)子轉。有點吃不消的他深深明白,如果再這樣轉下去早晚會轉不動。

“我想跟你們商量個事。”

“什麽事?”

“找人來做農場的事,然後能夠抽出身出去做外麵的事。”

“同意,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周末急著趕回來。”

“行,我也跟老七商量一下。”

在經過股東們的同意以後,因為發展的需要農場開始有了員工。亮子終於在兩年之後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脫出來,從一個純體力勞動者向一個腦力勞動者過渡。但工作性質的變化並沒有減少工作量,時間總是不夠用……

“怎麽幾天沒見你上網呀?”

“因為太忙了呀。”

“哦,什麽讓你這麽忙?”

“外麵有很多事要做,還要去醫院照顧妹妹。”

“你妹妹怎麽了?”

“生病了,在住院。”

“什麽病呀,嚴重嗎?”

“腦膜炎,現在好多了。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那樣的話你就可以有時間陪我聊天了。”

“嗬嗬嗬……明天我要出差。”

“你要去那?什麽時候回來?”

“我去廣西,應該後天晚上就回來。”

“那晚上我等回來陪我聊天。”

“不要等我,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很晚了。”

“你怎麽去?”

“坐火車,包車回來。”

“那不錯呀,感覺很自在的嘛。”

“嗬嗬嗬……其實很辛苦的。一直在趕時間。”

“我也能出去玩就好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呀!你不許騙我。”

“恩……好,不騙你。”

技術要掌握在自己手裏在才能更好的指導員工工作,檢查工作這種需要耐心和細心活,有時間的情況還是自己幹。這是需要花時間,而且要非常有耐心的危險工作,它們不會為你的行為感恩戴德,本能會讓它們做出任何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

“哎呀!”一聲尖叫從圈舍裏傳出。

亮子右手慢慢提高,一個家夥狠狠咬在右手食指的關節上,它憤怒的眼神死死盯著亮子。他使勁住它鼻子上吹著氣,但它像發了瘋似的越咬越緊。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被咬的地方從沒感覺,到痛,再到專心的痛,接著是麻木,最後直到喪失知覺全部明明白白的感受了一遍。他用左手使勁在它的鼻子上彈了一下,終於拯救自己的手指。

看著蒼白變形的傷口,亮子往藥房走去。拿起酒精瓶,用牙咬掉瓶蓋,倒了大半碗出來。把手指放進去,傷口處開始有血浸出來。手指又恢複了知覺,鮮血將半碗酒精全部染成紅色。取出碗裏的手指,摸出兜裏的打火機,點燃手指上殘留的酒精,一邊看著藍色的火炎,一邊舞動著手指,直到熄滅。傷口的出血量越來越大,開始滴落到地麵。亮子往臥室走去,找出香煙點燃後用力吸,他小心翼翼的將長長的煙灰直接抖落在還在出血的傷口處。白色的煙灰與鮮血融合在一起之後,變成黑呼呼泥團。香煙一支接一支的點燃,傷口就這樣被包裹起來。腳下已被染紅了一大片。滾燙的煙頭最後都直接炪在傷口處。

“嗨!”

長舒一口氣,血終於被止住。

2012年的第一天,就這樣從血染的風采中開始……

“三哥,有什麽指示?”

“沒什麽指示,關心一下你嘛。最近怎麽樣啊。”老三直截了當

“工作還是生活?”

“工作嘛。現在有員工了,你幾天去一次農場?”

“拜托,我每天都去的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