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繼續。”
“當我開始記事起，是住在惠水，在那上托兒所、幼兒園、學前班。然後去了長順，沒住多久來到勻城。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我在學前班讀了兩年換了三個學校，一直被當做笑柄……雖說搬到勻城，我爸也被經常調來調去的。剛開始在桐洲，好像住了半年之後搬到了市法院旁邊的監獄……”
“市法院，好熟悉的地名。”
“據說那裏曾經是民國時期的市政府。監獄的旁邊駐有一個中隊，監獄背後就是火神廟。火神廟該知道了吧。”
“知道，就在監獄的圍牆下。”
“恩，是的。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百萬大裁軍，我爸轉業到了現在住的海南島（城市地名）……也就是這個原因，我終於能在一個學校裏完成一個階段的學習。所以就認識了你們老人眼中的那幫‘狐朋狗友’。”
“哈哈哈……我可沒這麽說啊。據我了解，你們那幫人，雖然很調皮搗蛋，但都還是老實本分聽話孝順的好孩子。”
“嗬嗬嗬……我僅代表他們感謝您中肯的評價。”
“繼續。”
“哦……念完中學又去了凱城念書，畢業之後就去了荔縣。有意思的是，我老家那邊，翻兩座山是重慶的地盤。荔縣上班的地方，翻兩座山是廣西的地盤……都屬於‘三不管’地帶。於是老老實實的在那裏……”
“等一等，老老實實的上班怎麽會跑出去徒步呢？”
“我是假期出去的。再說了，也不能完全叫徙步。”
“那叫什麽？”
“恩……準確的說是在前進中思考問題！”
“思考？！哈哈哈……思考什麽？”
“恩……人生！”
“哈哈哈……你思考出來的人生就是折騰！”
“嘿嘿嘿……這個問題上我不想回答什麽，不然您又會說我貧嘴。”
“行吧，暫時不討論這個沉重的話題。”
“恩……我說到哪……”
“說你很老實……”
“對……在那裏我真的很老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書。”
“都看了些什麽書才導致你後來一係列衝動的行為？”
“哲學。”
“哲學！哈哈哈……繼續”華姨大笑。
“老老實實的呆了四年零三個月之後，毅然決定開始我的奮鬥之路。”
“哈哈哈……衝動就衝動嘛，還不狡辯。我發現你很會措詞，從這點來看，我相信你那幾年是在看書。”
“嗬嗬嗬……曆經千辛萬苦才起幹出點底子，原本蒸蒸日上的事業，卻遇上了本世紀首次全球金融風暴……辛辛苦苦好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真是生不逢時……就這樣一無所有的去投奔我堂哥，重新開始新的事業，一切從零做起。為了發展需要，去年從築城搬回勻城。原本以為此生的漂泊可以就這麽畫上一個句號，那曉得現在……”
“你是想說時運不佳、生不逢時嗎？”華姨笑了笑
亮子想了想：“不！我是想說苦盡甘來，時來運轉。”
“哈哈哈……明天你帶瑩瑩去遊樂園啊。”
“啊？！哦，好的。”
“天黑之前不許回來。”
“啊？！為什麽呀？”亮子不解
“不把所有項目玩轉了，還不如不去呢。”
“哦，聽您的。”
華姨不是像想像中的那樣與‘老佛爺’似的胡攪蠻纏，慈愛中時而還有些可愛。她與亮子時而像母子一樣，時而像朋友一般與他聊天，時而又如同冤家一樣鬥嘴，但最後亮子都能把老人家哄得開開心心。
他始終認為，把丈母娘哄開心不算本事。得把丈母娘氣得快上氣不接下氣時，再把她哄開心了才是真本事……
倆個人手牽著手歡天喜地來到遊樂園，玩的第一個項目叫‘太空梭’。亮子連哄帶騙的把瑩瑩哄上去，好不好玩不知道，刺激那是肯定的。但自從刺激完之後，不管亮子怎麽哄，瑩瑩都不玩下麵的項目。
任何一種不以婚姻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他始終堅持這條‘真理’為交友的基本的原則。
而立之年的他已經逐漸遠離血氣方剛年少時輕狂的浮躁，情感上的N次重挫，盡管使他越挫越勇，但還是讓他明白這玩意是一件奢侈的東西。無論TM多麽感天動地的‘稻草堆’愛情故事，翻雲覆雨產生出來的火花，最後都隻是過眼雲煙。隻有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細水長流的甘泉。
婚姻是現實社會中一個沉重的話題，進入了婚姻就等於埋葬了愛情。
誰都渴望愛情，但這東西隻不過是一現了之的曇花。
婚姻嘛，無論怎麽選擇都是一種錯！
美滿婚姻就是將錯就錯！
在長輩的點拔之下，想明白了這個問題的他，就仿佛得到一種無形的力量。花店裏一大束漂亮的玫瑰特別耀眼，沒有習慣性的討價還價直接買走，這都不像他的風格。抱著鮮花站在人來人往的站台，等待著那一班載著瑩瑩的306路，眾人的觀望已視而不見……
瑩瑩從車上下來，看到亮子很高興。接過他的鮮花，拉著他的手一起往回家方向走……
“我們……起過日子好不好？”這句土得不能再土的求婚台詞，帶著顫抖而又激動的情緒。
激動！
那是當然的，盡管像‘我愛你’這樣嚴肅的台詞，對他來說張口即來，隻是逢場作戲而已。但在有些問題上……必須要去認真麵對。畢竟這話說出來是要負責任的，瑩瑩是否明白責任是什麽概念並不重要，他明白就行了……
出來混，可以坑、可以蒙、可以拐、可以騙。
麵對瑩瑩這樣純潔得就像天使一樣的女生，使用這些手法，簡直就是可恥的行為。
得逞了是城下之辱，失手了是自取其辱，被看破了是奇恥大辱。
承諾是一種債務，沒有勇氣去嚐還債務的人千萬別輕易許諾。
一言九鼎，說到做到。出來混可以什麽都沒有，但要值得尊重。
瑩瑩靦腆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亮子拉著她的手搖了搖：“一起過日子好嗎？”
“哎呀……很糾結……讓我想想。”
“那你要想到什麽時候？”
“你會欺負我嗎？”
亮子舉起左手，伸出三個手指：“我發誓，隻可以瑩瑩欺負我，我永遠不可以欺負瑩瑩。”
瑩瑩捂著嘴笑了笑：“你會喜歡別的女孩子嗎？”
頓時亮子心頭一驚：“我向天發誓，永遠隻喜歡瑩瑩一個人。”天呐！原來女人對男人的占有欲跟智商沒關係。
“好啊……我答應。”
倆人高高興興的手牽著牽手嬉戲在小區的小路上，活像倆個調皮的孩子。隻和瑩瑩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找回陽光的自我。
華姨看到瑩瑩捧著一束玫瑰，笑嘻嘻的看著倆人：“亮跟你求婚了？”
瑩瑩一臉的得意：“是呀。”
“你答應了？”
“是呀。”
“你都沒矜持一點，猶豫一下？”
“沒有。”
“你不要我們了，養你白養了。”
瑩瑩激動起來：“我把他娶回來，又不離開你們。”
“什麽！你娶他！”華姨也忍不住笑了。
亮子忍不住大笑：“是是是，她娶我，她娶我。”
“你看，他都同意了。”
哈哈哈……
華姨成天就像吃了蜜一樣笑嗬嗬的，老鄭心裏的高興也掛在臉上，但他還是在談笑風生中也給亮子下了‘最後通牒’：“想和瑩瑩在一起生活的話，可能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你的公司……我們老人可不想你成天飛來飛去的……”
“恩，我明白。您放心，這個問題我會處理好……”
“嗬嗬嗬……那就好。”
老鄭這一笑，不免讓他感到幾分心酸。
登上歸途的列車，去斬斷自己的‘後路’，破釜沉舟的心情十分複雜。
半路上……在荔縣下了車。
往前走
亮子和阿勇倆個人有說有笑的從電梯間走出來，徑直往停車場走去……
“拐彎的時候要慢點，車框太寬了，視角上有死角，不熟悉的不習慣。”阿勇叮囑。
亮子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上：“沒事，把頭伸出去嘛。嗬嗬嗬。”
“我的哥，你有多久沒碰車了？”
“恩……讓我想想啊……”
“嗬嗬嗬，都想不起來了，肯定近不了。”
“別急嘛，讓我先找找感覺。火箭推進器開關在那？”
“嗬嗬嗬，一會我下去跑著幫你加速加速行了吧。”
“恩，這個方案不錯。係好安全帶，準備起飛了啊。”
“恩，起飛。”
“等一等……買保險了嗎？”
“有，全險！”阿勇一臉自豪。
“恩，不錯，我就放心了。飛了啊。”亮子鬆開手刹……
“咦，還是很平穩的嘛。”
“當然，關鍵是有底子在。你不要緊張，你緊張我也會緊張的。”
“我不緊張，隻是驚慌。”
“前麵右轉，我們去機場。那邊車少，你玩漂移都行。”
“哈哈哈……其實吧，我這回來有幾件事要做。”亮子的語氣沉下來。
“說來聽聽。”
“首先跟你匯報一下公司的情況和下一步的發展。事業正在上升階段，與各方的接觸都在進行中。接下來由老七去管理，未來五年發展方案我都幫他寫好，隻要他肯把喝酒的時間拿來做點正事，明年就可以收回全部投資。工作匯報完畢……其次就是來找你玩，和兄弟敘敘舊……隨便練練車。沒辦法，老外公下的死的命令。最後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走了這麽多年。也應該回來看看咱爹咱媽。老媽過生日嘛，陪她老人家吃頓飯。這一去又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回來……”
“喲，你還記得呀！”
“那是當然，老媽的生日是植樹節嘛，永遠不會忘。問問她想吃什麽，那天我下廚，親自為她老人家做。”
“嗬嗬，隻要是你做的她什麽都喜歡。”
“嗬嗬嗬……那這好辦。”
“對了，你不回電站去看看你的那些老朋友。”
“不了，以後再說。這次沒時間。”
“嗬嗬嗬，有時我在想，如果七年前你不離開這裏會是怎麽樣？”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能就是找個女人，買個房子，結婚生個孩子，然後閑的時候和你一起去釣釣魚、爬爬山、喝喝酒……但時間不可能回去，我們都被無法追回的時間推著往前走……”
“是的，但以你的性格，如果你不離開這裏，可能會是你一生的遺憾……”
“嗬嗬，可能會是這樣。”
“所以你必須去找尋那個能安放你靈魂的地方……”
“哈哈哈……我喜歡你的用詞。”
“也好，終於找到歸宿。”
“我希望是！我覺得……我累了……”
阿勇沒回話，盯著開車的亮子。從他滄桑的眼紋處，看得出他真的累了。
聯係裝修隊，把家裏重新布置。安排了農場工作，到工商局變更公司的法人。老三有空就把亮子叫出來，開著車帶他四處溜達。用老三的話說‘看一眼，少一眼’（感覺這話有點淒涼）……
“我找不到手動檔的，你就湊合著拿自動檔的練練手吧。估計你以後也沒什麽機會開手動的。”
“哈哈哈……前進是那個我都不知道。”
“簡單，連離合器都沒有。踩著刹車，換到Ｄ檔，一鬆腳就走。想快想慢就看你踩多大的油門。”
“明白了，試試看。但是三哥，拿你的好車來練手，會不會心疼呀。”
“沒事，撞了讓你老外公給我換新的。”
“哈哈哈……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呀。”
“嘿嘿嘿……公司的工作怎麽樣？”
“差不多了……”
“你對老七有信心。”
“絕對有！老實說，老七這小子比你我都聰明，隻是沒有用在該用的地方。我不像你對他用激將法，我是一直在鼓勵他去做事。其實他做銷售很好，現在的銷售都是他跑出來的。隻要他勤快一點，少喝點馬尿多花點時間做事。按我的市場調查得出的結論，營業額隨隨便便番一倍，明年就可以收回投資。絕對比他現在賺得多。”
“關鍵就怕他扶不上牆。”
“路，我都給他鋪好。苦，我前麵幫他吃完，再加上有你們的幫助，我就不信他幹不過116那個女人。”
“如果還是不行呢？”
“那我也沒辦法了。路是他自己的，該怎麽他自己知道。”
亮子以一種複雜的心情來到農場，給農場的員工放了一天的假。一個人和兩條狗靜靜的坐在院子裏那棵枝繁葉茂的桃樹下，看著屋簷下那個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燕子窩。
在中國農村有一種說法，燕子不會隨便在別人屋簷下做窩……
如果這是真的，他感到些許安慰。
嘴裏吐出的陣陣煙圈飄**在空中，然後漸漸散去，猶如他對麵眼前這一切的情感，他知道也將會漸漸的散去。
兩條大黃狗乖乖的俯在他的腳邊，尾巴時而搖來搖去。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油光的狗毛，眼眶裏一下子濕潤起來。
收拾好心情，高高的挽起袖子。把農場的活全部再做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做完所有的事，回房間換好衣服。看到桌上還有幾顆糖，吹一聲口哨，劈裏啪啦一陣雜亂的爪步聲後，兩條狗搖頭晃腦的跑到他跟前，使勁的吐著舌頭，拚命的搖著尾巴……
“招財、有財，別搶別搶，都有。乖，聽話……”
把手裏的糖全部分給它們，似乎它們還沒有盡興。亮子蹲下身子，兩條狗迎上來，用鼻子在他的身子嗅來嗅去。它們高興得跳來跳去，一個不讓一個，爭搶著讓亮子撫摸。看著它們可愛的樣子，他一把緊緊抱住它們。狗是通人性的，它們仿佛突然間感覺到了什麽，沒有掙脫，而是把腦袋都靠在亮子肩上，還不停的發出孩子般撒嬌的聲音。
它
們都是亮子養大的，亮子看著他們一天天的長大，有財生過一場大病，是亮子精心照顧了幾天才把它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在他最孤獨的時候，是它們陪著他一起玩耍，一起數星星，一起抓老鼠，一起捉蛇，一起在草剁裏睡覺……是它們在他熟睡的時候站崗，是它們在他外出的時候看門，是它們在他幹活的時候監工，是它們在他孤獨的時候陪伴……在亮子的眼裏，它們不是簡單的中華田園犬。它們是他最疼愛的孩子，是他最忠實的員工，是他最仗義的兄弟，是他最親密的戰友，是他最真誠的朋友……
大鐵門緩慢的關上，在最後一次看過這個他努力奮鬥過的地方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招財、有財從門縫依然不停的呼喚，叫聲中充滿了傷感味道。它們或許明白再也見不到他，他再也不會回來。他也不會再回來，因為這裏是他心中永遠不願再去觸碰的……
多情的左眼一滴淚珠墜落……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無論什麽時候開始，開始了就不要放棄。
無論什麽時候結束，結束了就不要後悔。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演員趕場一樣，去參加另一場演出。
老鄭坐在華姨旁邊，看著這倆個孩子，一臉嚴肅：“你們倆都想清楚了嗎？”
亮子和瑩瑩規規矩矩的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麵對老鄭的問題，瑩瑩先瞄了亮子一眼，然後大聲興奮的說：“想清楚了。”亮子也不停的點頭：“想清楚了，想清楚了。”華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在國徽下，工作人員莊嚴的宣讀誓詞，亮子和瑩瑩認真的聽著每個字。
“請問亮子先生，你是否願意與瑩瑩小姐結為夫妻，讓她成為你的妻子，並和她生活在一起。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請問瑩瑩小姐，你是否願意與亮子先生結為夫妻，讓他成為你的丈夫，並和他生活在一起。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瑩瑩斜著看亮子
對瑩瑩來說，可能她並不明白這個莊嚴的儀式對他們倆個有大多的意義，也很難明白“我願意”這三個字裏蘊藏著有多少人生內涵。這不是她的錯，她也沒有錯……
大手拉著小手，興高采烈的走出民政局的大門。瑩瑩萌萌的問：“以後我要叫你老公了嗎？”
看著她可愛的樣子，亮子不禁一笑：“恩，是的。老婆。”
瑩瑩捂著嘴笑：“嗬嗬嗬……老公，我們現在去哪？”
“回家！”
“啊！我媽說我們應該在外麵搓一頓。”
“嗬嗬嗬……什麽嘛，現在我們結婚了，要學會過日子。哪能成天在外麵吃！”
“哦，好吧。那你以後賺錢了全部交給我保管。”
“行……這個沒問題。”
“真的？！”
“騙我怎麽辦？”
“騙你你就是小狗。”
瑩瑩挽著亮子的胳膊：“嗬嗬嗬……忽悠我是吧。我不屬狗，我屬豬的。”
“嗬嗬嗬……”
一切仿佛像做夢一樣，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推上這命運的列車。
晴空萬裏、陽光明媚這是個拍照的好日子，但在老人的陪同下。亮子和瑩瑩倆個可憐蟲被烈日曬得無精打采，還要被攝影師呼來喝去……
“哎……對……就這樣……笑一個……開心一點嘛……來新娘笑得甜一點……自然一點……”
坐在滾燙的遊艇甲板上，還是裝著滿麵春光的亮子真想上去把攝影師按在甲板上……讓他也享受下蒸‘桑拿’的暢快。
可憐倆個孩子一搖一擺的趕去下一個場景，亮子有氣無力的說：“老婆，我覺得剛才在甲板上的時候，我們倆就像鐵板燒上的兩塊肉，被攝影師翻來翻去的烤。”
瑩瑩的回答總是能夠言出驚人：“是呀，我也覺得。一塊豬肉，一塊雞肉。”
“哈哈哈……”
不過最辛苦的還得算老鄭和華姨，全程陪同保障後勤。一邊忍受著烈日的烘烤，一邊看著小倆口功德圓滿。
也算是，這就是傳說中的……痛！並快樂著！
這種痛著的快樂，成為一家人的動力。亮子實在不忍，但這又不是主場作戰。習慣自己作主的他，這回可什麽都作不了主，凡事都得聽安排……
“駕照帶來了嗎？”
“恩，帶著呢。”
“恩，這就好……你對車有沒有了解？”
“不是很了解，隻知道日韓車比較省油，歐美車相對安全。”
“哦，不過那是過去了，現在歐美車也走低油耗路線。”
“哦，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那奔馳也老了，特別耗油。我想換輛車，以後你上班也方便些。”
“啊……我要自行車就可以了。”老鄭這話讓亮子聽得目瞪口呆。
“嗬嗬，你總不能騎自行車帶一家人出去吧……我是這麽想的，你剛剛參加工作嘛。如果開個路虎，奧迪什麽的去上班，太顯眼太張揚。年青人嘛，低調一點。等你工作幾年後，再換好車都行。日韓係嘛，我看了智跑和漢蘭達，總覺得有點民族情緒在裏頭。”
亮子趕緊跟上：“恩，我也不喜歡日韓車。”
“找來找去我覺得這款不錯，大眾的XX，4．0的柴油發動機渦輪增壓，原裝德國進口，帶導航還可以自動泊車。底盤高，通過性也很強，有小XX的稱號。這樣以後我們一家就可以開著回貴州了，不然我都不敢開我的BMW回去，我擔心沒地方加98號。我在網上查了查，那車百公裏耗油最低5升。車我已經定了，過兩天就去提。”
“哦。”對於汽車，他是個門外漢，一竅不通。老鄭說什麽，他隻能一個勁的傻呼呼的點頭。
“明天你奶奶和大叔叔就來了，到時候讓大叔叔帶著你，先拿那個奔馳練練手找找感覺，熟悉一下深圳複雜的路況。克服一下你的那個心理陰影，以後一家人出去我就可以享受了。”
“哦，好的。”
華姨說那個奔馳老鄭早就看不順眼，聽到這話，亮子心裏有了底，終於克服了曾經的心理陰影，沒有坐在駕駛位上一個勁的直哆嗦。在準備婚禮期間經常需要出去買東西的機會，也消除了對複雜路況的緊張情緒。
薑，還是老的辣！
老鄭果然是個‘老江湖’，挑個晚上來考查‘員工’的技術水平。終於不負眾望，一邊觀察著周圍的路況，一邊輕鬆自如的與這位‘考官’愉快的聊天。驚險刺激的完成了一次在深南大道上的午夜狂奔。
亮子緩緩的把車倒進車庫，穩穩的停在老鄭的座駕旁邊。老鄭下來看了看車位，滿意的點了點頭。亮子嬉皮笑臉著：“及格了嗎？”
“恩，不錯。”老鄭背手回房。
“嘿嘿嘿……”亮子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從鋒芒外露的無知少年，到沉穩內斂，處變不驚。一個男人要經曆的不止是雨打風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