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幫你通知那些人?”

“不用,也沒幾個,我自己來。你那邊通知郭總,這邊的坤哥和凱哥。”

“大掌櫃和勻城那邊的呢?”

“大掌櫃說看情況,勻城那邊的回去再請。”

“是不是要穿正裝出席?還要出示身份證?”

“有可能喲,主席下榻過的酒店,安保肯定抓得好。”

“哈哈哈……有什麽能為你做的?”

“對了,還真有個事。”

“說。”

“幫我買兩件禮物。”

“你不會自己去買吧。我又不知道你要什麽。”

“考……你第一天出來混的。沒聽說過‘一入豪門深似海’嗎?”

“哈哈哈……有沒有封頂?”

“沒有!放開了幹?”

“我操,二十年了,從沒見你這麽闊氣過。”

“嗬嗬嗬……這個事情很重要,做好了給你記一大功。至少可以給你發個金正日勳章。”

“哈哈哈……起碼還要晉升個次帥才行嘛。”

“哈哈哈……”

“到了嗎?”亮子焦急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燕子不慌不忙的回答:“剛剛進站。然後我們怎麽走呀?”

“跟著人群走,不要出站,就在出站口的旁邊就有賣票的地方。是自動售票機,把身份證放到感應器上,然後把錢放進去,點你要去的地方票就出來了。別點錯了,不然我會鄙視你的。”

“嗬嗬嗬,我試試啊。”

“你弄丟了沒關係,別把太後弄丟了啊。兩個小時以後,我在出站口等你們。”

“嗬嗬嗬,好,一會見。”

苦盡甘來

燕子和亮子媽滿麵春光的從人群中走出來,亮子趕緊走上去幫著拿東西。

“哎喲,等久了吧。”

“我也才剛來一會。”

“還有多遠呀?”亮子媽問

“公交車差不多一個小時。”

燕子拉著亮子胳膊小聲問:“你沒開車來?”

“沒,這鬼地方找停車位是個頭痛的事,再說我又不熟悉。還是坐公交方便。又便宜還可以看風景,多好。”

“嗬嗬嗬……老大,讓我練練車嘛,正好回去考試。”燕子懇求著

“行,這個可以有!”

“問你個問題啊。”

“問。”

“在家都是你當家,這裏肯定是你老丈人當家。這一座山上有兩隻老虎,你是怎麽挺過來的?”

“恩……他是老虎,我是乖乖虎嘛。”

“嗬嗬嗬!這回好,終於有人鎮住你。”燕子偷著樂。

“那不見得。我們是相互尊重,他們不是蠻橫不講理的。再說了,他們是長輩嘛,多將就一點他們咯。”

“嗬嗬嗬……”

進了門,華姨上來迎接。倆個當媽的,手握著手。中國式的客套,又開始上演……

一個男人一生中特別的夜晚,最後一個單身夜……也許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失眠,但是他失眠了,實實在在的兩隻眼睛直直的看

著天花板……唉!……這輩子可能有些事就隻能去放棄了……一個人去西藏,一個人去登珠穆朗瑪,一個人坐油輪環遊世界,一個人像風一樣的自由……一個人的世界,也有美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除了多一份牽絆,更主要的是還有一份責任。當然了,也多了一份快樂,多了一份風景……瘋狂的事情肯定不能再去做了,平靜的生活,照顧愛人和老人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沒有好與壞,沒有對與錯,隻是人生的一部分。

上天拿走你一些東西的時候,也會給你另外一些東西

亮子無奈的接通電話:“哎喲,我的哥哥。都幾點鍾了?”

“我知道,兩點多嘛。”老三帶著濃重的酒意,語氣中還理直氣壯。

“你老人家知道今天對我來說是什麽日子嗎?”

“知道呀!你辦酒嘛。”

“嗬嗬嗬,你那麽清楚,還在這跟我過不去。”

“老子心煩,睡不著。不找你找誰?”

“哥哥,那邊那麽多兄弟,你折磨那個不行,偏偏不放過我。”

“不行,誰讓你是我的兄弟……”

沒等老三把話說完:“行行行,我知道,唯一的那個……”

“嘿嘿嘿……”

“說吧,又是那個家夥讓你不痛快了?”

“是我們的兄弟,七哥。”

“哈哈哈,他能把你怎麽樣?”

“老子今天談了筆大生意……然後我就打電話告訴他。我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麽?……可是你知道他小子說什麽……太讓我生氣,太讓我失望……你說我做這些圖什麽……不就是為了兄弟……”老三一口氣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堆,難得他還沒結巴,但亮子把這些都聽得很清楚。

“我說兄弟呀……其實他沒錯!他有他喜歡的生活方式,這是他的選擇。就像很多時候我的選擇也讓你們搞不懂一樣,那也是我的選擇。隻要他喜歡,他高興,他覺得快樂。我們做兄弟能做的,就是默默去祝福。不要總是把我們的意識強加在別人的身上,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獨立的思想。隻要我們有對自己的選擇去承擔後果的勇氣,想怎麽做都行……你說是嗎?”

“你說的我都明白,我這不是在氣頭上,找人發泄嘛。”

“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麽?”

“我們這個拖累安答(解釋如下,拖累:這個不用去解釋。拖雷:成吉思汗的兒子。安答:蒙古語裏兄弟的意思。這幫人喜歡說成拖累安答,用來嘲諷和調侃。),雖說也是吊兒郎當,滿口豪言壯語。其實他一直是個循規蹈矩,遵紀守法的好孩子。我們幹的那些歪門邪道,坑蒙拐騙,需要冒風險的事,他從來就沒幹過。你說他會跟你玩這麽大嘛?”

老三半天沒出聲,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哈哈哈……好像也是耶!”

這該死的單身夜,就算回憶不了什麽,至少應該好好睡一覺。可以這種單純的期望都被這家夥給毀掉。

“哥哥,都四點了,您老人家有睡意了嗎?”

老三清了清嗓子:“好像還沒有耶。現在酒醒了,正是

睡不著的時候。”

亮子哭喪著臉:“行,我舍命陪兄弟。”

“對咯,這才夠兄弟嘛。”

頂著睡意努力睜著雙眼,陪著這個酒鬼繼續瞎扯淡。在他睡意來了以後,他終於開口:“喲,快五點了,你睡一會吧。明天可夠你忙的。”

亮子拖著極度疲憊的聲音:“謝謝了,你還知道我明天會很忙。”

“嗬嗬……”老三知道他的回答帶著不滿的情緒裝傻一笑了之。

如果說他身上還有優點的話,那就應該得算他強烈的時間觀念。與平常一樣的時間起床,沒有因為睡得很晚而賴著不起。麵池裏盛滿了涼水,將臉浸泡在水裏,想用這種方法衝去濃濃的睡意。不管效果怎麽樣,還是要繼續為新的一天準備。

要是問某個過來人,婚禮那天都忙了什麽,可能很少有人回答得上來。因為都是亂七八糟的雞毛蒜皮小事,能夠清晰記得的可能隻是在那燈火通明的大廳裏,眾人矚目的短暫時刻……然後與兩位‘陌生’的親人擁抱……然後發至內心的喊出心聲:“爸!媽!”

似曾相識的場景,千篇一律的台詞,隻是不同的演員和不同的賓客,演著同樣的橋段。

都是在重複同一個劇本……

港澳遊的確很新穎,可還是無法讓他像打雞血一樣的興奮。與大海的浩瀚,草原的遼闊,沙漠的荒涼,雪山的壯美相比,他更願意去沒什麽人願意去的地方。

但很多時候,沒有願不願意……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這邊的過場走完,接下來馬不停蹄的趕回勻城去走那邊的過場。

在娘家可以什麽都不用操心,什麽都不用做,什麽都不用……

所以呢……在娘家一無是處的他,回到勻城終於找到了實現自我“價值”的地方。

從老家到勻城,好幾百公裏。趕了汽車趕火車,趕了火車趕公交,怎麽也要折騰兩天,不是打的就能夠到的,亮子不忍七、八十歲的老人們路途奔波。但是除了啟波,他是個稱職的好兄長,文榮也位善良的好嫂子。‘長兄為父,長嫂為母。’華夏兒女的傳統,大喜之日缺少了啟波和文榮的祝福,亮子會覺得少了些什麽。於是他隻把要成家的喜訊告訴了啟波一個人……

“讓你上樓拿點東西,你搞得像五公裏越野一樣。”

“可能年紀大了吧。”

在快要崩潰之前,一切終於圓滿……

嶄新的生活即將開始,亮子此時需要的就是一份工作。盡管這個家不需要他去賺錢來買米下鍋,但有了工作就可以不用成天呆在家裏做宅男,不用在華姨麵前‘礙眼’。老鄭早已精心做了安排,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好事除了羨慕就是羨慕還是羨慕……

“我看了你的簡曆,你覺得你最擅長做什麽?”麻總

“(他想說擅長扯蛋)沒有什麽我最擅長的,什麽都能做,比方如商品一樣,綜合性價比高。”

“你很自信嘛。你覺得你做什麽工作比較好?”

“謝謝您的誇獎!你給我什麽崗位,給我多大的權力,我就能做多大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