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晚滿臉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她連連擺手道:“沈爺,就是家裏有點急事,我回去處理就好了,不需要勞煩您。”
天知道,她沒有想過編理由,沈庭玉什麽時候這麽愛管閑事了?
不是應該冷冷的回一句:知道了。
見鬼了。
殊不知沈衛和薑清晚在這一刻心有靈犀。
沈庭玉輕笑一聲,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氤氳著笑意,眉宇之間也漸漸鬆弛開來。
他坐在輪椅上,舉手投足說不出的矜貴優雅,“覺得我幫不了你?”
身後跟著的沈衛,盡職盡責地吹著沈庭玉的彩虹屁,“江小姐你放心,我們家爺權勢滔天,厲害得很。你家裏有什麽問題,就放心的說吧,我們家爺一定會處理好的。”
薑清晚:“……”
我可以謝謝你啊。
薑清晚捏著手,有些不敢直視沈庭玉的目光。
她咬了咬牙,麵色有點僵硬的說道:“真的隻是一點小問題,不用勞煩沈爺的。”
“江小姐,你不會看不起我們沈爺吧?沒什麽不好意思麻煩的,我們沈爺習慣你伺候了,幫你處理好了家裏的事情,回頭你好好伺候我們沈爺就行。”沈衛一臉熱情的說道。
畢竟這個江婉的能力,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他們沈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傭人,他也是希望留下江婉的。
“真的不用了!”
薑清晚咬牙道,看向了沈庭玉,“沈爺,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你有你的選擇。隻是,我多嘴問一句,江小姐回去後有什麽打算?”沈庭玉的眼神幽幽暗暗,落在薑清晚身上的時候就像是天邊的晚霞,驚豔又絢爛。
打算?
天呐,她還真沒打算。
今天的沈庭玉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多問題?
沈庭玉笑意加深,琥珀色的眸子輕輕眨了眨。
他就靜靜等待著薑清晚的答案,眉眼之間閃過揶揄。
薑清晚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更不知道以後的打算是什麽,她辭職的理由都是在網上百度的。
總不能說,她親爸現在讓她回去,準備接下來的結婚吧。
“不方便說?”
沈庭玉顯然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他不急不徐地點了點輪椅,神色淡淡,望著沉思的薑清晚。
這丫頭,演戲也不演全套,胡亂編個理由就想誆自己,讓她急一急。
薑清晚撓了撓頭,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沈爺,就是家裏出了一點急事,以後我應該就留在鄉下照顧老人了,不來城裏了,多謝您關心。”
江婉這個身份得好長一段時間用不到了,為了一勞永逸,她甚至想說得了急病沒幾天好活了,但是仔細想想,還是得留著這個身份,以備不時之需。
沈庭玉含笑看著她的模樣,俯身理了理袖口,修長的手指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抿了抿薄唇,開口道:“既然這樣,我也不留你了,沈衛,把這個月工資給她結了。”
沈衛應了一聲,也不繼續挽留了。
江婉在爺身邊沒待上幾天,他很快把錢算清楚了。
沈衛抬頭看了看他家爺的臉色,多給算了一個月。
薑清晚立刻眉開眼笑。
哎呀,要不是身份切換太麻煩,她還真想繼續在沈家幹,活又輕鬆,錢又多。
“沈爺,多謝這些天的照顧,您以後保重身體。”
薑清晚簡單的收拾好了行李,和沈庭玉道別後,離開了沈家。
而他身後的沈庭玉,眸色幽深地看著薑清晚的背影,微不可聞地勾了勾唇。
“來日,方長。”
沈衛看了看他家爺,又看了看已經消失不見的薑清晚,有些懵。
啊,人家都走了,哪來的來日方長?
……
辭了職,薑清晚沒有逗留,聯係了林望之後,馬不停蹄的趕回薑家。
“父親。”
薑清晚看著眼前的薑建安,微微垂下眼眸,落落大方。
薑建安把薑清晚上下打量了一眼,心裏十分滿意。
沈家的禮儀老師真不錯,薑清晚去了沈家一趟,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樣一股子鄉下來的土鱉氣息了。
穿著一身纖細的連衣裙,哪怕是沒化妝,也比之前看上去像樣多了。
“回來就好,我聽說逸晨又住院了,你這幾天多去看望看望逸晨。”薑建安囑咐道。
薑清晚藏起眼底的冷意,乖巧的點頭道:“我知道了。”
“還有,不是學了廚藝嗎?到時候再送些飯菜過去。注意著,可別再讓沈家的人以為我們薑家的女兒什麽都不會了。”薑建安繼續道。
就生怕上次的那種事再發生,他還得點頭哈腰地給人家道歉,可真是把老臉都丟盡了!
“我都明白的。”薑清晚點頭應道。
薑清晚這副乖順的模樣,也讓薑建安稍微放心下來。
還好,薑清晚還是那個柔弱的性子!
這樣一個沒主見的女兒,怎麽可能脫離他的掌控?
薑清晚前腳剛回薑家,後腳沈家就來人了,這一次上門再沒了之前的怠慢,臉上堆滿了笑意。
不一會兒的功夫,薑清晚的房間裏堆滿了沈家送來了的禮物。
數不清的當季高定成衣,還有幾盒子昂貴的首飾。
這些東西,繞是薑家,都不一定能夠買得來。
薑盈雪站在樓梯口,眼神充血,麵目猙獰地看著魚貫而出的沈家人,一批一批的往薑清晚的房間裏塞東西!
她的整顆心都被放在了烈火上炙烤,麵目全非。
薑盈雪臉色沉沉,心裏更是著了火,五味雜陳,心裏的妒火燒的她一雙眼睛帶著陰毒和狠戾。
憑什麽!
這個鄉巴佬到底哪裏好,為什麽所有人都圍著她轉,那些好東西,明明就應該是自己的,這個鄉巴佬怎麽配的上。
驢牌的成衣、香奶奶的高定,還有馬家的高定!竟然還有兩個鉑金包包,這可是限量款,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薑盈雪的眼睛死死盯著沈家送過來的好東西,眼裏似乎生出兩個鉤子來,要把薑清晚的血肉都給勾出來。
薑清晚悠閑的靠在牆壁上,時不時地掃一眼薑盈雪,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淺淺的笑意。
她嘴唇微微開合,無聲的說了一句什麽。
薑盈雪立刻瞪大眼睛,轉身怒氣衝衝回了房間,房間內隨後就傳來霹靂啪啦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某種物體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砸吧砸吧。
薑清晚心情頗好的收斂起神色,回頭望著一屋子的東西,不由得頭疼了幾分。
這未免也太多了吧?
薑清晚好不容易整理好沈家送來的東西,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她伸了伸懶腰,想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就接到了許鳳霞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