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兒壞心眼地想吊顧三郎的胃口,“寶兒餓餓,要吃飯飯。”

“好吧,先吃飯。”

顧三郎再急,都不能餓到寶貝妹妹,隻能先忍著。

不想,飯間桌上多了兩小碟醬料,其中一蝶紅豔中帶有辣椒碎,另一碟不僅有辣椒碎還摻了蒜蓉,顏色誘人,香味更是吸引人。

“這是啥?”

顧三郎好奇地用筷子沾了一點那碟蒜蓉的,剛放進嘴裏,又香又辣的美妙滋味瞬間刺激了他的味蕾。

顧九郎見他眼睛大亮,一臉驚豔的樣子,直咽口水,“三哥,味道咋樣?”

“香,辣,爽,簡直太妙了!”

顧三郎激動不已,拿了一張烙餅,抹上另一種醬,“這醬雖然沒有剛才那個香,但辣得純粹,也很不錯,這兩種醬都不比肉醬差。”

那是!辣椒醬和蒜蓉辣椒醬能差到哪裏去?

甜寶兒微微仰起小腦袋,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

謝氏看到閨女這嘚瑟的小表情,覺得好笑,給她喂了一口蛋羹。

顧九郎說道:“肯定是大嫂做的,大嫂可真厲害啊,能做出這麽好吃的醬。”

“這哪能啊,得虧甜寶兒提醒呢。”

張氏可不敢居功,剛做出肉醬那會,甜寶兒就拿了一把辣椒,好奇地問,“大嫂,為什麽不把椒椒也做成醬?”

於是,張氏就用做肉醬的方法,也做了辣椒醬,試了好幾次才做成的。

之所以還做了蒜蓉口味的,還是因為甜寶兒嘴饞,往灶台上抓了一把蒜頭,就往嘴裏塞。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氏寵溺道:“咱們寶兒可是個會吃的。”

顧老太點了點甜寶兒的額,好笑道:“可不就是個小饞貓嘛!”

甜寶兒樂得咯咯笑,“阿奶是大饞貓。”

顧三郎了然一笑,“敢情寶兒說的能掙錢的好東西是辣醬啊。”

來到門口的劉氏看到這和樂的一幕,恨得直咬牙。

憑什麽他們對祁家兄弟都如同家人一般,卻處處針對她們姐弟?

她和他們才是一家人,祁家兄弟不過是外人!

劉氏最終沒有進屋,而是憤怒地回自己屋。

……

顧家並沒有打算一股腦就把家裏做出來的東西全賣給食為天酒樓。

鎮上除了食為天,還有另一家與其對立的味香居。

既然已經和食為天合作了,顧家也不好再把東西賣給味香居,便想到縣裏或府城尋覓商機,這事還得能言善道的顧三郎來辦。

於是,今日到食為天送菜的就換成了顧大郎。

家裏缺了些調料,還有得置辦年貨,張氏便跟著去了。

本來沒打算帶上甜寶兒,結果臨到出門,小丫頭死活要跟著去。

顧老太很無奈,隻得依了甜寶兒,“罷了,罷了,早去早回。”

謝氏抱了甜寶兒上了騾車,“你這丫頭咋回事,待在家裏和大寶小寶玩,不好嗎?”

“寶兒是大孩子了,才不跟小孩子玩呢。”

甜寶兒撇了撇嘴,壓根就忘了兩個小侄子都比她大了幾個月。

謝氏他們都被甜寶兒逗笑了,笑了一路,終於到了酒樓。

顧大郎之前跟顧三郎來送過菜,輕門熟路的。

讓三嬸和妻子在外麵等著,照顧好甜寶兒,他便自己進去了。

這會還沒什麽客人,管事讓店小二把謝氏幾人請到大廳坐下,給上了壺茶水。

張氏見四下無人,小聲對謝氏道:“三嬸,聽三弟說,這酒樓買了咱們家的菜後,生意都好上許多呢。”

謝氏笑著點頭,“那是,不管咱們的醃菜,還是新鮮菜蔬都比外麵的強,還有那肉醬,也是獨一無二的。”

張氏有些遺憾地說,“就是桃子沒了。”

謝氏更看得開,“咱們已經有穩妥的營生了,沒了就沒了。”

甜寶兒小手捧著茶杯,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一邊聽著娘和大嫂的閑話兒。

過了一會,交完貨的顧大郎從後廚急步而來。

張氏納悶地問,“走這麽急幹嘛?”

“快,跟我來!”

顧大郎二話不說,牽了張氏的手,就要往後廚走。

張氏嚇了一跳,“哎,幹嘛呢?”

謝氏以為發生什麽事了,抱了甜寶兒,急忙跟了過去。

到了後廚,徐掌櫃正在衝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發火,“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時候病,存心的是吧?”

中年人是主廚,姓高,此時正一臉為難道:“林大壯確實病倒了,不是說顧大郎的媳婦廚藝不錯嗎,就讓她代替林大壯。”

徐掌櫃沒好氣道:“山野村婦做出的菜,哪裏上了台麵?”

高主廚不讚同道:“醃菜和肉醬好吃吧?就是顧大郎媳婦做的。”

徐掌櫃不以為意,“這次是要做的是全素宴,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行?”

顧大郎本來興衝衝的,結果一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剛才交完貨,聽到高主廚和徐掌櫃說他徒弟林大壯病了,而酒樓剛接了一單外出做宴的單子,不僅得管酒樓的生意,還要外派廚子,人手不足,時間又太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顧大郎就想到了自己媳婦,酒樓接的單子,檔次肯定比自家平時接的鄉宴高多了,掙的肯定也不少。

家裏正是用錢之際,他便向徐掌櫃推薦了張氏。

徐掌櫃滿臉笑容地讓他把張氏喊來,沒想到背地裏卻一副瞧不上張氏的樣子。

張氏拉住想上前理論的丈夫,“算了,咱們回去了。”

徐掌櫃等人這才發現顧大郎他們,都有些尷尬,“哪個,顧大兄弟,這就是你媳婦啊?”

顧大郎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嗯,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回去了。”

說完,顧大郎就要離開,徐掌櫃急忙把人喊住,“等等!”

“顧大兄弟,不是說你媳婦是個廚子嗎?要不——”

不等徐掌櫃把話說完,顧大郎就打斷道:“徐掌櫃,讓我媳婦做全素宴,屈才了,所以還是算了。”

哎喲!大哥還是個護妻的呢,甜寶兒滿意地笑了。

張氏有些臉紅地扯了扯丈夫的衣擺,對徐掌櫃道:“不好意思,我做不來全素宴。”

哪裏會做不來呢,隻不過不想讓徐掌櫃下不了台麵,畢竟還得繼續合作。

因為顧家的關係,生意逐漸變好,徐掌櫃也不想把人得罪了,便笑說,“隻是給高主廚打個下手,其實也不難,要不你先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