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林晚的話, 虞無塵虞無盡兩個臉色都變了。

“林晚,你……你這是什麽意思?”虞無盡自認為這段日子過去,林晚已經對自己十分親近, 此時聽到這話, 就十分不能接受。

林晚歪歪頭,疑惑道:“我什麽意思, 你聽不懂嗎?”

虞無盡一手撐在桌上,不敢置信:“你我相交一場, 怎麽, 你竟要我們去送死嗎?”

林晚無辜地回去,比他更不敢置信:“我還以為你真的對我師父很是敬重, 怎麽,你竟忍心要我師父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聽完林晚真摯的話語, 虞無盡大受打擊般一屁股坐了回去,姐弟兩個皆看著地麵沉默不語。

林晚仍然“天真”道:“無盡,你說句話呀?你們難道真要在這裏連累我和我師兄嗎?。”

虞無盡看著地麵不語。

紀寒聲便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對這姐弟二人道:“我師妹說得不錯,我們人小力微, 幫不了你們。該怎麽辦,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晚,我們走。”說完便對林晚招手。

林晚應了一聲, 便乖乖跟了出去。

林晚和紀寒聲來到船艙外, 紀寒聲布下隔音結界, 林晚便問:“師兄,現下我們如何?幫是不幫?”

紀寒聲搖頭:“我觀他們神情,他們仍然沒有說真話。”

林晚也道:“我也覺得他們不是很對頭, 不可信任。那我們如何是好?真要逼他們出去嗎?”

“不妨事,”紀寒聲道,“他們不是想留在船上麽,就先讓他們留著好了。”

“那我們出去怎麽辦?”

“既來之,則安之。”紀寒聲拍拍她的腦袋安慰道,“師兄總不會讓你回不去的。先晾他一晾,等我采完這金池草再說吧。”

紀寒聲都這麽說了,林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算盤。

想到自己手裏拽著的幾千雷爆彈,實在不行還可以讓大號來救場,她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接下來幾天,虞無塵姐弟倆就都一直呆在船艙裏沒出來,而紀寒聲和林晚也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繼續優哉遊哉地采摘著金池草。

這一日紀寒聲讓林晚替他數著金池草的數目,林晚

數完,道估摸著隻差最後一處的金池草沒有采了,沒過多久紀寒聲終於又發現了最後一處金池草,下去對付妖獸去了。

虞無塵終於按捺不住,主動走出來找林晚談話。

“林晚,你們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虞無塵一副無法忍耐的模樣。

林晚十分無辜地看著她:“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讓你們先離開引走追兵啊。”

“你知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虞無塵頗有點崩潰的樣子,“我在說正經的!這麽多天過去了,你們難道還沒有想通嗎?”

“我也很奇怪呢。”林晚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還往船艙裏看了看,“你們想了這麽多天,難道還是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嗎?你們要是真的有良心,就該早早離開,不要拖累我和師兄才對呀。”

虞無塵跺腳:“你們已經是和我們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了,我們離開有什麽用!你以為那些人會放過你們嗎?”

“你這人說話好奇怪了,”林晚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虞無塵,“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和師兄來曆非凡,如果我們什麽都不知道的話,那琉璃島島主不會把我們怎麽樣嗎?隻要你們提前離開,咬死了沒敢告訴我們真相,那琉璃島島主自然會放過我們。”

虞無塵咬牙。

虞無盡這時終於也從船艙內走了出來,激動地尖道:“你還沒想清楚嗎?這樣天大的秘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泄露秘密的人!你以為我們在這裏和你們呆了這麽久,他們還會相信你們嗎?”

“哦。”林晚十分平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直白地問了回去:“既然知道這一點,那你們為什麽不早點走呢?”

虞無盡頓時也敗下場來。

“你到底要怎麽樣?”虞無盡十分無力道。

“這話難道不該我問你們嗎?處心積慮把我和我師兄拖下水,你們到底抱著何種目的?不說清楚,你們覺得我們會莫名其妙和你們站一條戰線?”林晚隨意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百無聊賴地反問道。

虞無塵和虞無盡對視一眼,終於像是下了某個決心,對林晚道:“好,我告訴你真相。”

林晚挑了挑眉,靠近了一些。

“真相就是……”

虞無塵也慢慢靠近了林晚,聲音越來越低,林晚偏了偏腦袋,正欲更靠近些,就看到一掌迎麵而來。

“噗——”虞無塵倒飛出去十來米,狠狠撞在另一側的船舷上,最後吐出一口血來。

虞無盡猛地回過頭,目光狠厲地看向林晚,一側的手指曲起,像一隻欲要暴起的野獸,卻對上了林晚無辜的表情。

虞無盡簡直目眥欲裂,然而在和林晚對視了那麽幾秒鍾後,他卻狠狠喘息一聲,強行按捺住了暴起的衝動,一麵盯著林晚,一麵慢慢後退,扶起了虞無塵。

“你早有防備!”虞無盡捏緊了拳頭。

“我是不是忘了說,我自帶反甲,別人怎麽傷我的,我身上這護甲就會怎麽還回去。”林晚無辜道,“哦,不對,這種事情和別人說做什麽,不想傷害我的人知道了也沒用,想傷害我的人,我幹嘛告訴他。”

“你竟然狡猾至此!偽裝成無害騙取我和姐姐的信任!”虞無盡扶著虛弱地不斷要往下滑的姐姐,悲憤道。

“到底是誰狡猾?你說話注意點。”林晚這就不高興了,罵什麽都不能詆毀她善良大方小白花的人設啊,沒了人設她還怎麽混。

她靠在這一邊的船舷上,手裏拿著幾個丸子大小的小玩意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拋著玩,對虞無盡姐弟倆齜出一口潔白的小米牙,還是那副善良大方好拿捏的傻白甜樣子,嘴裏卻道:“我這雷爆彈還剩了好多沒地方實驗呢,你們倆,誰來向我招認啊?”

虞無盡眼睛猩紅地給已經吐血地發不出聲音的姐姐喂了一顆治傷的藥丸,悲憤道:“你不要亂來,我說。”

“好呀。”林晚眉眼彎彎,笑得很甜,“我要聽實話哦。”

“我和姐姐之前其實也並未全部撒謊,隻是隱瞞了些許真相……”

原來虞無塵和虞無盡當時前去琉璃島禁地,看到的不隻是變成了混沌天魔模樣的琉璃島島主,還有混沌天魔和他們的父親交談的場景,而他們談話的內容,正是要對付即將到金池秘境采摘金池草的紀寒聲。

虞無塵他們當時雖然暫時瞞過了,事後卻被琉璃島主發現了蹤跡,琉璃島主要拿他們問罪,太初門門主便含淚出來求他們放過他二

人一馬,代價是讓他們參與到這次的行動中來,主動進入金池秘境想辦法刺殺紀寒聲。

虞無盡紅著眼睛道:“我也不想來刺殺你們,更不想為混沌天魔做事,可那琉璃島島主將我父親的神魂關押了起來,但凡我父親不聽從他們的指揮,便要他的命,我們能活著走出來,還是我父親拚命苦求的結果。”

“我和姐姐已經拚命想辦法拉攏你們和我們一起對付琉璃島島主了,是你們自己,你們自己油鹽不進,不肯幫我們一起對付琉璃島島主,如此,我和姐姐又有什麽辦法?”

“我們想救父親,我們不想死,又有什麽錯!”

“是你們不肯幫我!都怪你們!我們也不想對你們出手的,我們話都說盡了,你們還在那裏疑三疑四的,我有什麽辦法,我有什麽辦法!”虞無盡明顯情緒已經崩潰了,此時抱著他姐姐蹲在地上,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委屈。

林晚心中隻一陣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事情都已經這麽明顯了,這兩個傻子還在那裏一廂情願地相信自己的父親真的是被脅迫的。

真要是被脅迫,就不會讓自己的兒女冒這樣的險了。

林晚完全可以認定,那所謂的太初門門主,肯定也是個被天魔之種換了芯的。

也就是這兩個關心則亂當局者迷的傻子,真當自己爹是被混沌天魔脅迫了才讓他們來刺殺程雪意的弟子,自作聰明一邊想對付琉璃島主,一邊還想暗戳戳瞞下他們爹的事情。

真以為讓她和紀寒聲把琉璃島主解決了,他們就能救回自己爹了嗎?

也不想想,就算他們爹真的隻是被脅迫,混沌天魔又怎麽會無法在自己臨死前順便拖著他們爹一起死。

本來要是這兩個家夥再聰明一點,再狡猾一點,林晚都能忍心直接把人好好教訓一頓了,但是現在蠢成這樣,搞得她都不好意思欺負人了。

看著虞無盡還在那裏哭,她無語了一下,還是走過去道:“我師兄快回來了,你們自己等下向他招認的時候態度放好點。”

“還有你們那個爹,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有琉璃島主大變天魔的事,他真的還是你們原來那個

爹嗎?”

虞無盡吸吸鼻水,猛地抬起頭來,眼裏閃過驚駭。

“你是說……”

“不可能!”虞無塵強撐著一口氣尖叫出聲。

怎麽不可能,有人家天魔之種在,一切皆有可能。林晚心裏想著,正想回頭反駁兩句,忽然一陣頭暈目眩鋪天蓋地而來,她在原地勉力想找個什麽東西扶一下,卻根本來不及,就軟軟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金檀台,程雪意按住自己的腦袋,強撐著在叫出聲前揮手布下了結界,一句“誰都不準進來”,將金檀台所有弟子趕出了門。

“呃……啊啊啊啊!”金檀台內,程雪意跪坐在地上,痛苦地叫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林晚:你可以詆毀我,但是不能詆毀我的人設。

天魔之種:沒人見過哥,但是江湖裏處處流傳著哥的傳說。

紀寒聲:……我可不像某些人,還會說唱rap,我隻會()

↑↑做個填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