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晚的話, 紀寒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又走神了。

“沒什麽,想到了開心的事。”他含笑望著林晚,眼裏流露出一絲溫柔。

林晚被他溫柔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 心裏吐槽一句他又發什麽神經, 也沒太放在心上地回過了頭。

反正這也不是紀寒聲第一次發這種神經了,誰知道他在想什麽啊。

紀寒聲夜晚在囚崖上的發現林晚並不知道, 她也不清楚紀寒聲還要多久才會發現那篇秘法,她隻知道, 紀寒聲重傷在身, 又被束縛了手腳無法自保,她必須好好保護好他。

這期間, 為了對付那群始終惦記著崖上這兩塊鮮肉的烏鷲群,林晚的戰鬥經驗前所未有地提升起來。

這不是來自程雪意記憶中的早已達到圓融的戰鬥本能, 而是她封閉了那部分記憶,重新積累起的戰鬥經驗。

考慮到自己以後遲早得真正麵對混沌天魔,林晚覺得自己雖然不需要什麽戰鬥經驗,但是磨礪心性還是可以做一做的, 畢竟即使掌握了最好的技能和本領,但是心理素質不行, 到時候也可能壞事。

處於這樣的考慮,林晚也開始有意地訓練自己,想務必早點讓自己變得沉穩老練起來。

紀寒聲看著她從厭惡戰鬥, 害怕戰鬥, 變得能夠目不改色地刺穿烏鷲的翅膀, 遊刃有餘地在一群烏鷲的圍攻中輕鬆擊退對方,心中五味雜陳。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在崖壁石頭上看到的句子也越來越多, 也漸漸湊齊成為了一整篇文字,原來那位所謂的罪徒在這裏記錄的,是他為了他心愛的孩子費盡千辛苦研究出來的一篇可以讓魔脈和仙脈同時運行又互不幹擾的秘法。

而那位“罪徒”的身份紀寒聲也從上麵的記載中弄清了,原來這位就是飲雪山莊曆史上一位驚才豔豔的莊主,在飲雪山莊的典籍裏,隻記載著對方天賦過於驚豔,慘遭天妒,不幸早死。隻是典籍上說對方並沒有任何血脈流傳下來,也沒有提及任何關於對方早年曾經和魔界中人相戀的事跡。

紀寒聲不知道對方的孩子最後

有沒有學到這篇秘法,學了之後又是否成功,但是他卻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不管這篇秘法是真是假,有用無用,他都必須嚐試——

紀寒聲看了看距離自己很近的林晚。

不為了他自己,也得為了她。

他絕不會讓她落入程雪意的手中!

時光在林晚的自我訓練和紀寒聲的秘法修煉中悄然飛逝。

一轉眼,四個多月過去了。

這三個月,紀寒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林晚知道,紀寒聲肯定是在什麽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找到了控製他魔脈和仙脈的秘法。

因為林晚堅持不懈的反攻,那群凶猛好鬥的烏鷲也漸漸被她打怕了,最近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來也隻來那麽一兩隻,也不敢過於靠近了,就是那麽嚐試性地攻擊她幾下,沒有建樹也就自己乖乖跑了。

林晚慶幸這種變化。

因為最近這兩天,程雪意的身體又開始惡化了。

她知道,埋藏在程雪意體內的天魔之種就是一個□□,可怕的是她始終無法預測對方到底會在什麽時候發作,下一次又會在什麽時候來臨。

所以每一次都是那麽猝不及防。

程雪意體內的天魔之種貌似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最近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

位麵係統洋洋得意地說,肯定是因為混沌天魔的老家那邊的高級天魔察覺到了它的厲害,知道這邊沒那麽容易拿下了。

“但是你也得小心,那個賈自微,他的可怕之處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我已經查出來了,天魔之種的進化,就是他誘導出來的。他在暗地裏布置收攏的勢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你們仙魔兩界的控製,柳成歸他們的警惕心實在是太弱了,你都已經讓程雪意去特意警告他們了,可他們根本沒有用心去查探,隻是傳訊詢問了一番太初門,得知並沒有什麽異常,就再沒有放在心上。”

“這樣下去,等賈自微把他的內應布滿了整個仙界,恐怕飲雪山莊的人都還在這裏做著天下太平的春秋大夢呢。”

“你必須盡快帶著紀寒聲去魔界了,當初世間最後

一柄混沌神器一分為二,神箭掌握在飲雪山莊的人手中,烈日神弓則在魔尊手裏,神箭拿到就能用,神弓卻需要時間煉化。賈自微到底什麽時候發動攻擊還未可知,但是你們越早把神弓拿在手裏越好。”

“放心,我會讓程雪意配合的。”

再不抓緊時間配合也要來不及了,天魔之種拚了命地吸收程雪意體內的精華根本,程雪意的身體現在已經越來越弱,眼看著是不行了,林晚都已經連續半個月沒讓她踏出一次房門了,就是怕她現在頂著個蒼白的死人臉出去,會被人看出不對勁。

好在程雪意行事從來詭異,金檀台的人也不敢問她為什麽不出門。

在確定了紀寒聲已經修煉地步入正途後,林晚也不打算繼續和他在這上麵耽誤時間了,一來是混沌天魔那裏異動,二來也是程雪意快受不了了。

天魔之種的躁動越來越頻繁,她需要自己的小號親自去身旁守護,才能更好地壓製住對方。

不然要是哪次一個沒壓製住,讓天魔之種把程雪意的身體意識給搶了,那林晚可就要哭了。

一天後,程雪意就讓人去傳話,說半年之期將到,眼看著紀寒聲靠著她小徒弟林晚在囚崖過了這麽久還活蹦亂跳的,再多待一段時間也沒意思,半年後他肯定是死不了。

她也心疼林晚吃苦,就不搞那些虛的了,直接提前算他們過關。

程雪意把話傳到柳成歸那裏,他也說不出什麽反對的話來,反正他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嘛,連程雪意都不為難人了,他就更不能為難人了。

程雪意和柳成歸這飲雪山莊兩大巨頭都發了話,又有誰敢質疑。

於是當天紀寒聲和林晚就被一起放了下來。

紀寒聲本來打算回去後就和林晚約定一下一起去囚崖下麵撿個烏鷲,到時候再順便約定一下什麽時候找個好地方,一起出門野炊烤個鳥翅膀什麽的,他憋了幾個月的心情已經迫不及待要和林晚分享了。

然而才一從囚崖上下來,紀寒聲一句話都來不及和林晚說,林晚就直接被程雪意叫走了。

“師兄不好意思啊

,師父這麽久沒見我肯定想我了,她找我說話,我們待會兒見啊。”看著林晚抱歉地對自己笑笑,紀寒聲還能說什麽。

他隻能強裝大方,忍著心裏的怒氣微笑地對林晚揮手:“沒事,我晚上再去找你。”

等林晚一走,他氣得一腳踢斷了崖邊一棵樹。

紀寒聲回去迅速修整了一會兒,整理好儀容,就迫不及待地來到林晚住的後殿等待。

看著空****的大殿,他自我安慰:沒事,不著急,他幾個月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兒。況且和林晚一起呆了快五個月的人是他,程雪意那老妖婆,心裏指不定怎麽嫉妒呢,現在就當他讓她的了。

要是程雪意那個老變態知道林晚對自己的心意,肯定會氣得跳起來吧。

紀寒聲想象著程雪意被自己氣得歪嘴的模樣,心裏終於舒暢了。

想到這裏,紀寒聲又想到一個更惡毒解氣的主意:到時候他和林晚成了親,私下裏就和林晚一起去給她敬茶,他要大大方方地和林晚一起喊母親。

紀寒聲也看穿程雪意敢於到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底氣了,她不就是仗著自己不敢說出真相傷害林晚嗎?

她自己撒下的謊,那就讓她自己來好好品嚐這謊言的滋味吧!

紀寒聲在大殿越想越暢快,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越來越黑,林晚卻久久不歸,他的心終於再次陷入了焦灼。

怎麽去了那麽久!這個可惡的老妖婆,大晚上把林晚留在她那裏做什麽!

以前他從未往那個方向想過,所以林晚時不時被程雪意留在房裏他都覺得沒什麽,可是現在知道了程雪意對林晚的惡心心思,他現在是怎麽想,怎麽恨程雪意。

紀寒聲在大殿裏走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想出去看看林晚什麽時候回來。

但是在前往前殿的路上,紀寒聲遇到了正往後走來的金檀台弟子。

林晚在金檀台待得久了,她為人善良大方,又得程雪意寵愛,每每遇上金檀台的弟子受罰,她總有辦法救人於水火,漸漸在金檀台就有了擁壘,不少弟子都是對她很有好感的,連帶著紀寒聲這個原

本在金檀台不受待見的親傳弟子也跟著被愛屋及烏,待遇提升不少。

他來金檀台後殿找林晚的次數多了,大家在金檀台看到他就都知道他來幹什麽的了,此刻這名弟子見了他,就主動上前來,攔住了紀寒聲的去路。

“紀師兄,你是找小師妹的吧?”

紀寒聲頓了頓,點點頭,有些疑惑地望著對方。

對方鬆了口氣,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你今晚先回去吧,明天再來。”這名弟子用手擋住臉,小聲道:“仙尊幾個月不見小師妹,思念得很呢,說小師妹今晚不用回後殿了,讓她就呆在前殿,要和她秉燭夜談,秘授機要呢。”

紀寒聲聽著對方暗含羨慕向往的語氣,臉色一點點黑了下來。

什麽秉燭夜談、秘授機要!

他看分明是程雪意幾個月不見林晚,色心大起,想趁機占她便宜!

如此心機,實在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紀寒聲:敢和我搶腦婆,看我以後秀恩愛秀你一臉。自信.jpg

寶貝們下周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