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3)
(小說版名偵探柯南 第四樂章顫栗的進行曲(3))
“哦,原來如此。”井上點點頭。
“那個人……是叫做矢木嗎?”
“嗯,他是事務局長,這次音樂比賽就是由他一手籌辦的。”
“他本來就在這裏嗎?”
“沒有啊,我也覺得奇怪,他怎麽會死在這裏?”
“還有什麽地方可以進入草坪呢?”
“這個玻璃門哪--”井上說著又蒙搖頭。
“但是……例如繞著房屋的旁邊進入……”
“不。隻有從這個門才能進入草坪。”
“那可奇怪了,如果他早就倒在那裏,應該早就看到了才對呀!”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好像突然冒出來一樣。”
“是的……”
是從二樓摔下來的嗎?音樂室裏靠著草坪那一麵牆已經是一個大洞……但是在那空****的房間裏,矢木根本無處躲藏……而且那裏還有鷹架向外突,如果從鷹架上摔下去,就應該離開房屋更遠,可是,矢木陳屍地點是在玻璃門外緊靠陽台的地方。
圍牆很高,是不容易把屍體由外麵丟進來,況且是在大白天,難免會有人看到。
小蘭想,該輪到“名偵探”出場了。
“對不起,井上先生,我能借用一下電話嗎?”小蘭問井上。
“當然可以。我去告訴女傭,否則她突然看到會嚇昏的。”
井上的情緒似乎恢複到能開玩笑的程度了,井上一走出去,小蘭急忙拿起電話。
****
現在我們把時間撥回早上七點鍾。
吃早餐時,小五郎連連打哈欠,他的嘴張得足足有柯南半個臉那麽大。
滿嘴的酒臭,使在小五郎身旁的柯南已是苦不堪言,不由得躲開半個身體。
柯南真後悔自己怎麽會坐在小五郎身邊吃早餐的。
“偵探先生,你好像很困的樣子。”純子打趣道。
“大概是和什麽人通宵談心吧!”柚紀子撕下一片法國麵包,酸溜溜地說。
“你話中帶刺是在說我嗎?”小山田有希子以挑釁地態度問道。
“喲,你自己心裏有鬼吧!”
“你說什麽?你這個……”
--這好像又是毛利叔叔惹的禍,看來難收場了……
柯南邊吃早餐邊想。
“不要這樣!”小五郎忍不住揶揄道,“我可不願意再昏過去了。”
柚紀子聽了有些難為情地沉默不語,奇跡般的爭吵收場了。
其實昨天晚上,小五郎整晚都伏在書房裏。
他以為一定會有人來拿錄音帶,結果卻是白費心機。而柯南卻沒有陪小五郎。
幾天以來,小五郎的打呼嚕聲已把柯南搞得夜夜失眠,昨晚柯南正好睡了一個清靜覺,而小五郎卻慘了……
美其名為埋伏,事實上書房裏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小五郎隻好蜷曲著身體躺在沙發下麵,結果弄得腰酸背疼。
不過也真難得,小五郎不知是出於什麽動機,竟然一夜沒合眼。真不知道小五郎的毅力來源是什麽。
這一頓早餐吃得比往常清靜。平時--雖然隻有三天--女孩子之間話很多,彼此也會開玩笑,但到了第四天的今天,很明顯地感覺到緊張的氣氛了。
本來就很緊張的風間克行,可能是睡眠情況不好,臉色灰暗,幾乎沒有吃什麽東西。
“風間先生,你怎麽不吃呢?”真由美關心地問。
還保持著平常心的隻有楠知真由美和石丸哲也,另外就是大塊頭高橋隆士。
“我沒有食欲。”風間微笑。
“不行,還有三天,你不吃東西會受不了的。”
“對,真由美說得對。”高橋把一片火腿塞進嘴裏,“先填飽肚子再作戰。”
“我有個意見,大家看怎麽樣?”真由美說,“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在今晚來個音樂會吧。再不放鬆一下心情,我看大家都必須受胃藥的照顧了。”
“好啊。”小五郎聽到這些,突然間興奮起來,“那就以今天晚上的甜點為賭注,決一勝負吧!輸的人就把甜點留下來,留給……”
“留給誰呢?偵探先生?不會是給你吧!”小山田有希子諷刺地說。
“這……這、這怎麽會,我名偵探可不在乎那些甜點!”
“那樣也好,那我就提議把偵探先生的甜點作為這次大賽的獎品吧!”小山田有希子故意針對小五郎。
“呃?怎、怎麽會這樣……”小五郎的一張臉立刻扭曲成一團可以擰出水來的爛棉花。
--哦,真丟臉。“名”偵探連這種語言陷阱也會鑽進去,真是丟臉……
柯南左手掩住臉,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
由於小五郎傑出的輕喜劇表演,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連風間克行也忍不住綻開笑容,嚴肅的表情頓時緩和不少。
在小五郎的幫助下,真由美的提議被大夥兒接受了。
“那麽,演奏什麽呢?別隻是小提琴吧!”
“我可以彈鋼琴。”小山田有希子說。
“有沒有其它樂器?”真由美說。
“將玻璃酒杯注入不同刻度的水,然後用筷子敲擊發出樂符。”柚紀子提出她的主意。
“哈!柚小姐的興趣還真廣泛,品位還真高啊!”石丸哲也挖苦道。
“你!”柚紀子像是又要發作了,“不要你管……”
“開玩笑的,不要那麽生氣!”石丸哲也的興致不差,繼續說道:“這個提議很好啊,我讚成。”
--那你不能說得婉轉一點啊。差點又要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柯南微微地瞥了石丸哲也一眼。
“嗯,我想……”真由美說,“這樣吧,光是演奏者沒有聽眾也不行,就分成兩個人一組好了。”
“誰和誰一組?”純子說。
“那要抽簽決定,不管和誰一組都不能挑剔。”
“可是,七個人不能分成三組,多出一個人。”
“不,有八個人呀!”柚紀子邊說著,邊看著毛利小五郎。
--我不是人呐!
柯南的臉上冷得可以擰出水來。
“我……不行啊,”小五郎傻笑地說,“我連口琴都不會吹!哈哈……”
“那柯南呢?”小山田有希子問道。
“我?我也不會呀!”柯南笑著說。
小五郎突然冷眼看著柯南,柯南感到全身發冷。現在就算柯南會,也隻能說不會了吧!
“總會點什麽吧,例如吹口哨。”
“這個我也不會。”
“不會呀。”
小五郎、柯南同時回答。
“那麽,唱歌也好耶。”
“不會唱。”
“我的歌聲五音不全。”
“這個世界真有這樣的人!”柚紀子以認真的表情打趣小五郎和柯南。
“好了,先抽簽再說吧!”真由美笑道。
“如果男女配對就好了。”純子說,“男人和男人在一組多無聊。”
真由美很快把紙巾撕成八塊,分別在每兩塊上做不同的記號。
柯南在小五郎的“注目禮”和“安撫”的手下自動棄權了。
“請抽簽吧,小五郎先生也請抽。”
難得有這麽和諧的氣氛,小五郎當然不想破壞,於是他搶先取了一個簽。
“什麽德行啊!”柯南冷眼看著小五郎興奮與期待的表情,默默嘀咕道。
“我抽到的是二分音符,可能是因為我的口袋經常空空如也!”
其他人都沒有答腔,默默地抽簽。
“誰的記號是四分音符?”真由美問。
“是我。”純子說。
“還要請多指教。”說這話的是高橋隆士。
“哇,我已經有被壓迫的感覺了。”
“別煩惱,我的塊頭雖然大,膽子可是很小的。”高橋說。
“我的是八分音符。”小山田有希子說。
小五郎內心頓然開朗起來。若和小山田有希子同組,搞不好又被勒脖子,那才真實受不了呢!
“我是你的同伴。”風間說。
“噢,風間先生正是我喜歡的類型。”
“小山田小姐,這可不是決定約會的對象喲。”真由美說,“現在是十六分音符。”
“我就是。”石丸哲也說。
“我也是。”同一個時間柚紀子也說。
刹那間所有人全都沉默下來,氣氛頓時驟冷。
石丸和柚紀子互瞪著對方,真是冤家路窄……
“喲,看來我和毛利先生是一對嘍。”真由美說著紅了臉。
“我的手可能會發抖,無法演奏呢!”
“你這句話是說給我們聽的嗎?”純子笑道。
石丸和柚紀子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勉強給咽回去,認命似地聳聳肩。
“那麽,午餐後各組自行商量,晚飯後就開始演奏。”
真由美所作的宣布,大家似乎都沒有異議。
“唉……好喝,我想再喝一杯咖啡。”真由美伸手拿起咖啡壺,甚是愉快。
“對不起,偵探先生,”風間說,“請把生菜色拉傳給我。”
****
早餐用畢,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似乎在無意之間又造成了真由美和小五郎兩個人留在那裏的局麵。
當然,柯南是被小五郎趕回去的。
“真難為情。”真由美說。
“我倒樂意當聽眾啊……哈哈……”小五郎笑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由美搖搖頭,“我剛才好像很出風頭……但我是盡力而為。”
“你做得很好,你使大家都輕鬆多了,這是不容易做到的。你做得很好啊。”
“喲,您是在誇獎我嗎?我好高興呢!”真由美笑著。
真由美對小五郎似乎應該有更大的指望才對。
“後來……發現什麽情況了嗎?”真由美的表情轉為嚴肅。
她指的是竊聽器錄音的事。
“昨夜我守了通宵,並沒有人出現。”
“怪不得您顯得很困的樣子。偵探先生的工作也真麻煩。”
“如果是普通的守望,還有人換班……”小五郎在說話時眼睛直盯著剛剛柯南坐的位子。
這小子竟然棄我不顧,獨自睡大覺去了。可恨!等一會兒,哼!
小五郎忿忿地想。
“我真想替你,可是我還要練琴……”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小五郎說。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當然,一想到有人在偷聽,一定會不放心。”
“是啊,不過……”真由美似乎難以啟齒,“如果沒有人來拿錄音帶,竊聽者豈不是變成我了嗎?”
小五郎愣了一下。
不錯,照這麽說也蠻有道理的。因為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小五郎、柯南之外,就隻有真由美了。
“這……我真的沒想到。”小五郎說。
“您這樣怎能成為一個好偵探。”真由美笑道。
“我啊,哈哈……別人都說我在沉睡時才是一個好偵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哈哈……”小五郎厚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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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一回到房間就打電話給新東京愛樂會的事務所,而後又打電話給小蘭。
柯南吩咐小蘭把竊聽器錄音的事告訴目暮之後,小五郎從餐廳回來,柯南向小五郎交代了一下電話內容,小五郎對柯南發泄了一頓脾氣之後,向書房走去。
因為柯南認為:假設有人要拿錄音帶,與其在容易引人懷疑的半夜裏,倒不如趁大家都在練琴的白天,而且中午十一點左右是最適宜的時刻。
這是小五郎很用心對柯南進行“教育”時,被柯南的隻字片語引起思考後所得出的結論。--小五郎問柯南為什麽晚上不來替班。
“現在,究竟是誰會來拿錄音帶?抑或是自己又空忙了一場……”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
一個睡眠不足的人,在黑暗而寂靜的房間裏不打瞌睡那才是奇怪。除非他有鋼鐵的意誌,而小五郎的意誌就像是一團可以隨著情況改變形體的黏土。當上眼皮的重量不斷增加時,小五郎便給自己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沉睡’”時應該是我名偵探狀態最好的時候,所以為了辦案,我必須‘沉睡’”。
“先小睡片刻後才能更清醒的監視。短短的時間內有人來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自己心悅誠服地接受這個理由後,小五郎立刻閉上眼睛開始打盹兒。
小五郎到底是為了什麽原因而醒來?輕微的聲響?職業良心?抑或是偶然?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小五郎想著,原來睡著了。然後他深了一個懶腰,想站起來,突然頭皮一緊。--小五郎聽到書架的地方有人在挪動書本的聲音。
是誰呢?
房間裏雖然沒有開燈,但房門並未關上。射進來的光線使房間內微亮。
然後小五郎聽到撥弄錄音機的聲音。
啪!咋喀!
一定是在換錄音帶,他想過去偷看一下。
如果爬上書架,後背一定對著門口,不行。
小五郎在沙發後麵調整好姿勢,準備從沙發後探出頭時……說是遲那時快,口袋裏的呼叫器突然嗶嗶響起。
“別吵!”
罵它也沒有用,小五郎想關掉呼叫器再站起來。
突然一件重物打在頭上,小五郎又昏了過去。
小五郎不醒人事的時間也許並不久,當柯南將他叫醒,小五郎撫摸著頭站起來時,口袋裏的呼叫器還在響著。
而竊聽嫌疑犯是有絕對夠的時間逃走的。
柯南趕到書房門口,聽到小五郎口袋裏的呼叫器不停地響,便趕進來看看書房裏的情況。
書架上的錄音機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而最重要的錄音帶已不見蹤影。
擊昏小五郎的是一本百科字典。
“同樣是挨打,我倒寧可被美女攝影集打到。”小五郎自言自語。
--哈,早知道是這樣,那我寧願讓你多睡一會兒。
柯南冷眼瞥著小五郎。
“犯人呢?”小五郎清醒後急忙問柯南。
“跑了。”
“你為什麽不去追犯人?”
“……”
柯南實在想不出應對的話語。
--真是輸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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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總算回到二樓房間裏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小蘭的聲音:“爸爸,你跑到哪裏偷懶去了?”
“我怎麽會偷懶?”
“那你為什麽這麽久才來接電話?”
“還說呢,就是因為你的電話,才讓竊聽的嫌犯逃走了。”
小五郎很激動地把經過說了一下,以為小蘭至少會道歉地說:“對不起,有沒有受傷”,沒想到小蘭竟然說:“你在做這件事時就應該先把呼叫器關閉才對,爸爸,你真笨!”
“算了,別提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小五郎仍然氣呼呼。
“凶殺案!”
“是嗎?……你說什麽!”
“在井上先生家裏發現一具男人的屍體。”
“真的嗎?”
“我幹嘛說謊!”
“那麽……被害人是誰?”
“據說是音樂團裏的一個事務局長,名叫矢木正之。”
“哪裏的音樂團體?”
“當然是井上先生的新東京愛樂會。而且他是這次音樂大賽的主要幹部。”
“原來如此……如果他被殺,是……”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謀殺。”
“你說什麽?你剛才說……”
“那簡直是一種舞台效果,因為屍體簡直是憑空而降。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憑空而降?”
“而且,死者不知為什麽沒有穿上衣。”
“沒有穿上衣?**嗎?”
“不,正相反,他穿襯衫還打領帶--這一點倒不重要,總之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況!”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離開這裏。”
“爸爸不能出來沒關係,但是我要柯南過來。”
“為什麽?”小五郎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小蘭繼續說:“我想見一見柯南。如果爸爸你不能來,就讓柯南來吧!目暮先生一定會到現場來,我想他一定會派一個人去你那兒找你,如果爸爸不能在美女中脫身,就讓柯南來吧。”
“喂,這是什麽話!你什麽時候變成刑警的顧問了?”
這是小五郎唯一能說出口的諷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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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掛上電話時,井上回來了。
“警察的巡邏車該到了。--我不太清楚規定,是不是發生這種事就不可以外出了?”
“隻要把去的地方交代清楚就行了。”小蘭回答。
“那就好。”井上似乎鬆了一口氣,又解釋說:“我是個很忙的人,如果每次外出都要費盡口舌才能出去,那我可就受不了啦!”
“井上先生,我到外麵去等他們,好嗎?”
“這個嘛,我也去吧!我想這個地方並不難找。”
井上說的這一點,小蘭倒是很同意,因為現在這裏是一個大災地。
“還是有人留在屍體旁邊比較好,我到外麵去等吧。”小蘭道。
“那就麻煩你了。”
小蘭從玄關出去,打開大門到外麵的路上。
怎麽還不來呢。該到了……如果那個叫矢木的男人是他殺死致死的,原因在哪裏?是否和竊聽器有關?
小蘭想。
對了,剛才井上打電話給目暮說:問事務局就知道是哪一家裝潢店施工的。意思是說,內部整修工程是矢木一手安排的,在施工期間他當然會經常在這裏。
若要把竊聽器隱藏在房間裏,當然是有足夠的時間,如果說這就是殺人凶手的動機……矢木當然是沒有竊聽的必要,一定是參加音樂大賽者,或他們的父母拜托矢木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