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杉杉怒極反笑:“這位學妹,你還是在校生吧?來這裏……勤工儉學?”
這種清純女主在酒吧、酒店撿總裁屍體的橋段,她在江恬恬畫的總裁漫畫中見識的可多了。
女服務員眼中的警惕,猛地拉到最高水平,心虛地垂下不知道塗了多少層睫毛膏的誇張眼睫毛:“不……不是,我……我已經畢業了。”
大一開學第一天指導員就發給他們校規手冊,其中有一條就是不得到酒吧這類場所打工,若違反,將被記過處分。
她怕有人認出她,才會化濃妝,她這個樣子,走到她媽麵前,她媽都不一定認得出她來。
江杉杉憐憫地看著她:“畢業了嗎?真可憐,Z大的學生走出校門,哪怕是學渣也會被企業高看一眼,你怎麽就淪落到來酒吧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工作呢?”
言外之意,她連學渣都不如。
“我……我學習差。對不起學姐,我給學校丟臉了。”女服務員臉麵漲紅,唯唯諾諾,緊張得要命,生怕江杉杉繼續追究下去。
江杉杉輕哼一聲:“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劉曉紅。”女服務員身體一抖,信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江杉杉眼中閃過狡黠的笑意,別的學校的學生違反校規,她可沒打算管,她的手也伸不到這麽長,狠狠嚇唬一頓小學妹,拽住傅星沉就準備走了。
女服務員戰戰兢兢,猶如驚弓之鳥,見狀,卻勇敢地攔在她麵前,鼓起勇氣說:“學姐,你不能帶走傅學長!”
江杉杉氣笑了:“我不能帶走他,難道你能?你是他什麽人?”
“我不是傅學長什麽人,但是我不能把傅學長隨便交給與他不熟的人!”女服務員義正辭嚴,心裏想,她品格端方肯定不會對傅星沉做什麽不利的事,但是難保,江杉杉不對傅星沉做什麽。
傅星沉有多受女孩子歡迎,她在學校裏就見識過了,甚至還聽說了女孩子們利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接近他的傳聞。
她要保護傅學長。
江杉杉哭笑不得,她長得很像壞人嗎?對比一下,反倒是這個濃妝豔抹的女學生更像一個居心不良的壞人吧?
把人交給女學生,誰知道,明天早上醒來的傅星沉,還是不是今天晚上尚且完完整整的傅星沉。
女學生眼中的愛慕,她又不是眼瞎,看不見。
江杉杉心裏正醋海滔天,煩不勝煩,索性拿起手機打給張紹冼,語氣似笑非笑:“張少,我在銅雀酒吧的門口等你,限你十秒鍾出現在我麵前。”
不給張紹冼回話的機會,江杉杉就把通話切斷了,手機放回兜裏。
女學生緊張:“學姐你幹什麽?你叫人來跟我搶傅學長嗎?”
學姐盛氣淩人,咄咄逼人,顯然不是什麽善類,她越發覺得,眼前的學姐心懷不軌。
江杉杉沒有答話,心裏默默地數,一,二,三……數到十, 張紹冼像電視劇中的土地公公一樣,忒兒一聲從大門裏冒了出來。
“嘿嘿,杉杉,你找我?”張紹冼戴著口罩,搓著雙手,嬉皮笑臉地問道。
“他你認識嗎?”江杉杉指著張紹冼,問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一眼認出張紹冼是傅星沉的朋友,口罩沒有遮住的指印太有標誌性了。
她像是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心裏空落落的:“認識,他是和傅學長一起來喝酒的朋友。”
“我和他一起送傅星沉回去,你總該放下心了吧?”
江杉杉用的是“放下心”,而不是“放心”。
女服務員頓時羞恥,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明白江杉杉已經看穿了她隱晦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後退一步,尷尬地說:“學姐,那我走了,你們一路順風,傅學長就麻煩你照顧了。”
“等等!”江杉杉叫住了她,把傅星沉推給張紹冼,她從兜裏摸出一枚五毛錢的硬幣,塞進女服務員的手中。
女服務員莫名其妙,遲疑地捏住硬幣:“學姐?”
張紹冼插嘴:“噗!杉杉,你也太小氣了!人家幫你安慰你的前男友,你卻隻給五毛錢的小費!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吝嗇的前女友!”
“怕你沒道具,送你。”江杉杉瞪他一眼,和下車的墨安一左一右,扶著傅星沉上了剛好開來門口的蘭博基尼。
張紹冼怕自己被扔下,三步並作兩步,躍上前座。
而女服務員早在聽到“前男友”、“前女友”這兩個詞時呆愣住了。
原來學姐就是那個讓傅學長來酒吧借酒消愁,卻在酒醉後依然念念不忘的女孩!
她愣愣的回不過神,許久,她握緊了手中的五毛硬幣,腦子裏突然浮現前段時間網上大熱的一條新聞:樓疏月的未婚夫在婚禮上跟一個五毛錢女人落跑。
“……”
上了車子,坐了下來,有所感應的傅星沉,放心地環住江杉杉,額頭蹭了蹭她的臉頰,雜亂無章的動作像是在努力辨認她的嘴唇,想要親吻她的唇。
前座的張紹冼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江杉杉一把扭開傅星沉的臉,臉蛋兒些微泛紅。
不等張紹冼狗嘴吐不出象牙,江杉杉先發製人:“你既然在,為什麽你不帶星沉回去,反而把他交給一個陌生人?張少,今天這事兒,你就等著傅星沉明天醒來唯你是問吧。”
“我不是叫了你來嗎?”張紹冼絲毫不懼,曖昧地眨了眨眼睛,答非所問,“傅少三貞九烈,如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僅失戀了,還失身了,怕是會氣得毀滅地球。所以我才叫你來,免得他被別人糟蹋了。”
“……”
江杉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
張紹冼用一副“你看我多善良”的表情望著江杉杉:“杉杉丫頭,你看你還是放心不下吧?放心不下,你還分什麽手呀。一試,就試出你的真心來了。”
還試出了江杉杉的醋勁兒有多大。
“我不是不放心他,我是不放心你。”
張紹冼朝前一看,看到了白戈的車子,瞬間明白過來,哈哈笑道:“原來你擔心我呀,星沉有白戈他們,我沒星沉騷包,獨來獨往。算哥哥我沒有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