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杉杉,Z市醫科大的學生,今年本科畢業,現在還沒拿到畢業證。

江杉杉有些後悔自己衝動了,萬一畢不了業,這五年的臨床不是白讀了麽?

但是!

誰遇到這種拿賣自己的錢買包的事,能忍住不動手的?

她喪氣地垂下腦袋,老老實實聽校長和警察同誌再教育,不甘不願地賠禮道歉,一口應下賠償醫藥費。

“哼!下不為例,下次你再敢動手,不關你幾天,留個案底,記個大過,我可不會放過你!”藍珂像打了勝仗的孔雀,捂著鼻子憤然離去。

江杉杉一口老血梗在嗓子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能不能更無恥一點?

她發誓,傅星沉neng死她之前,她先neng死藍珂墊背!

“我什麽時候可以走?”她問。

對於這個丟臉丟到校外去的學生,校長沒有好臉色:“叫你家長來簽保證書,領你回去。”

她姐江恬恬最近身體不太好,父母焦頭爛額,她哪敢給他們添麻煩。

江杉杉扒拉一圈電話簿,打給閨蜜張若彤,沒人接。

手指在“衛長淮”三個字上滑了一會兒,最後,她認命地打給“睫毛精”。

“……”

“爸爸!”

“……”

江杉杉耳朵尖發紅,羞恥心爆棚,不管對麵的人是不是驚呆了,繼續不要臉不要皮,聲音溫軟嬌甜地說:“我跟同學打架,進了校長辦公室,爸爸,你能過來學校領我回家麽?”

“……”

“哦哦,你今天去外地出差了呀,媽媽也去了呀?哦,讓司機叔叔替你過來是吧?好的好的,我會跟校長伯伯解釋的。”

江杉杉正要趁對方被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時候,飛快掛電話,傅星沉那獨特的低沉磁性的嗓音便傳了過來:“乖,再叫一聲爸爸,我親自去提你。”

“什麽?”江杉杉一臉懵。

“叫。”

“……”

“三秒鍾,不然換江先生去接你。一,二……”

“爸爸!”

江杉杉臉紅到了脖子根,以光速摁掉通話。

她用手扇著風,氣呼呼地想,叫爸爸有什麽了不起,平時背地裏,她都叫他大爺的!

如坐針氈等了二十分鍾。

傅星沉帶著四名保鏢,一名律師,駕臨校長辦公室。

那一身高貴不可冒犯的氣勢,仿佛巡視領地的王。

這排場,校長驚到了,定睛一瞧,這不是給學校捐了十個實驗項目基金和一棟大樓的傅氏國際繼承人麽?他臉上堆笑,立即起身相迎。

江杉杉坐在“小黑屋”裏,看到他步伐沉穩地走來,水眸發亮,差點唱出那首他曾經要她唱來哄他睡覺的歌: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可是,一對上那雙冷如寒星的眸子,心裏那點激動瞬間偃旗息鼓。

她心虛地垂下眼睛,兩手揪著衣角玩。

傅星沉和校長說了兩句話,便留下律師交涉,他則走到江杉杉的身邊,伸出手,拍了拍她的發頂,動作很輕,隱約帶著一絲溫柔的味道。

像江爸爸曾經做過的。

江杉杉炸毛,爸爸梗過不去了是不是?

她正要說些什麽,傅星沉將搭在手臂上的薄外套披她身上,係了第一顆扣子,嚴嚴實實遮住脖子上的風景。

他這麽貼心,她立刻就被順毛了。

傅星沉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臉上的五指印,俊美的臉沉下去,緩緩開口:“以後這種事,不要再發生。好好愛護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