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墨煜低下頭閉著眼睛,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心情,是激動?是感動?又或是高興?應該是全部都有吧。
原本他以為這世上已經不存在願意幫助他的人,可是他卻遇到了,在絕望的時候遇到了,果然人活在世不應該放棄希望。
突然間,墨零禦眼神一淩。
“趴下!”墨零禦來不及解釋,立即起身將墨煜壓倒。
接著便是一陣轟隆隆的震天巨響,緊隨而來的是劈裏啪啦、稀裏嘩啦的碎裂聲,這股突然襲來的衝擊力,令整棟居民樓都在震動著、晃動著。
一股突然襲來的力量,將蕭夢見他們家客廳窗戶擊的粉碎,碎片如雪花般散落在客廳的每個角落。
那一股力量作用麵積並不廣泛,可以說是隻作用於一點的,但這一點卻阻力令窗戶全部崩裂粉碎,以那一點為中心,呈現出碎裂的蜘蛛網,接著轟然一聲巨響,玻璃悉數碎裂。
墨煜以為是敵人來襲,可惜並不是……
擊碎玻璃,硬闖進來的人是胡銘,在目的達成後,胡銘立即從窗口衝進來,將警惕目標早墨零禦身上,跨著大步快速靠近墨煜,一邊將墨煜護在身後,一邊向墨零禦展開一拳的攻擊。
麵對這麽單純的攻擊,墨零禦自然不會給予反擊,或者出手阻擋,隻是簡單的側身躲過,不過他看得出,胡銘那一拳,確實有擊碎鋼鐵的力量。
一拳被躲過沒關係,緊接著胡銘又一飛腳踢向墨零禦,仍然是被輕易的閃身躲過,不過這次他的一腳沒有落空,而是踢翻了客廳的沙發。
“胡……胡銘!?”當墨煜反應過來時,已經是胡銘展開兩次攻擊後,他詫異的盯著胡銘那如同猛虎般的身影,掃時一眼狼藉的客廳說:“胡銘,住手……”
墨煜的話沒說完,直接被胡銘打斷。
“對不起,少爺,我來遲了。”胡銘繼續將墨煜護在身後,一邊警惕的盯著墨零禦,一邊用餘光愧6疚的看一眼墨煜。
“不是……”這次也是一樣,墨煜的話硬生生被胡銘再次打斷。
“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您,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您。”胡銘握緊拳頭憤慨道。
墨氏發生變故時,胡銘和胡輝正在國外進行封閉式訓練,等他們訓練結束,卻得到墨氏夫妻身亡,老爺子病重,墨氏繼承人墨煜不知所蹤的消息,兩人當即回到墨家,卻被墨煜的叔叔擋在門外,說他們不是墨家人,從此不允許踏入墨家的領地。
胡輝和胡銘兩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暗中調查,終於得知墨氏變故的原因,一切都出在墨煜的叔叔身上,這人野心勃勃、居心叵測、狼子野心,竟然殘害兄弟和嫂子,更將親生父親軟禁,追殺自己的親侄子。
得到結果後,兩人判斷墨煜一定沒有死,一定躲了起來,所以一路追尋著墨煜留下的痕跡跟蹤到這座城市,最後還是在那群神秘人的引領下,才找到墨煜的,結果沒想到連麵都沒見到,墨煜就又失蹤了。
“胡銘,住手,你誤會了……”還沒等墨煜把話說完,胡銘再度向墨零禦發起攻擊。
胡銘舉起旁邊的單人沙發,直接投擲想墨零禦。
墨零禦踮起腳尖,騰空而起,跳躍的要比沙發停留在空中的高度要高一些,在沙發移動在他腳下的時候,墨零禦輕踩沙發,隻是輕輕的施加一點力量,然後沙發便在半空中垂直落地,沒有造成殃及無辜家具的局麵。
不過單人沙發和地板都出現了很嚴重的損壞,落地後的下一瞬,墨零禦腳尖發力,直接衝向胡銘,因速度過快,直接令胡銘有些措手不及。
胡銘和胡輝一樣,都是從小接受嚴苛訓練的人類,而且還接受過不少特殊訓練,身體能力非常強悍,尤其是胡銘在力量方麵尤為突出。
與胡銘的一戰,顯然墨零禦是不可能動真格的,隻能是陪著他玩玩。
眨眼的時間過後,客廳已經基本麵目全非,如果沒有墨零禦保護和小心,那麽客廳一定會遭受滅頂之災。
洗好澡,換好衣服,蕭夢見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浴室走出來,看到客廳的狀態,整個人直接呈呆傻狀,手中的毛巾飄然落下,落在滿是玻璃碎屑的地上。
呆傻過後,她感覺到胸腔中有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越看越生氣,越看越怒不可遏,額頭上直接青筋暴起,握著的拳頭骨節泛白,她覺得她要控製不住自己的小宇宙了。
窗戶玻璃粉碎了,沙發變形了,地板破爛不堪了,茶幾夭折了,其他的一切幾乎都失去了原形,可悲可憐的躺在地上。
蕭夢見全身顫抖著,名為理智的神經哢嚓斷裂,隨即取代的是火山爆發的怒氣。
“住手!”這是蕭夢見人生中最憤怒的一次怒吼,已經完全達到驚天地泣鬼神、回音繞梁百日程度。
“呃……”墨煜慚愧的低下頭,揉揉生疼的三叉神經。
“夢見,頭發還在滴水。”看到蕭夢見,墨零禦立即把胡銘扔到一邊,直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毛巾為她擦擦頭發。
蕭夢見推開墨零禦的手,她的頭發早就被怒火燃燒的幹幹爽爽了,根本不需要毛巾。
接著蕭夢見瞪著帶著殺氣的眼睛,筆直的快步走向胡銘,來到胡銘麵前非常擲地有聲的停下腳步,然後對著胡銘展現一真正的笑裏藏刀的微笑。
胡銘被蕭夢見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然而正當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蕭夢見突然一把抓住胡銘的衣襟,直接來了一出其不備的全力過肩摔。
按理說,蕭夢見摔起一成年男性,是不太可能的,不過此刻,全部都可以用怒氣來彌補。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胡銘被蕭夢見狠狠的、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那時連地板都感覺到了蕭夢見的憤怒。
“呃!”胡銘顯然沒想到蕭夢見會有這麽大的力量,因沒做防備,很結實的一摔,就算是他,也會感覺到疼痛和五髒六腑的震顫。“你瘋了!你幹什麽!”稍微回過神,胡銘立即怒喝道。
聞言,蕭夢見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然後直接揪起胡銘的衣襟,拉近距離扯著嗓門怒吼道:“竟然問我幹什麽,你是瞎子還是聾子,還是智障啊!光天化日,強闖民宅,還對房主大打出手,把我們家弄得亂七八糟,你是想死啊,還是想死啊!”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少爺。”胡銘推開蕭夢見的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直接將蕭夢見歸類為瘋子。
“保護少爺?”蕭夢見嗤笑這。“哈哈……我還沒聽過這麽好笑的笑話呢。”蕭夢見雖然在笑著,卻笑的很慎人。
“你敢質疑我對少爺的忠心?”胡銘皺眉,怒視著蕭夢見。
“誰管你對誰忠心,你知道被你破壞這些家具需要多少錢才能添補嗎?不知道吧,像你這種自說自話,自以為是有自大的人怎麽可能知道,不過呢,我可是很仁慈的,你不用賠償我,當我和墨麟哥哥一輩子的奴隸就行。”輕聲細語的說到最後,蕭夢見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
“呃……好像惡鬼一樣。”墨煜渾身一顫,真是被蕭夢見的樣子嚇到了。
“你說什麽?”蕭夢見耳朵動動,直接轉頭看向墨煜問,並且眯起了那十分危險的眼睛。
“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沒說!”惜命的墨煜立刻連連搖頭,並本能的退後。
“你們這些惡徒,竟然敢綁架勒索少爺,今天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我就不是胡銘!”胡銘立即擺出開戰的姿勢,誓死也要保護墨煜不受任何傷害。
“綁架勒索?你在說什麽?”蕭夢見皺著眉,心中不悅更甚,竟然給她亂扣帽子,看來這人是想徹徹底底將她人怒啊。“我警告你,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小心爛了舌頭!”
“認識的人?”墨零禦掃時一眼墨煜問。
“嗯,他叫胡銘,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兄弟。”墨煜點頭回答,多麽簡單的一句話啊,為什麽誰都不給他說的機會啊。
墨零禦看一眼胡銘,然後再看一眼氣的不得了的蕭夢見,看來確實需要他出麵,否則蕭夢見的怒火不會平息。
“夢見,是誤會,他是墨煜的兄弟。”墨零禦一邊解釋一邊走向蕭夢見。
“什麽!?”聞言,蕭夢見迅速的將視線落在墨煜身上,眼神那叫一恐怖。
墨煜全身一抖,真的很想拜托她別用那麽嚇人的眼神看他,他擔心會做噩夢。
“誰管他是誰!誤會?完全沒誤會。”蕭夢見表示她才不管那些,她隻管出氣和家具賠償。
“哎……”墨零禦輕聲歎氣。“你如果來的再晚一點,可能會直接為他收屍。”他一邊說一邊掃一眼悄然出現在窗口的尹攸蟬,和另外一位與胡銘極為相似的男人。
“呃……真是暴力。”尹攸蟬站在窗口,看著客廳中的狼藉不禁皺皺眉。
尹攸蟬在得知胡銘擅自離開的消息後,就猜到胡銘肯定是按耐不住直接拿著墨煜所在位置的情報衝過來,胡銘的性格很衝動火爆,直接衝過來肯定不會有好事,結果……真的是和尹攸蟬預測的一模一樣。
“尹老師,別告訴我你和這家夥認識?”蕭夢見現在已經顧及不到為什麽他們都是從窗戶進來的了。
“嗯,認識。”尹攸蟬尷尬的笑點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尹攸蟬和胡輝的出現,直接讓胡銘意識到事情可能真的出了錯。
“胡銘!”胡輝皺眉,很生氣的叫著胡銘。“昨天和我尹小姐再三提醒你,做事不能魯莽,要三思而後行,為什麽你就是不聽?,還擅自跑來惹出這樣的事!”明明接受過很久的耐力訓練,為什麽胡銘就是改不掉莽撞的毛病呢。
“我……我隻是擔心少爺的情況。”胡銘想爭辯兩句,但左思右想都是自己的不對,還是不要爭辯微妙。
“你這是擔心嗎?分明是不分青紅皂白,連情況都弄清楚,還說什麽保護。”胡輝繼續訓斥著。“少爺,真是對不起,沒能保護好您,還給您增添這麽多麻煩。”他轉過身,麵對墨煜深深的低下頭。
“……這……”墨煜是很想說沒事的,但問題的關鍵,擁有判決權的人不是他啊。
“胡銘,這兩位是命閣委托保護少爺的人,是他們救了少爺,昨天沒有直接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直接過來,給敵人跟蹤的機會,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麽魯莽,對少爺的恩人動手。”胡輝是越說越後悔,早知道會這樣,他昨天就該把一切都告訴胡銘。
“我……”這下胡銘是真的說不出所以然了,杵在原地看著蕭夢見,看著墨零禦,無地自容的很想直接衝出去躲躲,但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事就該勇於承擔。
“夢見你的損失全部由命命來賠償,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尹攸蟬站出來,充當著和事老的角色。
“賠償是必須要賠償的,但為那家夥對我口出狂言,還汙蔑我綁架勒索,你覺得我應該輕易饒了他嗎?”蕭夢見捏著拳頭,冷笑著看著胡銘。
“讓他向你道歉怎麽樣?”尹攸蟬就知道把蕭夢見惹火,沒那麽容易平息啊。
老話說的很對啊,平時性格隨和不愛生氣的人,一旦被惹怒,非常難以應對和平息的。
“道歉是一定要有的。”但僅僅是道歉,並不能平息蕭夢見心中的憤怒。“兩倍,我要兩倍賠償金,否則別想我和墨麟哥哥保護幫助墨煜。”該敲詐的時候就要狠狠敲詐,蕭夢見作為每天都要為錢而煩惱的普通人,怎麽會忽略這麽好的機會呢。
“好,兩倍就兩倍。”尹攸蟬豪爽的應允,別說兩倍,多少倍都要出啊。“難怪我一直都找不到墨煜,原來一直在你們家啊,這裏確實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這話是故意說給胡銘和胡輝聽的,因為這兩孩子,一直在懷疑尹攸蟬早就知道墨煜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