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為道尊

“什麽?昨日皇上在琉璃閣留宿?”聽著宮人的匯報,太後震怒。同樣,後·宮其他妃子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惱怒不已。接著,不知怎的消息就傳的這般迅速,滿朝文武也俱都知曉了皇帝在琉璃閣留宿的事情。

“看來不能讓這個妖孽繼續禍亂皇宮了!”太後眼神陰翳的說道。“是啊,母後,這個妖孽才進宮不到兩日便魅惑了皇上,長此以往豈不是要毀了齊國江山?”德妃火上澆油道。“妹妹說的不錯,趁著皇上去上朝,咱們事不宜遲趕緊將他處置了才好。”皇後陰狠道。其他諸妃亦是十分讚同,畢竟陶然的美貌他們也是自愧不如的,若是被他搶了恩寵她們日後就沒了好日子了。

後·宮眾人正浩浩****的準備前往琉璃閣處置陶然,而朝堂上也是亂作一鍋粥了。各大臣痛心疾首的斥責陶然身為三品藥師竟罔顧朝綱,迷惑聖上,其罪當誅。看著下方的朝中大員慷慨激昂的在那陳詞,陳淩雲不禁一陣頭痛。

“皇上當以國事為重,切不可被妖孽迷惑,臣懇請皇上速速除去那禍世妖孽。”禮部尚書孫元激動的喊道,隨後更是跪倒在地磕了一個頭。“臣亦懇求皇上下旨除去妖孽。”禦史中丞韓鐵也同樣跪下請命道。“臣等懇請皇上除去妖孽,以免危及社稷。”隨後一眾大臣紛紛附和道。除了陶華依舊如老僧入定般閉目不語和他的門生黨羽選擇沉默外,便隻有國師上官天行和大將軍李振置身事外了。

“陶然所犯何事,讓眾愛卿這般恨之入骨?”陳淩雲明知故問道。“陶然身為人臣,卻罔顧朝綱,迷惑聖上,自是罪該萬死。”孫元言辭激烈道。“孫愛卿是以為朕遭人迷惑了?難不成朕在卿等眼中便是那昏庸不堪的無能之君嗎?”陳淩雲厲喝道。“臣等不敢。”眾人連忙謝罪道。“難道之前是朕聽錯了?被迷惑的不是朕嗎?”陳淩雲聲音低沉道。

“皇上乃是聖明之君,豈會遭人迷惑?便是妖孽遇見了皇上,也隻得乖乖服從聽命,豈能掀起風浪?”中書舍人周史朗聲說道。“周愛卿所言甚得朕心,朕將陶然束縛在宮內,豈不免了京城百姓遭其禍害之苦?至於朕寵幸何人,莫非還有限製不成?”陳淩雲淡淡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寵幸何人便是他的榮幸,豈有他人妄言之理。”周史繼續拍馬奉承道。“傳朕旨意:孫元、韓鐵出言犯上,詆朕昏庸,官貶三級,罰奉一年。從者官貶一級,罰奉半年。周愛卿剛正不阿,於朝堂上仗義執言,朕心甚悅。加封禮部尚書,賞黃金萬兩。”陳淩雲開口道。“謝主隆恩。”不論歡喜或不甘,都得謝恩啊。

早朝散去,一眾遭貶的大臣心中自是憤憤不平。“皇上莫非真是中了那妖孽的妖術了不成?今日竟這般是非不分,將我等貶了官,卻讓周史那阿諛小人得了便宜。”孫元氣惱道。“此妖孽不除,江山危矣!”韓鐵長歎道。

聽到這些人的牢騷,李振心中不屑一笑,便徑自離去。卻不料孫元連忙喊住他:“大將軍慢走。”“孫大人有何指教?”李振不耐道。“大將軍統領獅軍,乃是國之棟梁,萬萬不可任由妖孽橫行啊。還請大將軍出麵主持公道,清君側,斬妖孽。”孫元言辭誠懇的說道。

“孫大人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當今聖上英明神武,如何會被妖孽迷惑?孫大人有這閑心,還不如多去民間走走,體會民間疾苦,多多為民請命才好。像個婦道人家去操心人家家務事做什麽?”李振不屑道。“你!你!你!你怎好如此侮辱本官?”孫元怒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孫大人不曾做過,又何懼本將軍說出?”李振嘲諷一聲便不再理他顧自離去。

待陳淩雲下了朝,往琉璃閣而去的時候,卻發現其內空無一人,連伺候的宮女都不見了。“這是怎麽一回事?”陳淩雲怒道。“啟稟皇上,今日皇上早朝時,太後和眾妃來過,陶然二人也被帶走了。”一道黑衣人影現身跪地稟報道。“該死,這群蠢女人!”陳淩雲怒罵一聲,“速速查出他們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是!”黑衣人領命而去。

吩咐完,陳淩雲也不閑著,而是直接往長樂宮而去。“母後,朕要見陶然二人。”陳淩雲陰著臉開門見山的說道。“皇帝這是何意?哀家如何知曉他們在哪?”太後不慍不惱的說道。“今日母後和眾妃去了琉璃閣以為朕不知曉嗎?”陳淩雲沉聲道。“母後隻是對陶然那孩子喜歡的緊,帶著眾妃前去看看他罷了,至於母後走後他去了哪裏母後如何知曉?”太後麵不改色的回答道。這麽拙劣的謊言都能說得這麽逼真,不得不佩服這老女人的厲害。

“既然母後不知,那兒臣便告退了,打擾母後了。”陳淩雲轉身快步離去,心中猶自惱怒不已。看著皇帝走遠,太後這才笑盈盈的抬起右手,任由宮女扶著走下了鳳榻。“哀家要去看看那妖孽。”太後吩咐了一聲。

過了一道長長的暗道,太後來到了關押陶然和陶夭的地宮內,任誰也想不到長樂宮下還有這麽個隱秘之處。“哀家說過,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否則哀家不會饒過你的。”看著陶然悠閑的坐在那,太後心中不由得一陣惱怒。

“太後似乎很閑啊。”陶然不鹹不淡的嘲諷一聲。“哀家自然是清閑的很,有的是時間和你玩。不如哀家與你做個約定,隻要你遠離帝都,比如去冥殿不再回來,哀家便放你離去如何?”太後大有深意的笑道。

“太後放心,這小小地宮還鎖不住陶然,太後不如就陪陶然看出戲吧。”陶然語氣平淡的不起一絲波瀾,仿佛身陷囹圄的不是他。“倒是好膽色,身為階下囚還能如此氣定神閑。也罷,哀家便陪你看這出戲,卻不知你這出戲能否讓哀家過癮?”太後戲謔道。

“太後拭目以待,絕不會令太後失望的。”陶然輕笑一聲,“陶然在這也閑得慌,不如太後在這陪陶然對弈幾局,也好教陶然隨時知曉外邊的情況。”“哦?也好,哀家便領教領教陶然公子的棋藝。”太後爽快的答應了。

“夭兒可願彈奏一曲,為太後助助興?”陶然隨即看向陶夭問道。“好。”陶夭點頭道。“早聞陶然公子琴藝冠絕天下,想不到這位小公子亦是此中高手?”太後疑問道。“夭兒自是極善音律的,必不會令太後失望。”陶然淡淡的說道。“好,來人,琴棋各備一副。”太後吩咐道。不多時,一架玉琴和一副玉棋便準備好了。陶夭坐在琴前撫琴,陶然與太後則入座對弈,靜等陶然口中所謂的好戲。

“不知你說的好戲何時開演?”手中落下一子,太後漫不經心的問道。“這不已經開始了嗎?”陶然跟著落下一子,太後的棋子立即落入了被動之中,稍有不慎便會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局勢都為陶然所牽製。“好棋,看來哀家不會很無聊了。”太後沒有絲毫慌張。

東宮內,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太子的寢殿。“你是何人?”見到有人進入,陳子欽警惕的質問道。“太子可還記得‘深宮鎖梧桐,鳳凰縱舞,舞予真龍見’?”來人問道。“你是陶然的人?”陳子欽激動道。“奴婢陶玲,是公子暗衛,此番前來是想請太子救救我家公子。”陶玲“哭訴”道。

“你且莫急,細細與本宮說來。”陳子欽勸慰道。“昨日皇上忽然駕臨琉璃閣,竟要留宿於此,更是對公子和小公子下了情歡。公子是何等高傲之人,經受此番侮辱自是不欲貪生。然而卻被皇上下了軟骨散秘密囚禁,卻還故意造出公子是被太後擄去的假象,偷天換日。若是無人相救,公子此生怕是生不如死了。”陶玲聲淚俱下,講述的繪聲繪色,由不得陳子欽不信。待她說完,陳子欽也跟著焦急起來。

“然兒被囚禁在何處?”陳子欽問道。“奴婢不知,當時情況緊急,公子隻來得及留下寥寥數句囑咐,太子請過目。”說著陶玲便將寫著幾句簡短的話語的紙張交給陳子欽。上麵隻寫著“妖煞,上官天行,離間奪位。欲救則從之,不救則焚之”陳子欽看了大驚失色,陶然竟然要他謀奪帝位,這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啊。

“太子救救我家公子吧,公子將希望都壓在你身上了,若是你不救他,他便完了。”陶玲適時的催淚道,“陶玲本不該獨活卻棄公子於不顧,然而未完成公子囑托陶玲不敢早死啊。”“除了這些然兒還有說其他的嗎?”陳子欽問道。“沒了,求求太子救救公子吧,奴婢願意為你做牛做馬,公子也會記得你的恩德的。”陶玲再次哀求道。

陳子欽心中掙紮一會,想及先前的屈辱,竟狠心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