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路漫漫

“轟”朱雀宮逸塵殿內,一道聖尊後期巔峰的氣息散出,一道紫色的身影從木靈歸元陣內走出。“嗬嗬,小鸞出關了。”空冥劍尊和空玄聖尊笑容可掬的看著出關的秦鸞說道。

“是,見過師尊。”秦鸞恭敬行禮道。“好,你們三人都順利突破了。老夫也放心讓你們出去曆練一番了。”空冥劍尊捋了捋青須,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行了,別裝逼了,盡說些有的沒的。小雨和小雪早已下山了,小鸞你也去吧。”空玄聖尊看不慣空冥劍尊裝模作樣的臭屁樣,不耐的開口道。

“你個為老不尊的東西,自己不關心徒弟就算了,怎的還不許老夫關心下?當初就不該答應讓他們也拜你為師!”空冥劍尊不悅道。“好啊,我就知道你這老賤·人居心叵測,如今原形畢露了吧。竟妄圖拐走老夫的徒弟,哼,真是想錯了你的心!”空玄聖尊怒了。

“好你個不要臉的,分明是你死皮賴臉的把老夫的徒弟占去了一半,現在卻來倒打一耙。真真是左臉皮貼到右臉皮,一邊不要臉一邊二皮臉!”空冥劍尊氣得指著空玄聖尊的鼻子就罵上了。“馬不知臉長。”空玄聖尊也不客氣的回敬道。

“。。。”

“。。。”

“那個,二位師尊,若是沒有什麽吩咐的話,弟子就先告退了。”說完秦鸞拔腿就溜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照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態勢發展下去指不定就打上了,再不走受了牽連怎麽辦?所以秦鸞一見勢頭不對,便識相的避風頭去了。

“看看你像什麽樣子,把徒弟都嚇走了。小雨小雪都走了,好不容易小鸞出關了,還沒陪老夫聊兩句呢,就被你這殺千刀的嚇跑了。”空玄聖尊無理攪三分,直接把罪過推到空冥劍尊頭上了。“。。。”

“轟”“轟”“轟”。。。據朱雀宮弟子回憶,那一日隻見逸塵殿有兩道巨大的光束直擊長空,大有長虹貫日之勢。而朱雀聖皇以及隨後趕來的三位聖皇立在朝皇殿內,昂首仰望天空久久無言。直到他們的目光收回並看向已經成為一堆廢墟的逸塵殿時,朱雀聖皇才歎了口氣道:“也不知小雪和小雨這回是撿了兩個寶還是兩個禍害回來啊。”

“三弟啊,要是哪天朱雀宮不富餘了,記得跟二哥開口,別藏著掖著啊。”白虎聖皇好心的勸慰道。畢竟要是這兩位大佬三不五時來一架,朱雀宮底蘊就是再深厚,也不夠他們敗的啊。“多謝二哥好意了,我琢磨著還是先將朱雀宮的禁製再加強幾倍吧,免得到時殃及了其他宮殿和弟子。”朱雀聖皇想了想說道。

剛行至朱雀峰山腳下的秦鸞看著這一幕暗自慶幸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躲過了一劫啊。拍拍胸口,舒了口氣,便頭也不回的往萬裏江山外而去了。反正出了事也用不著他操心,幾位聖皇在那頂著呢。

“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呢?躲躲藏藏的終究是失了銳氣,這五千年實力難得寸進便是最好的證明。越是躲避便是難有成就,索性去闖**一番。小雪和小雨的天資在我之上,如今更是不懼艱難的出去曆練了,若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妄圖韜光養晦等待時機,說不定便會被他們不知甩到何處去了。且回趟山峰,將諸事交待一番。”秦鸞心下決定道。

破碎了虛空,秦鸞一路疾馳往一元宗方向去了。萬裏江山在南域的東麵,與東域遙遙相望。一元宗卻是在南域中心以西萬裏處,距離萬裏江山的路途是比較遙遠的。即便以秦鸞如今的速度,也需花費七日有餘。

一元宗比不上那些大宗巨派,沒有如夢如幻的仙家美景,沒有隨處可見的稀世奇珍,也沒有濃鬱如霧的仙氣,更沒有威力強大的護宗大陣。雖然一元宗的實力比起五千年前是提升了不止一星半點,但是宗門等級的標準也在不斷提升,所以即便過去了五千年它依然是一個二流宗門。綜合以上,一元宗的景象算不上奪天地造化,隻能稱得上鍾靈毓秀罷了。與朱雀宮這樣的頂尖超級宗門相比,那是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裏。朱雀宮的一間宮殿,便遠遠勝過一元宗的整個宗門了。這就是不入流的勢力與頂尖超級宗門的差距!

一元宗的現狀便是逍遙穀的現狀,望著一元宗山門,再對比那些大宗巨派,秦鸞隻覺任重而道遠。想要徹底崛起一躍成為與那些頂尖超級宗門比肩的勢力,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五千年前事出突然,秦鸞深知秦君走後逍遙穀必然會被天聖殿監視。所以他賭的就是在秦君剛走之時天聖殿還不至於那般明目張膽,趁著這短暫的空檔,秦鸞當機立斷率領教眾轉移。

當時走的匆忙,隻來得及將穀中重要的典籍功法以及品階高級的兵器、法寶、靈藥、聖玉等帶走,而其他大量的資源都留在了穀內來不及轉移。雖然有空間戒指,但麵對逍遙穀這樣的超級宗門的底蘊還是杯水車薪。

來到南域後,雖然手上還有些高級貨,但是對於處於避世狀態的逍遙穀來說還是必須節流的。畢竟資源來源受限,若是不節製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逍遙穀帶出的資源對於一元宗這樣的宗門來說無疑是天文數字般的財富,但卻是經不起高階修士的消耗的。這也是為何秦鸞會決定不再隱居,而是出山曆練的原因。一方麵可以加快修為提升的速度,另一方麵自然是為宗門開源。

“路漫漫其修遠兮!”悠悠一歎,秦鸞徑直進了一元宗山門往玄元峰而去。“逍遙穀弟子速來見本座。”沿途傳出神念,而後秦鸞便落在了玄元峰峰頂。半個時辰後,上至聖尊長老下至至尊弟子都齊聚在了玄元峰上。“參見掌教。”眾人齊齊躬身行禮。“都免禮吧。”秦鸞淡淡的說道。眾人聞言,這才平身望向秦鸞。

“逍遙穀起創於微末,自肖瑤祖師隱居‘萬裏如煙’而秦琛祖師始收門徒擴散香火至今已曆二十餘萬載。至秦淵老祖時更是如日中天,老祖功參造化成就道尊,受萬人景仰。吾等後人比之實難言羞愧汗顏之心,更遑論自居逍遙弟子哉!”

“逍遙穀年代不可謂不久遠,底蘊不可謂不深厚。然後人不肖,使曆代掌教勵精圖治、兢兢業業之功於五千年前幾近毀於一旦,每思及此本座便惴惴不安、夙夜惶恐。吾等庸庸碌碌、苟且偷生五千年,生不能重振逍遙昔日榮光,死不能無愧坦然見於列祖列宗,何其愧哉!”

“掌教!吾等無能!吾等慚愧!”秦鸞尚未說完,下方便痛哭流涕成一片。直喊著“無能”、“慚愧”,哀慟之心無以言表。

秦鸞不去理會下方眾人反應,顧自說道:“聖人雲: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吾等自遷至南域素居於深山之內,不知外界局勢,不曉外人修為,如無目無耳之廢人比之井底之蛙猶不如也。閉門造車,固步自封。不知天之高地之厚,修為難得寸進,稍有所長,則沾沾自喜以外人之不如也。”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嘩然。隻見下方不論長老還是弟子都是麵紅耳赤,羞愧難當。

“若長此以往,逍遙穀危矣!不知何年何月方能重見天日,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現逍遙。古往今來多少仙宗巨派烜赫一時,然終究湮於曆史滾滾長河之中。非是天災,多是人禍。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何來天意一說?人而不爭,自取滅亡哉!故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也。萬望諸君與本座共勉,同引以為戒、痛改前非。”秦鸞最後痛心疾首的呼籲道。

“掌教之言一語驚醒夢中人,吾等謹記掌教教誨。掌教但有吩咐,吾等不敢不從。”大長老秦垚當先說道。秦垚乃是秦鸞的堂弟,前掌教秦君的侄子。

“本座決定自即日起開放山門,凡逍遙穀弟子皆可下山曆練,尋求自身造化。然外界凶險,諸君切記小心謹慎,勿輕信於人,勿異想天開,勿多管閑事。可曾牢記?”秦鸞傳下法旨後,又告誡了一番。

“吾等謹遵掌教法旨。”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心下亦有些興奮和憧憬,在逍遙穀時由於修為低微不得出穀,來到一元宗後又為了躲避天聖殿一直隱居在深山中。如今有機會出去見識一番,自然是欣喜向往的。

待眾人退去後,秦鸞單獨將秦垚留下吩咐道:“秦垚,本座要前往中域一趟,歸期未定,教中事務你多費心了。”秦垚一驚,立馬勸阻道:“大哥不可啊,中域乃是天聖殿總部所在,天聖殿對其掌控程度自不是其他四域能比的。若是讓天聖殿察覺到你的蹤跡,豈不糟糕?”

“本座躲了五千年了,至今一事無成。甚至連逍遙穀也不曾回去看過一趟,如此下去有何顏麵去見曆代祖師?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除非本座身隕,不然,本座歸來之日便是逍遙穀重現之時!”秦鸞堅定道。

秦垚見勸不動他,隻得說道:“大哥萬事小心,小弟堅信大哥必能逢凶化吉,創出一番大業。”“嗯,你也保重。”秦鸞微微頷首。之後不再停留,直接離開了一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