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近鄉情更怯
更新第一,這一去不知又是多少歲月。[書庫].[4].身後景物匆匆而去,前方卻又是何去何從?秦鸞孤單的身影正在南域通往中域的大道上疾馳,心中卻是感慨萬千。畢竟中域才是他出生生長的地方,然而突遭變故不得不作客他鄉,任誰都會生出一股憂愁的。
自離開萬裏如煙逍遙穀至今,已有五千年不曾回去看過一眼了。光陰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五千年彈指而過,卻不知如今逍遙穀如何了。那天地造化般的仙家福地如今可還保持著原樣?還是已經時過境遷,已如滄海桑田?
一幕幕的幻想,一個個的猜測不斷的在秦鸞腦海中閃過。英俊剛毅的臉上那憂鬱的神情,是懷念,是追憶。帶著愧疚,也含著膽怯。速度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心情卻是不斷的在變。憧憬期待,懷念渴望,卻又逐漸升起一股陌生與恐懼之感。五千年的時光,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繁世。一切的一切都今非昔比,也正是如此才讓久未歸家的遊子惶恐不安吧。
那連綿不絕的山林雲海明明已經觸手可及,那雲煙繚繞的高山巨峰明明已經近在咫尺,那雲海深處的世外桃源明明隻剩一障之隔。隻需越過連綿青山,隻需穿過層層雲海,逍遙穀便會一覽無餘。可秦鸞卻在青山外止步了,就像是一個失散了多年的孩子終於見到久違的親人時卻又不敢上前去親近一般。
一股酸楚湧上心頭,神情愴然的秦鸞卻連伸手觸碰一下眼前的景象的勇氣都失去了。這是他離了五千年的故土,這是他夙夜思念的家園。如今近在眼前,叫他如何不惶恐?就像是突然得到一件渴望許久的禮物一般,那捧在手心的感覺卻又是那般不真實,如夢幻一般叫人欣喜的同時卻又生出患得患失的之情,令人心疼。
近鄉情怯的秦鸞終於帶著恍惚向那如煙雲海的深處踏去,他要去觸碰那屬於他的夢。進入其中的那一刻,秦鸞才覺得這一切是這麽的真實。沉浸在歸鄉的喜悅中的秦鸞卻絲毫沒有發現,那一絲被他觸動的禁製之力在他還在晃神的瞬間已然消失又歸於平靜了。
穿過被茂盛的植被覆蓋的路,秦鸞終於見到了那令他魂牽夢縈的逍遙穀。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兩行淚水竟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身子也不自主的顫抖著。“砰”的一聲,秦鸞晃晃悠悠地跪倒在地,帶著抽泣之聲道:“秦鸞不肖,使逍遙道統毀於一旦愧對曆代祖師。”
望著眼前破敗的山穀,秦鸞隻覺胸中鬱結。昔日的仙家福地,如今卻成了這副蕭條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悲愴之感,更何況秦鸞還是這逍遙穀的主人呢?逍遙穀鼎盛之時,穀內瓊樓玉宇參差林立,哪一座不是仙宮雲闕?濃鬱的仙氣成霧,若祥雲一般繚繞在座座宮闕之間,實乃修士修煉的絕好去處。
玄元殿前的五根參雲柱頂天立地,哪一根不是蘊含著無上仙威的神柱?隻要天資出眾之人在此參悟,都能獲得一番造化感悟。既是逍遙穀的試煉之地,亦是獎勵之地。藥園內種植著無數仙草靈藥,俱是珍貴之極的天材地寶,有的甚至開了靈智。道藏閣內收藏豐富無比,不僅有諸多令無數修士心向往之的神兵利器,而且還有令天聖殿都覬覦的混沌級功法。除此之外的諸多秘術、心法,乃至傳承道術哪一個拿出去不令世人瘋狂?
曾經底蘊深不可測的逍遙穀,如今卻成了一片廢墟。宏偉的宮殿俱都坍圮,成了斷壁殘垣。偶爾有稍稍完整的建築,也是一副破敗頹廢的樣子。玄元殿前的五根參雲柱布滿了缺口,顯得殘破不堪,其上的仙意也都無影無蹤,使得它們如今隻是五根普通的柱子罷了。
“哈哈哈哈,人都沒了何必趕盡殺絕啊!連穀內的建築都要摧毀殆盡,我逍遙穀到底有何罪過?與你天聖殿又到底何仇何怨?”秦鸞隻覺悲憤難抑,一聲怒吼響徹山穀。
“五千年來故園夢,今朝得見夢成空。欲問蒼天家何處,傷心從此流浪中。”滿腔悲憤的秦鸞帶著怒火,出手“快準狠”,在那正中的參雲柱上刻下了一首七絕。
“父親,當年你臨走之時將逍遙穀交給孩兒。可孩兒無能辜負了您的厚望,不僅沒能重振逍遙穀,而在麵對一片廢墟的逍遙穀時更是無能為力。哪怕身死,孩兒也沒有顏麵去九泉之下見您啊!”秦鸞悲慟的望著柱子痛哭道。
“啊!”秦鸞雙拳緊握,單膝跪在了地上,一拳狠狠的錘在了前方的土地上,直打出了一道裂縫延伸到了數丈之外。經過歇斯底裏的發泄之後,秦鸞的雙目漸漸恢複清明,眼神也逐漸堅定起來。“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縱是粉身碎骨,我也絕不能讓逍遙穀毀在我手上!”秦鸞咬牙一字一頓的著心中的誓言。
破敗的山穀顯得十分蕭條,便是偶爾吹起的山風都顯得格外陰森。秦鸞起身恢複如常,麵無表情的立了會兒,便準備再往四處看看。
正欲邁步行動,秦鸞突然察覺到一陣陰森的氣息襲來,心神中升起一股危機感。凝神望去,隻見一道黑影迅速由遠及近來到他身前不足三丈之處。來人身著黑袍,麵容隱在帽子之下,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但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是十分恐怖,其本人更似一柄充滿煞氣的利劍,危險之極。
“聖尊大圓滿的強者,而且是極其恐怖的聖尊大圓滿強者!”秦鸞心下駭然,在感受到此人的氣息時,他便知曉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卻又想不通這樣的強者怎會無端來尋自己的麻煩。
“我初出山門,更是頭一次來中域,根本不可能有仇家。也沒有顯露出什麽值得這樣的強者覬覦的寶物,修為也不一定能入得他的眼。但我在他身上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敵意,到底是何緣故?莫非此人是天聖殿派來的?”秦鸞心神一慌,若是如此,自己的身份怕是已經暴露了。此時身處中域,若是讓天聖殿知曉自己的身份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計較了許多,秦鸞的麵色越來越難看,看向黑袍人的眼神也更加戒備。出於謹慎,秦鸞還是開口問道:“在下隻是途經此地,見此處雲海如煙甚是壯麗,好奇之下便進入一探。在下並無他圖,與閣下也無恩怨,這便離去可好?”
“秦君是你父親?這麽你便是逍遙穀的現任掌教了?”黑袍人卻是不理會他所,顧自問道。秦鸞麵色一沉,看來還是都被對方聽到了,於是陰沉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處偷窺?”“逍遙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堂堂掌教修為低微不,行事還如此大意。是你觸碰了本座留下的禁製,本座才感應到有人進入了此處的,你卻絲毫不知。”黑袍人嘲諷道。
秦鸞聞言心下一陣疑惑,逍遙穀已然沒落,穀中更是沒有什麽令人覬覦的了。那麽對方為何還要如此關注逍遙穀,甚至還留下了感應禁製?“你意欲何為?”秦鸞試探道。“雖然你修為不怎樣,不過你的身份還是十分重要的。隻要你做本座的傀儡,本座便饒了你的性命如何?”黑袍人輕蔑的道。秦鸞感到一陣羞辱,遂怒道:“你休想!”
下一刻斷心劍出現在右手掌中,秦鸞舉劍便向黑袍人攻去。在劍尖到達黑袍人胸前,隻需再進一寸便可刺入其體內時,黑袍人的身形飄動,瞬間閃開來到了秦鸞左側。紫色的劍氣射向了遠處的青山,濺起無數碎末。見一擊不中,秦鸞立馬抽回劍身往左瞬間劈了數劍。幾道劍罡交叉劈出,卻見黑袍人的身影如虛幻一般退後,劍罡穿透其身體他卻依然絲毫無恙。
雲淡風輕的落下後,黑袍人平靜的對著秦鸞。那姿態仿佛是在嘲笑秦鸞一般,秦鸞皺眉,再次飛身而出,繼續劍招淩厲的攻擊黑袍人。而黑袍人卻始終不出手隻是不停地閃避,如鬼魅一般的糾纏在秦鸞身周,任憑秦鸞如何攻擊都碰不到他絲毫。
如此交手了數百招,黑袍人終於一個倒飛後退,落在了離秦鸞不遠處。“耍夠了麽?陪你玩了這麽久,本座可要出手了。”道後麵黑袍人語氣一變,手中更是淩厲。一道青色指力激射而出,直取秦鸞。秦鸞迅速起身飛退,隻見原先所在之處發出一聲爆炸,一道巨大的坑洞現出。
還未等秦鸞反擊,黑袍人手中動作不斷,出手極為迅速。頓時密密麻麻的青色指力交織著殺向秦鸞,秦鸞隻得快速躲閃,並不斷揮動斷心劍阻擋黑袍人的攻擊。但是黑袍人比秦鸞強太多了,秦鸞隻是堪堪支撐了一會便被身上便被射中了好幾處。可惡的是,那青氣竟在其體內大肆破壞,使得傷勢不斷加重。
且黑袍人手下攻勢不減,甚至還不斷加重,形勢依然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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