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揉,我看看。”何以樂抓住她的手,借著操場不遠處指路燈的光線,仔細看了看,皺緊了眉毛,“好像起了一溜小水泡,估計是曬傷了。”
鹿一晴忍住揉耳朵的衝動:“沒事,回去我抹點藥就好了。”
還好軍訓前從家裏帶了蘆薈膠,應該會管點用。
回到公寓之後,鹿一晴翻出了一盒蘆薈膠,用食指沾了一些塗抹到耳朵上,清清涼涼的,稍微有些刺痛,癢意倒是褪去很多。
“一晴,你的耳朵更嚴重了!”早上起來的時候,何以樂見鹿一晴臉色不好,看了一下她的耳朵,驚呼。
“昨天晚上就不舒服。”
今天淩晨的時候她感覺耳朵不僅開始發癢,還有些熱辣辣的灼燒痛感。
“一會兒我幫你跟教官請假,你去醫務室處理一下。”何以樂穿好軍訓服,又扶好寬大的帽子,叮囑道。
鹿一晴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怎麽三天兩頭就去醫務室?”陳苒剛好回來取東西,出聲諷刺。
自從上次鹿一晴被罰以後,陳苒就早出晚歸,很少和她們迎麵撞上。
何以樂嘴快,眼睛一瞪就道:“你管得著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裝可憐裝柔弱啊?”
陳苒竟然也沒生氣,反而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勸你啊,說話過下腦子,不然早晚有一天要死在你這張嘴上。”
說完,陳苒輕蔑地哼了一聲,狠狠撞在何以樂肩膀上,然後揚長而去。
“你!”何以樂幾乎要氣炸了,好在鹿一晴把她安撫住,這才沒鬧出什麽事情。
到了醫務室,發現顧盼姿不在。
鹿一晴隻好站在一旁等她回來。
等了好一會兒,鹿一晴幾乎都要靠著牆睡著了,才終於聽見女人溫溫柔柔的聲音。
“怎麽還是你啊?”顧盼姿進門的時候,就看見靠牆站著的鹿一晴,不由得笑出聲音,“你這身子骨兒也太差了吧?”
鹿一晴抬頭,目光卻落在了顧盼姿身後的男人身上。
又是他!
“這次是怎麽了?”顧盼姿把外套脫下來,換上白大褂,示意鹿一晴坐下。
鹿一晴稍微側頭:“耳朵好像起了水泡。”
陽光從窗紗的縫隙灑落,大塊大塊地鋪在地麵上,也有些許灑在鹿一晴的臉頰,在陽光的襯托之下,鹿一晴原本就清秀的長相更顯得嬌豔欲滴。
很多年後,夏深想起這個畫麵時,都覺得當時滿眼的驚豔,便已經是動了心。
“是曬傷。”顧盼姿輕輕扒拉一下,感歎,“果然是小姑娘,皮膚嬌嫩得很。”
說著,顧盼姿起身去找藥箱,又輕手輕腳地給她抹了藥:“記得不要沾水,也不要抓撓,化妝什麽的更不可以。這幾天不要再讓傷口過度暴曬,我會給你開證明的。”
“這小丫頭還真是身嬌體弱的。”站在一旁的夏深突然開口,臉上神色似笑非笑。
鹿一晴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他。
她像是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眼睛紅紅的,好像盈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顯得我見猶憐。
不知怎麽的,夏深竟然有些心虛。